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不是对掌握政党动向很感兴趣,却也悟出了不少。没想到,这些人竟连这些都看不清。
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他们一时怔住。过了半晌,没精神的中年人才喃喃道:“这几句,真的很像是……西
多夫阁下所说出的话。”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我,眼中竟全是敬畏。
“那个……我手和脚被绑得很痛,你们能给我松松吗?”眼见他们被我几句话慑住,心中不由得大为得意,趁
机谈条件。
听了这话,矮胖子连忙上前,帮我松了松捆住手脚的绳索。
开玩笑,好不容易逮到能跑的机会,怎能错过?
我乘机用力挣脱绳索,举起手朝矮胖子的后颈就是一下,然后看他慢慢软倒。三两下收拾掉旁边的几个人,再
将他们捆成一团,用破布堵住嘴。
虽然身体的强悍结实大不如从前,但凭打猎肉搏的经验,要收拾这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
想要离开,却当即傻了眼。周围高楼林立,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景物。这里,究竟离我的洞窟有多远?
但是,事已至此,不逃更不像话。我咬着牙,从急驰的大篷车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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飕飕的风声在耳边掠过,我重重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尽管调整好了姿势,却还是多处严重擦伤,右脚踝关节
骨折。
唔……毕竟是第一次。下回跳的话,应该会更有经验。
忍着痛,我拖着条腿,逆着阳光前进。身后,滴出道长长血迹。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因为路过的景物都差不多——方方正正的楼房。只知道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却都在看我
一眼后便匆匆离开。
擦破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肚子却开始咕咕直叫。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我没有觅食能力。
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在啃一只鸡腿,顿时口水泛滥——天哪,那是只黄澄澄,又肥
又大,只被咬过小小两口的鸡腿啊!
来不及想什么就直扑上去,从小男孩手中夺过鸡腿,张嘴就咬,三两下打扫得干干净净。
小男孩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鸡腿迅速消失在我的嘴中,然后扁起了嘴,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喂喂,别哭,这个给你。”眼见他就要嚎啕大哭,我连忙将吃剩下的鸡骨塞进他嘴里,准备溜之大吉。
转身,却发现被人团团围住。
“警察先生,就是他在欺负小孩子!太不要脸了!”几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警察来到我身边,周围聚着一堆看
热闹的人。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警察上前,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呃,那个……”我只有舔舔油腻的嘴唇,大翻白眼。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将你作为游民,带到收容所去了。”警察伸手拽我的胳膊。
怒火陡起,刚想给这个警察一点教训,却听见旁边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柔和悦耳:“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是我的弟弟小皓,旁边那位是我的远房表亲,二分之一的外国血统,神经有些问题。是我没把他看好,给大
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旁边的小男孩伸出手,取出嘴里被塞的鸡骨,扁着嘴就冲进了那刚赶来的年轻男子的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人自是信了,纷纷散去。就连警察,也不再盘诘,只是交待了几句看好病人之类的话便离
开。
“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陶亚。”男子牵着抽抽噎噎的小皓,走到我旁边,看着我微笑,目光和煦,“瞧
你的样子,一定没地方去,也很久没有吃饱饭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暂住。放心,我家只有我和小
皓两个人。”
那名叫陶亚的男子长相平凡,笑容却令人如沐春风,看上去非常可亲的模样,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我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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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识路,呆头傻脑地跟着陶亚兜了几个弯,拐过几条街后,来到一幢独门独户的大院子面前。
“请进,这就是我和小皓的家。”陶亚推开那扇宽大的铁门后,笑着望向我。
小皓也看着我,却一脸害怕的神情,怯生生躲在陶亚身后。
跟着陶亚走进铁门,经过前院,才是居住的宅子。宅门前放着两只锈迹斑斑的铜兽,周围种满了花草。那些花
草,和我在荒野上见过的不同,被修得规整划一。
进了宅子,陶亚开始洗手煮饭。我跟着他在厨房里转了转,参观了传说中的锅灶碗瓢。
毕竟,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看了一阵子,拿走几片剩肉干,便拖着腿溜到后花园去闲逛。
没想到,小皓居然也在那里。见到我,他下意识地往后缩,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怕我吗?”我对这个小男孩,心里多少是怀着些歉意的。于是一步步走向他,满脸自以为的和蔼可亲。
“不、不怕……”小皓一步步后退,嘴里说着不怕,泪光却开始在眼中浮现,做出随时逃跑的架势。
既然存心拉拢,自是不容他逃跑。三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抱起,再高高抛向空中。
抛起再接住,接住再抛起,不顾小皓的尖叫挣扎,他的身子在我手中上下翻飞。来回五六趟之后,才住了手,
将他放回地面。
再看小皓,清秀的小脸已经变得通红通红,涕泪横流,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喉咙里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小皓在地上怔怔地站了片刻后,呜咽渐止,表情渐渐生动起来。他仰起脸望着我,黑眸亮亮的发着光:“再来
,我们再来啊。”
“怕我吗?”我微笑着望向他,仍然满脸自以为的和蔼可亲。
“不怕。”小皓重重摇头。过了片刻,觉得这个回答不够满意,连忙补充,“喜欢,我很喜欢。”
“是吗?”我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带些捉弄地看着小皓。
“真的真的!”小皓掏出口袋中的手绢擦净涕泪后,连连表白自己,“因为……无论我被抛得多高,你都会伸
手接住我。”
这算是什么理由?不由得哑然失笑,伸手揉乱那一头细软黑发:“我有更好玩的游戏哦。蚂蚁打仗要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