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得在外过年了。
楚跃他们在奚家呆了两天就回了C市,楚怀亮也在正月初四回了家,楚怀瑜和南世清一直呆到初六才回来,楚跃便定在
初六晚上吃一顿团圆饭。一家人说说各自的见闻,谈谈亲友间的近况,倒也其乐融融。
楚跃老头子从奚家回来一直很兴奋,在南世清和楚怀亮他们面前絮絮叨叨说些奚家所见所闻,特别大肆宣扬他孙儿楚维
嘉的聪明,说是奚子恩为人家把脉他也会学着一副老中医的神态,小手放在他奶奶和妈妈的手腕上,有模有样。这小家
伙有时乖巧的要命,把几个老头子老太太哄得是前俯后仰,有时又调皮得很,抓着小鸡来拨毛,趴在狗背上把狗当马骑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一起对楚维嘉又是捏又是亲的。
“哎哟,这小家伙和老幺小时候那是一个德性,真是可爱得要死。”楚跃对楚怀亮称赞道。
“我那么可爱,怎么小时候挨了那么多的打骂,这小子调皮怎么倒成香饽饽了。”楚怀瑜不满地道。
“又来了,你也不嫌害臊,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侄子争宠呢。”楚怀亮笑骂道。
“那时我们忙得要死,你那调皮就是添乱,我和你妈哪有耐心由着你。你哥就不一样了,打小就乖得要命,三四岁时就
帮你妈添柴生火帮着喂猪草,你生下来之后,大部分时间还不是你哥带着,上学都带着去。哎,现在想想都觉得亏了老
大,小小年纪干了多少事啊。”楚跃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过去。
“啊,所以哥就成了你们手心上的宝,我就成了狗尾巴草,没爹亲没妈爱了。”楚怀瑜故意一副尤怨的口气。
“有比较才看得到差别啊,谁叫你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这就叫‘君本无罪,怀壁其罪’。”江美娟笑道。南世清听了
心里暗自发笑,这老太太老毛病又来了。
“你那时要是有你哥一半,我们做梦都会笑醒,要怨就怨自己不听话吧。”楚跃含笑道。
“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楚怀瑜满脸悲戚作哭诉腔,“妈,我是这位老先生亲生的么,不会是你从哪家
孤儿院抱养的吧?”
“你个死小子,怎么说话呢,打死你个没脑浆的家伙,叫你既生瑜何生亮,当初要知道是你这么个东西,生了阿亮后就
不该让你也跑来这世上。”楚跃作势要打楚怀瑜,大家也都被楚怀瑜这活宝给逗得大笑不已。
“哥,你和嫂子再生一个给我玩玩吧。”楚怀瑜对楚怀亮说。
楚跃这下子到底是没忍住,隔着江美娟一筷子打在楚怀瑜头上,破口骂道,“不正经的家伙,把你侄子当玩具么,有本
事自己生一个。”
“大过年的你老人家怎么还打人呢。”楚怀瑜抱着头叫道,“我现在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怎么还拿我当靶子使呢。”
“年都早过了,不打待何时。噢,你也知道自己是成了家的人,到现在一张破嘴还是像从油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多大的
人了,有没有个正形。”
“不给拉倒,我还不稀罕呢。”楚怀瑜低声喃喃地道,“过段时间说不定我就有自己的呢。”
楚跃没听到楚怀瑜在咕嘟什么,对南世清说:“世清啊,这小子平时也这副德性。”
“可不是,整天被他那张嘴折磨死了,叽叽喳喳的。”南世清含笑道。
“他要再油嘴滑舌的,狠狠揍他一顿。”楚跃也笑道。楚怀亮心想,恐怕那张嘴不是叽叽喳喳折磨你,而是另外一种既
幸福又快感的折磨方式吧。
“我哪敢啊,他比我身强力壮多了。”南世清举起杯子敬楚跃的酒。
可怜楚怀瑜心里是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冤屈,这都有理没处说去了,在家是奴才似的侍奉他,时不时还要遭受点“
家庭暴力”,可到这倒什么都成了他的不是,可见嘴巴上能讨得便宜并不是什么好事,嘴上过瘾了身心却遭了罪。
南世清又端起酒杯敬楚怀亮,说:“大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好说,什么事?”
“我公司有不少大龄男大龄女,平时吧工作压力也大,又每天早出晚归的,社交面窄得很,耽搁了找对象,想和跃美搞
几次联谊活动,给他们创造些机会。”
“哈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公司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楚怀亮高兴地道,“等你们上班了,我们好好谋合谋合
这事。”
“这事做得好,做老板的为员工们着想,员工们自然就有归属感,工作起来也就更有动力了。”楚跃对南世清提议的事
大为赞赏,回头又冷冷地对楚怀瑜道,“你也学着点,别整天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干事业就要花心思在上面,你那吊儿
郎当的,也就只能黄鼠狼嫁女儿,小打小闹。”
“怎么又扯到我了,还让不让我活啊。”楚怀瑜哭丧着脸说。
吃完饭回去时,江美娟对南世清和楚怀瑜说:“明天你们就不用开火了,到这来吃吧,冷锅冷灶的省得麻烦。”
“明天就不来了,今天这就算给你们拜年了哈。”楚怀瑜抢着说,“每次来都要挨打挨骂的,谁受得了。”
“又不稀罕你来,让世清一个人来。”楚跃佯怒道。
“明天想去给端木老师拜年,就不来了。”楚怀瑜对楚跃说。
“哦,这样啊,应该的应该的,帮我向他问句好。”楚跃赞誉地说。
两人回去后,憋了几天的楚怀瑜很是放纵了一番,把南世清给累得腰酸背疼,一睡睡到了早上九十点。醒来赶紧把楚怀
瑜给打醒,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端木卫国家。本想把礼送到了,坐坐就回来,结果被东载霞强留下吃了午
饭。回来的路上南世清一直叫困,到家就去上床补觉了。南世清一头钻进被窝,边脱衣边吩咐楚怀瑜这里准备下那里准
备一下,分派了一大堆任务给楚怀瑜,让他一人把家里整顿下,说是衷小军和晏家安他们知道他俩回家了,怕他们过来
拜年。
楚怀瑜骆驼似的忙前忙后,忙乎了一两个小时才搞定。便坐在罗汉床上看些报纸,还没坐热屁股,家里的可视门铃就响
了。按键一看,原来是自家哥哥、蒯建文和晏家安夫妇,心想,这几人怎么凑到一块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