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终于拿到SH的OFFER了。他一刻也不耽搁的去找拉拉。拉拉因为还得看看曲络绎哪天方便再去谈辞职的事情,就想先收下OFFER,过几天再回复SH多少天后到岗。
这个单子做的不容易,老猎生怕出点闪失,坏了他赚钱的生意。他非常明白铁要趁热打,于是软磨硬泡,非bī着拉拉马上答应一个月后就去新公司上班。
拉拉抱怨说:“你总得给我三五天的时间跟老板谈嘛。”
老猎笑道:“拉拉,你跟老板谈,恐怕三五天时间不够,根据我的经验,你跟老板一个星期都谈不下来。可是按法律要求,一旦你提出来要走,30天内他必须放人的。你提出辞职这个动作,不过是霎那间的事,又不用三五天。”
拉拉还是不肯,他为难地说:“唉,我老板忙的很,哪能想找他就随时找他。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只要他给我逮住我就能开口的,总得有个合适的环境来谈吧。好比他要去上厕所,我给截走道里说老板我要辞职,这也不合适啊!我毕竟在DB工作了八年多。”
拉拉给他说得心里也不踏实起来,微弱的抗议说:“那不显得我太无情无义了吗?”
老猎尖刻地说:“嗨!天下无不散的筵席,DB再好,不能不给你C B经理做吗?拉拉你现在可是huáng金时期,身体好经验好,再过几年,只怕叫你做你也做不动喽!”
老猎这一番话说中了要害,拉拉退了一步,两人讨价还价的结果,是拉拉同意35天后到岗。老猎马上和SH沟通,SH轻微地努力了一下就同意了。
晚上拉拉回家告诉王伟SH出OFFER了,毕竟是奔波了大半年才到手的一纸OFFER,王伟很替拉拉高兴,他想到拉拉曾说起去年年底,中信里边有家法国公司曾考虑过她的申请,当时她觉得和HR的头谈的挺投机,只是GM似乎对她客气多余兴趣,后来终于没成。王伟忽发奇想说:“没准那家法国公司这两天也会来电话说要你呢。要是这样就更好了,那毕竟是在市中心,你上班可就方便了。”
拉拉被王伟的话逗得哈哈笑起来,她就喜欢他这种与生俱来的天真——世上哪里有这样多的柳暗花明,回心转意呢?”
但是,好像是为了和拉拉开个玩笑,第二天一早,那家法国公司竟真来电话了。拉拉接到电话的时候暗自惊讶,猜测着这个电话的意图会是什么,难道他们真会也要给她OFFER?那她可就只用奇迹二字来解释。所以拉拉接电话的很想开玩笑的问,“你们是不是对我回心转意了?”
结果人家说了,他们决定OFFER她ER经理的职位,问她是否接受。
拉拉的嘴张了足有一分钟没说话,这下她有点难受了——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也很好那个也很好,可一旦真有了选择,反而要为了不知道选哪一个而痛苦。
最后拉拉说:“可否容我考虑一天,我需要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对方听了有点紧张——拉拉其实挺能理解他的心情,招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如果拉拉不接受OFFER,意味着负责招这个职位的人又要辛苦地从头开始。
对拉拉来说,这两个OFFER,在收入上没有区别,都是按自己的要求OFFER的,公司的实力也不相上下;区别在于,法国佬提供的好处是一个位于CBD地区的工作地点,美国佬提供的好处则是一个关于C B的工作。
王伟其实更希望拉拉去那家法国公司,因为这样拉拉上下班会方便很多,写字楼下面就是一个地铁站,生活质量更有保证。如果拉拉选择去SH,每天要早起赶往开发区上班,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辛苦。
但是拉拉有C B情结,她为C B吃足了苦头。而且她还有一个心结,她觉得毕竟已经先答应了SH的OFFER,老猎为了这个事情忙前忙后拉拉心里也有数,如今再反悔就显得没有信用了。拉拉终于还是决定谢绝法国公司的OFFER。
王伟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老实!其实按SH给你的OFFER,你的年薪才加了多少?三万块而已!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现在你手中又有OFFER了,SH不该把价钱往上涨一点吗?”
拉拉说:“这不怪SH,人家是按我提的数字OFFER的。这两家的工资我都是在去年12月份向人家要的,当时还没加工资,我也没想到这次曲络绎会给我加的这么好嘛。再说,我当时就觉得能让我做C B是最重要的,我哪里有那个心里优势要高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我怎么好意思再往上叫价。”
王伟笑道:“我是替你不平。你自己觉得能接受就行。我随便说说的。”
现在拉拉要做的是抓经时间辞职,这样的事情,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显然都不太合适,他准备到上海当面和曲络绎谈。
这一天是周四,拉拉到办公室的头一件事就是让海伦帮着查询飞上海的航班表,她自己则马上打电话给曲络绎的助理凯莉,了解曲络绎这两天的工作日程,她想约个合适的谈话时间。
电话那头传来凯莉的声音:“拉拉,你不知道呀,ROY明天就飞纽约,他去开董事会,下周五才能回国,实际上,等于下下周一他才会再进办公室。你要有急事,最好今天下班前跟他谈,不然就只能等他回纽约后回你邮件了。”
拉拉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急的要命。她等不起这周,因为按劳动法和DB的相关规定,员工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时间jiāo接。
拉拉还感到很难在电话里和老板开口,她想,就先写封邮件吧,这样一来,从法律角度,当天就能算是以书面形式正式提出辞职的时间点,也可免去最初那句“老板我要走了”的尴尬。
于是拉拉马上写了一封邮件给曲络绎,情真意切地感谢公司和老板对她的培养,并请曲络绎理解她的辞职云云。写完了,她反复修改措辞,总是不够满意:写得短了呢,似乎有点冷冰冰的,太公事公办;写的太长,又怕曲络绎太忙没空细看。斟酌了半天,她终于还是采用了一个简单的版本,免得内容太多耽误曲络绎看重点,重点是她的最后工作日。
拉拉知道曲络绎这样级别的人每天都忙得要死,他会收到无数的邮件,普通邮件搞不好到他邮箱几天了,还躺在里面睡觉。为了提示曲络绎第一时间及时阅读这封邮件,拉拉在优先顺序里选择了紧急。拉拉想,只要你一阅读,我那“提前一个月辞职”的“一个月”就开始计时。等到邮件发送出去以后,她才想起忘记选择“邮件回执”了,这下曲络绎打没打开这封邮件,她都不能确定,她懊悔的拍了拍前额,我倒,八年多没跳槽,连怎么辞职都忘了。不管怎样,拉拉总算是发出了这封邮件,之后她便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曲络绎的来电话。尤其是想到新年以来曲络绎对自己一贯的怀柔,拉拉心里不免有点惴惴,生怕曲络绎气急败坏大骂她一顿。她又想,那也好,他真骂我,我还可以少内疚一点儿。
这一天对杜拉拉真有点儿长,但是曲络绎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到了下午三点以后,拉拉就坐不住了,她打了两次电话给凯莉问曲络绎在不在,凯莉都说他在齐浩天那儿谈事儿。凯莉看出拉拉很着急,可做HR总监的助理,凯莉很明白,只要对方不主动说,那就不问她啥事儿,只是:“拉拉你看这样行吗,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