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在他朱红色的唇上:“不要这么用力。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见他眼底涌现炽热的光芒,心底不由一慌,忙道:“可薇薇太累了,可不可以等明天,要是夫君答应,薇薇当感激不尽,以后……唔……”
白薇腿翘了起来,却被按了回去,连同那脚也被握在掌心,用力地攥着。
怎么也没想到,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衣裳没脱,澡也没洗,就被按在床沿上收拾上了,最后,不知道逼着叫了多少声“夫君”,这场舒筋活络的免费按摩才停止。
她累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裴庭却还有精神,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干净,然后侧躺在她身边,他身体有些乏累,但精神却很抖擞,凝视着她在橙黄色的床头灯下泛着象牙光泽的脸庞,这是他的薇薇,只是他的。
想到这里,不由的,他又热了起来。
……
一夜不知多少缠绵,次日白薇睁眼已经十一点了。
旁边床已经空了,裴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甫一坐起,感觉有液体流出来,下了床还顺着腿根不停往下流,慌得她扯了衣裳捂住,去了浴室狠狠啐了两口才算解气。
下午还有戏,是跟裴庭正式的对手戏。
白薇收拾干净,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出来把床单卷起来扔到衣物篮里,拨内线叫闻婧和小园过来。
闻婧和小园立即带了早餐进来。
小园进来就道:“什么味儿,怪怪的,跟石楠花似的……”
闻婧一怔,已经来不及阻拦她了,只好把眼睛看向别处,装作没听见。
白薇正在对着镜子整理领口,闻言快步走到窗子前,把窗子打开散气。死人……还是请大卫师父做个搓衣板比较好。
小园隐约察觉到什么,自己感觉尴尬,找借口道:“我去跟林哥说一声,叫他准备好车,一会儿送咱们去片场。”
小园出去了,白薇坐在桌子前吃早饭。
闻婧左右看了看,见房门确实关紧了,才轻声道:“薇姐,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薇放下勺子:“可以啊,有什么事不能说,遇到什么困难了?”
闻婧忙道:“不是的。”
她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道:“好几天了……我看见小园把裴哥丢在垃圾桶的里袜子捡出来,洗干净放在她包里了。还有……她喝裴哥杯子里喝剩下的水。”
白薇手上的勺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坠回碗里:“你说的是真的?”
闻婧见她脸色y-in沉,忙点头:“是真的,裴哥的袜子现在还在她包里。”
白薇:“你去拿来我看。”
她倒是没想过,身边的助理也能干出这种事。
小园回来,看见自己的包在白薇面前的桌子上搁着,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竟要给白薇下跪。
“你走吧,到工作室领三个月工资,也不算我亏待你。”
小园哭了,白薇示意闻婧把她带出去。
小园见白薇如此,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跟闻婧一起先去了隔壁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儿,闻婧进来:“薇姐,她已经走了。您下午……”
下午还是要去片场拍戏的,不能因为一个小丫头影响工作。白薇道:“你叫小林准备好车,我这就下去。”
白薇拎起包准备走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拉开床头柜下面的门,闻婧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型保险柜。
白薇转开密码锁,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放了进去。
第131章 第131章 抓捕
