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省事省力,也不会发生这事。”楚跃埋怨道。
“我原本就是找凯鑫公司负责拆迁的啊,后来因为打伤了人,世清劝我跟凯鑫废约,说什么‘拆托’司的人莨莠不齐,
太暴力了怕招来负面反应,那家而乐公司不是正盯着我们么,正在挖尽心思找我们的不是呢,再说这剩下的几家后面都
跟市里几个部门的领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世清这孩子倒成了跃美的诸葛亮了。”楚跃叹道。
“那当然,我是他学长啊。”
“别臭美吧,实情我还不知道。”楚跃嗤鼻道。
第二天,医院里的南世清醒来之后,忙问身边的晏家安,楚怀瑜和文仁强的情况怎么样。晏家安露出一脸的不耐烦,这
家伙自昨天清醒之后,问了不下几十次,于是按着性子把两人的近况大致说了下,南世清听了非要过去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过去能有什么帮助。等你好了再说,现在千万不能下地。你要是好得快,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一副灵丹
妙药。”晏家安不高兴地说。
“他们有没有人在照看?”
“嗤,就你做人好,想得细致?放心,阚主任把你们的话务员印小玉和保安来水旺派了过来,专门照顾你们这些病号的
。”晏家安边帮他揉揉腿边说,“可真是个好差事啊,工资照拿不说,还补助跑腿费、照料费、误餐费,阚主任真是大
方。”
“什么事到你嘴里都变个味,你要是眼红嫉妒你回去吧,我可没钱给你补助。”
“咱俩什么关系,说钱多俗气。”晏家安嬉皮笑脸地道。
“虚伪。”南世清抬抬眼道。
晏家安倒像按上瘾了似的,这地儿摸摸那地儿搓搓,把南世清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你往哪按呢,我伤的可是右
脚,你老在我左脚上做什么功夫。”
“正是因为你伤了右脚这老不运动的左脚才要按摩呐,那打了石膏的伤脚你以为还能随便乱按。”晏家安不满地道,“
又不是什么美女,一条臭腿我才不稀罕呢,给你做奴才你倒不满意了。”
说话间印小玉过来了,听到晏家安的话,一旁帮腔地说:“医生说躺在这,按一按活活血有好处。”
南世清见印小玉过来,便又问起楚怀瑜和文仁强的情况。
“楚老板精神好得很,正和他爸妈在满嘴胡碎呢,就是身体不能动。文仁强也醒了,精神不太好,来水旺在逗他聊天呢
,右手伤到了筋,医生说再也不能开车了,可能心里一直在烦这件事吧。”
“右手残了?”南世清大惊。
“也不至于,听说是好了之后用起来会不太灵敏。”印小玉摇头道。
“哎,这下把他也给害惨了。”南世清郁闷地道。
“好好养你的伤吧,想那么多干嘛。”晏家安道,“这下年都不能回家过了,要瞒家里的老太太那是不可能了,要不我
现在打电话给阿姨?”
“不着急,等我好了再说。”
“哼,等你好了那年早过了,没有三四个月,你是别指望痊愈。”
“啊,这么久?我这不都已经差不多了么。”
“你美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晏家安讥笑道,“你以为是焊个钢条,焊一下就接上了,你这脚断的可是骨头。”
南世清懒得跟他胡扯,便问印小玉:“阚主任来过么?”
“昨天晚上来了下,今天和跃美的楚总去公安局处理这事去了。”印小玉问,“南主任有什么事么?”
“我要跟他商量下工作安排的事。”
“工作狂,都这时候了,还想个屁工作。”晏家安骂道。
“你帮我去买个手机吧,”南世清对晏家安笑道,“钱你先垫着。”说完想挪挪身,习惯性使唤上右手,不想缠着绷带
的右手一下子碰到床架上,疼得直抽冷气。
“活该。”晏家安上前扶起他骂道。
第八十章
系龙桩那几家钉子户在南世清被打的第二天,摧枯拉朽全被市政府派去的推土机给推平了,两三辆车齐推一栋房子,一
天功夫不到,那些突兀兀插在一片建筑工地垃圾场上的二三层房子全部成了一堆废砾。等这几家户主从派出所回来时,
面对一片废墟全部傻了眼,不但房子一下子没了,和那些早在拆迁通知书上签了字房子已被拆的住户相比,政府给他们
的补偿比例要低得多,说是对延误市政工程建设速度的处罚。
这几家严防死守结果守了个这么窝心的结果,后悔来不及不说,还没个帮忙说理的人,因为一直在背里地给他出谋划策
打气鼓劲的亲戚全被拉下了水。市发改委的主任,教育局的局长,城建局的副局长,全部被暂停职务,市委派驻纪委介
入调查,纵是这几人脉络再广,人家瞧着政府给他们定的组织黑社会暴力抗法,与政府对立的罪名也不敢出头说情,不
久,那三个官员全被免职。
楚怀亮和阚乃臻为了这事可说是使出浑身解数,明里两家公司联合向法院告状,向市政府申诉,暗下里不是找市公安局
长就是找市长,阚乃臻甚至把他老父亲、省政协主席、前财政厅厅长阚必治老先生请出了关。市政府本来就对系龙桩新
火车站项目的工程进度不满,拆迁手段过激又担心出什么问题坏了政府形象,现在楚怀亮和阚乃臻送来一个好借口,这
时不做文章更待何时,立马行动,拆房子的拆房子,丈量的丈量,抓人的抓人,审人的审人,雷厉风行,顺水顺风。
在现场围观的那些老头妇女等人,因为没参与斗殴,没到二十四小时就放了。那些参与斗殴的小混混,坐牢的坐牢,进
少年院的进少年院,拘留的拘留,教育的教育。
借这打人事件,一直横亘在跃美集团面前的难题总算解决了,但在对待楚怀瑜被挨打这件事上,楚怀亮很生气,相当的
生气。
想他这个宝贝弟弟,以前犯了多少错,捅了多少篓子,前前后后帮他擦了多少屁股,把自己折磨得够呛,尽管心里恨得
紧,却是一巴掌都未狠下心打过。没想到自己舍不得打的宝贝弟弟,给人家打了,打得莫明其妙不说,还打得里里外外
彻彻底底上上下下全全面面。楚怀亮一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不然楚怀瑜也不会讥讽他是伪君子,这伪君子的得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