阮东阳不管两个人,转身进卫生间洗手洗脸,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阮东阳都在研究如何令于棠不疼并且快乐,到星期五准备“再来一次”时,于棠说:“今天不可以啊,我要去白扬镇。”
“去白扬镇干什么?”
“接聪聪,我答应他的。”
“那我呢?”
“你不回家属院吗?”
“那我们的再来一次呢?”
“……再等等?”
“我下个星期要忙工作!”
“那你先忙啊。”
阮东阳:“……”
“难道你喜欢我,就是要和我做这种事情的吗?”于棠反问。
阮东阳:“……”
“你不觉得自从南州那次后,你每天见到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事儿,对我都不好了,你没有觉得吗?”于棠再问。
“那我和你一起去接聪聪吧。”
“嗯。”
阮东阳再来一次的计划被于棠三言两语击退,他只好从长计议,从白扬镇回来时,聪聪背着可爱的卡通小书包,一手拉阮东阳,一手拉于棠,走着还摇头晃脑地哼着在白扬镇小伙伴那儿学的儿歌。
“话都说不清楚,还唱起歌了呢。脸皮不薄呀。”阮东阳看着聪聪说。
“你别有事没有事就刺我弟弟一句。”于棠护着聪聪。
“谁刺他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自己问他他是不是超能吃?”阮东阳低头问:“聪聪,你能吃吗?”
“能。”聪聪回答。
“听听,听听,于棠,你自己听听,这是群众的声音。”
“你一边去。”
两人拉着聪聪走进烟厂后,于棠下意识地看向阮东阳说:“快到家属院了,你松手吧。”
阮东阳愣了下,松开聪聪的手。
于棠问:“你先进去,还是我先进去。”
“一起进去,没事儿的。”
“还是你先进去吧。”于棠说。
“那行。”
阮东阳摸摸聪聪的头朝家属院进,正好被下班的孟方兰看到,孟方兰回到家后,见阮东阳坐着餐桌前喝水,开口问:“你和于棠一起回来的?”
阮东阳动作顿了下,说:“嗯。”
“你们一个南校区一个北校区,还挺巧合的啊。”孟方兰说。
阮东阳微微不悦,说:“妈,我们住一个家属院,家属院总共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谁家吵个架,一分钟都能传遍整个院子,我回来碰上于棠姐弟两个怎么就不行了?非要凡事都做绝,整的老死不相往来吗?”
“哎哟,你生什么气啊,我就是这么说说,你——”
“妈,于棠到底怎么惹着你了,撇去她长得好看之外,她现在懂事、独立,各方面都不错,你怎么就见她跟见仇人似的。”阮东阳转头反问。
孟方兰愣了下,见儿子都生气了,于是笑着说:“谁见她跟仇人似的,瞧我就问一句,你说那么多,你好好喝水吧,我去做饭去。”
阮东阳看着孟方兰的背影,刚想把“我和于棠在一起”这话说出口,想着于棠说她想和他一起面对两家父母,他又把话吞了下去,心里有些烦躁地说:“我去小胖家了。”
“记得回来吃饭。”孟方兰说。
“知道了。”
阮东阳走出院,朝小胖家走时,经过二十三栋,小聪聪正跟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玩铲沙子,于棠站在旁边看着,一抬眸看见阮东阳,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容。
阮东阳心情瞬间好起来,冲于棠抛媚眼。
于棠赶紧低下头。
“棠棠,聪聪,吃饭了。”这时,三楼阳台传来徐文思的喊声。
于棠应一声之后,冲阮东阳摆了摆手,小声说:“再见。”
“嗯。”
“聪聪,走,回家。”于棠走到聪聪面前拉聪聪回家。
聪聪扭着胖身体说:“我不回家,不回家,我还要玩,玩、玩沙子。”聪聪又去抓沙子,玩的一头劲儿。
于棠拉都拉不住,于是开口说:“那姐姐自己回家吃饭去,爸爸可是给聪聪做了香喷喷的排骨的喔,你不回去就吃不到了。。”
聪聪登时不抓沙子了,倏地站起来,转个身拉住于棠的手说:“姐姐,我们回家。”
于棠笑起来。
不远处的阮东阳也笑聪聪。
刚到上楼,聪聪就往厨房冲,喊着:“爸爸,爸爸,排骨,我吃排骨。”
“瞧你身上脏的,走,跟哥哥去厨房洗手去。”徐文思在厨房说。
于棠也洗了手,到厨房里帮忙端菜,然后喊:“妈,吃饭了。”
谢玉芬坐在电视机前面带愁绪的样子。
“妈。”于棠又喊一声:“妈,吃饭了。”
谢玉芬这才关了电视机,唉声叹气地坐到饭桌前,徐文思把聪聪抱到凳子上,给他再次擦了擦手问:“阿姨,怎么了?”
