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怎么没见你送礼呀,是不是送错了,全部塞给了睢瑛?”
“哪有,提前就送了,他那人精还会不记得这个。”楚怀瑜打哈哈说,其实为了套南世清这匹野马,楚怀瑜早赔上了银
楼酒宴和海南七日游,实在是他和晏家安私底下的交易,万万不敢交待。
“清清还真是利害啊,两家酒宴都坐上席呢。他们收了你的贺礼,回没回谢媒礼呀?”楚怀瑜嬉皮笑脸问。
“你问这干嘛,难不成你觊觎?”
“呵呵……,哪敢,你要愿意我的家产全部上缴你管。”
“家产?一个破书店而已,谁稀罕。”天天被楚怀瑜缠着索吻,相处下来南世清对楚怀瑜的糖衣炮弹也有了免疫力,时
不时会回上几句,“说不定过段时间,又要坐上席了。”
“你祸害的还有谁啊?”楚怀瑜来劲了,“这段时间没见你帮谁做过媒呀。”
“你个白痴,”南世清白了他一眼,“竹庆华和钮书音,轷宛言和宿东顺。”
“谁……谁啊?你刚才说谁?”楚怀瑜惊得车子差点开到人行道上去,“你说金算盘第二大帅哥花样男孩宿东顺和那个
邋塌鬼轷宛言???”打死楚怀瑜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歹也是B大文学系出身,什么素质,什么涵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介绍哪个明星和乞丐认识。”南世清
淡淡地说,“哦,你眼里不相配的那就是水跟火,生死不容?”
“那是,明星和乞丐也有相配的,但你这分明是介绍地球人和火星人速配。”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到处挂幌子保媒拉纤,是他们先看对了眼,让我做个见证人而已,哪个自由恋爱的,到
结婚时候还不得要找个人来坐媒人位置。”南世清恼怒地说,“竹庆华和钮书音我倒是跟他们两个稍微搓合了一下,那
轷宛言和宿东顺完全是因为同事们开玩笑开到一起去的。”
“神了神了,你不会真是王婆转世吧。等下,我算算,这是你促成的第几对。”
“你小学没毕业啊,什么水平,王婆那叫做媒么。”南世清没好气地说。
“也对,她那叫拆庙。唉,他们都盼到了幸福日子,我的性福日子何时来临啊。”楚怀瑜拍着方向盘,装出一副郁闷不
堪的样子,“还真是心疼,他们结婚我们这些钱打出去了可是没办法回收的呀,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要回来,要不把墨
格香重新装修一番,再来次开张,邀请他们来喝开张酒。”
“收的礼钱够你装修花销么?开好你的车,少在那叽叽歪歪。”南世清尴尬地说。
“晚上在哪表演,我送你去?”南世清晚上要参加市里一场文艺晚会表演,楚怀瑜转移话题问。
“不用,市里有车接送。”
“时间会挨到好晚吧,要么到时我去接你,顺便吃吃夜宵。”楚怀瑜继续拍马屁。
“算了吧,那地儿车子多得要命,绕来绕去不方便。”南世清转头问,“唉,要不要我去要几张票,你也进去欣赏欣赏
?”
“要票也挺简单,我嫂子他爸不是市长么,但还是免了吧,这台节目是我们父母官续桂林续书记的一贯优良传统,每年
的这个时候都会邀请市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老干部和一些企业主歌舞升平一番,老爷子和楚怀亮都被邀了,但我这个开
破书店的还不够格呢。”楚怀瑜自嘲地道。
“小气巴拉的,随意说句话能记到死。”南世清笑着喃喃自语。
晚上表演的时候,一见南世清上台,台下的楚跃精神一振,喜形于色,趁还没表演前跟身边的朋友不住地低声喃喃。楚
怀亮很意外,他事先不知道,也没看节目单的习惯,诧异这金算盘的“神算子”竟然还有艺术细胞,还能上市里组织的
晚会,对南世清的多面手不禁感慨万分。
节目是南世清和市里著名的二胡演奏家端木卫国同台演出,两人演奏的是端木卫国原创作品《一堤唐宋风》。
演奏中,整个曲目的主题部分都是由南世清来完成,尤其高潮部分,端木卫国的琴声几不可闻,纯粹是作陪衬。台下的
楚跃明白,这是老朋友端木在推举南世清。看南世清抛弓,急奏,长弓,弹指,快速移把,娴熟的技艺,一副花妒月忌
的像貌,加上不怒自威的气质,整个舞台好似都被南世清给操纵着,观众被这年轻帅气的演奏员所征服,台上天籁梵音
,台下悄无声息。曲子端木卫国写得好,神韵南世清演绎得妙,虽然只有两把二胡表演,但台下寂静无声,加上音响设
备好,整个表演异常成功。
楚跃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里直感慨,可惜了这玉琢般的孩子,毁在楚怀瑜那萝卜芋头的手上,糟蹋了个人。楚怀亮对
这些艺术类的东西一向不感冒,也听不懂,来赴会纯粹是看在这晚会背后政治荣誉的份上,但因为舞台上是自己熟悉的
人,看着那全身心投入的南世清,心绪也不禁随着那二胡声上下波动,飘忽不定,听得一会儿惆怅万千,一会儿豪情万
丈,一会儿想到惠亚东,一会儿想到庹竞梅和楚维嘉,一会儿又回到了年少赤脚踩着田埂的时光,一会儿又回到斗酒放
歌的青葱岁月,三十七年的人生历程,第一次被一首曲子惹得心醉。
第七十二章
“清清,听我哥说,昨天晚上你技压群芳,艺惊四座,占尽风头。”第二天一见面,楚怀瑜赶紧的拍马屁。
“这么快就知道,昨天晚上你回家了?”对这白痴家伙,南世清早已有了免疫力。
“没有,是我哥深更半夜打电话骚扰我的。”
“你们兄弟还真是情深。”南世清轻笑。
“鬼知道那伪君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酒,抽风抽的,絮絮叨叨地讲个没完,莫明其妙。”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跟你说说?一人担着那么重的担子,肯定劳心劳神。楚总平时对你是百依百顺,什么事都惯着你
,你也要识好歹,学着体谅体谅他,别以为他为你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得很。”南
世清缓缓地说。
“哼,他呀……,”楚怀瑜考量再三,迟疑地说,“我猜……他可能是为一个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