“好好的叹什么气?”徐牧成问。
“新闻上报道非典又死人了。”谢玉芬问:“听说,这是传染病,我们要不要买些消毒水、板蓝根和药品之类的备着?”
“用得着吗?我们这儿不是只发了一些新闻稿之类的,并没有重视吗?应该不要紧吧?”徐牧成说:”不过,消毒水,板蓝根买了日常用也好。“
“那下午我去买吧。”徐文思说。
谢玉芬点点头,抬眸看见于棠在发呆,问:“棠棠,你想什么呢?”
第90章
于棠这时想起上辈子听说过“非典”这个词儿,非典是重症急x_ing呼吸综合征为一种由SARS冠状病毒引起的急x_ing呼吸道传染病。当时她正躺在医院,生命垂危,所以后来非典怎么样了,她并不知道,只是生命之末听过护士提过非典数次,还说北州市死了人,所以最终非典还是会到北州来的?
“棠棠。”谢玉芬又喊一声。
于棠回神儿,说:“妈,新闻里有没有说怎么预防的?”
“加强身体免疫力,注意卫生,少到人群聚集地区。”
“那我们照做。”于棠急急地说。
谢玉芬纳闷地看着于棠,问:“你怎么突然那么上心了?”
“我、我怕死嘛。”于棠说。
谢玉芬、徐牧成、徐文思都被于棠这句话逗笑了。
聪聪看爸爸妈妈哥哥笑了,他也跟着嘿嘿笑。
于棠伸手戳一下聪聪嫩嫩的小脸,说:“你笑个鬼啊。”
“笑鬼!”
吃过午饭,谢玉芬、徐牧成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去烟厂加会儿班,徐文思去烟厂家属院外买消毒水、板蓝根和药品,于棠在家陪聪聪睡午觉,聪聪还没睡着,阮东阳过来找于棠,于棠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去加班了,我看徐叔叔、谢阿姨也加班了,我就过来了。”
“来干什么?”于棠笑着问。
“想看看你。”
“进来吧,坐一会儿你就走,不然我妈他们就回来了。”
“知道了。”
于棠、阮东阳一起哄聪聪睡午觉,待到聪聪睡着后,阮东阳亲了一下于棠说:“媳妇儿,回头我们两个生个大胖闺女吧。”
大——胖——闺女,这形容词用的,谁当阮东阳闺女谁会哭吧。
“好不好?”
“生男生女不是由男x_ing的Y染色体决定,和女x_ing无关。”
“我知道,所以我加油啊。媳妇儿,我跟你说。”
“说什么?”
“说咱闺女啊。”
“……”
于棠都无法想象阮东阳那么无聊,跟她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闺女长相”,等到聪聪醒了,于棠带聪聪到大院里玩儿时,阮东阳才恋恋不舍地回家,星期天时,双方父母不用上班也不用加班,阮东阳和于棠也各自在家待着,忙自己工作上的事儿,下午时,大家约定在烟厂外面集合,手里都拎着春装,等于棠、阮东阳、徐文思、小胖把春装带回来时,换成夏装时,“非典”二字出现在了烟厂家属院的公告栏上,预防知识各个公告栏上都有,烟厂职工十个人有八个人谈论非典的事儿。
“听说,死亡人数又增加了。”
“是啊,挺可怕的。”
“我们北州离广东、香港挺远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我们这儿空气干净,以前什么流感什么的,都没有到我们北州,就被截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