下午这场戏才算她跟裴庭正式的对手戏。司空樱要带司空羽逃出魔教, 司空羽因为胆小拒绝了,司空樱决定不等司空羽了, 在一个雨夜同几个想逃出魔教的女孩一起逃亡,结果失败,被抓回来用乱木奉活活打死。司空羽亲眼目睹司空樱的死, 既害怕又不知该如何在魔教中生存下去。这时嫉妒司空羽的小橙诬陷司空羽与一名男子有染,作为圣女的备选, 第一要保证的就是贞洁,司空羽虽然被证实仍是处、女, 但过程充满侮辱。即使知道了司空羽是被人诬陷的, 掌管圣女的阎婆却丝毫没有悔意,反而因为要将“不太听话”的司空羽掌握在手里变本加厉责罚司空羽,司空羽甚至失去了学习圣舞的机会。阎婆命令司空羽将其余备选圣女美丽的鞋子和衣服送到圣殿,司空羽端着沉重的托盘走进圣园,站在寒水桥上往下看去, 冒出了跳入河中求得解脱的想法。却不知自己的行为早落入颜白的眼中。
白薇有点紧张,在家练习的时候, 两个人就老是笑场, 老天保佑她跟裴庭不要笑场。
十二点多白薇到的片场。
剧组还在拍摄之中, 都还没吃午饭。白薇先进了化妆室,化妆都得两个小时,她这个点是算好的。
果然,等她换好戏服,化好妆, 就该拍她跟裴庭的那场戏了。
今天没清场,不过围观的人想法变了,都是饶有兴趣来看他们第一场对手戏的,包括四位师父,一人手里拿着一部最新款有录像功能的大屏手机占据了有利地形,时刻准备开拍。
为了拍摄这部电影,剧组早在半年前租用了临江城郊区的岚园,花了半年时间将其改造成符合神魔背景的片场,还挖了一条河贯穿整个岚园。圣园的一切都符合剧本中的描述,寒水桥高达十多米,下方有水流过。当然再怎么改建,也没法挖成原著中的万丈深渊,不过却是有办法让它看起来像。
寒水桥下面的水面左右两侧各撑了一只救生筏,上面摆满了干冰盆。一会儿如果白薇或者裴庭从桥上坠落下来,还要负责把他们给拉起来。
那是万一。这场戏难度有点高,司空羽要从桥上跳下来,颜白要接住司空羽,救下司空羽。
两个人都吊威亚。
这是开始,然后才有对话。万一笑场前头都白费了,所以白薇才担心。
导演田壮把喇叭交给副导演李成,过来跟白薇说戏,现在不用怀疑了,白薇是个很敬业和专业的演员,但十多米的高度还是有点吓人。不行,田壮也考虑可以用替身,毕竟这个身价的明星,万一受伤,损失太大了。
不过白薇谢绝了,前世她还干过一段时间的替身,比这苦的多的都试过。
想来,那个时候,她才叫拼。
白薇站在桥上跟田壮说话,抬眼看见桥对面的一袭白衣。来了,还没说上话呢。
裴庭遥望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瞬间,白薇原来的担忧消失了。他是舍不得她吃苦的,她受一点伤一点委屈他都心疼的要死,怎么会笑场来让她重拍一遍。
白薇也冲他一笑。
田壮正跟白薇说话,突然看见白薇笑了,心里奇怪他这个半百老头子怎么突然得到美人垂青了,不太相信地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果然,老头子就是没有这个福分的。
田壮一溜烟地跑下桥,拿回自己的大喇叭,高喊:“各就各位,再检查一遍。”
一切确定无误后,田壮喊“开始”。
衣衫单薄的司空羽捧着沉重的托盘从小路的尽头走来,托盘里装着的是精美的鞋子和舞衣,可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姐姐临时前的情形不断地浮现在她面前,还有她被剥去衣衫,牲口一样被婆子们按住检查身体,她的人生就像这灰蒙蒙的天,根本看不到头。突然间,有一点水珠落到她的脸上,司空羽摸了摸脸,仰首看天才发现下雨了。她慌忙举着托盘跑上桥,听到桥下的回响猛地停下来,呆呆地望着桥下的万丈深渊。
只要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司空羽痴痴地望着桥下,又望向远方。灰色的烟雨笼罩在灰色的树林上空,暗沉沉绵延至无边无际。
司空羽小心地把托盘放到木桥上,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折叠起来覆盖在上面,省得那些美丽的舞衣被淋s-hi了。
做完这一切后,司空羽从桥上一跃而下。
那边裴庭早一步动了,赶在司空羽坠落半空时接住司空羽,揽着她的腰肢有如一只白色的巨鸟翩然飞起,带着她落回桥上。
白衣在人造风里飞舞,完美,无懈可击。
司空羽由开始的木然转为惊讶,抬头,颜白漆黑宁静的眸子永远进入了她心里。
两个人都没笑场,这个时候白薇是司空羽,裴庭就是颜白。
戏外他们相爱,戏里,颜白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子时就被她震动了心灵,而司空羽此时也永远地记住了颜白。
颜白把司空羽放在桥上。
司空羽问他:“人生是不是总是如此苦涩?”
颜白望着女孩苍白的唇点头:“是。”
“不过……”颜白走到桥边,摘下一朵沾满了雨水的小黄花,别在司空羽的鬓间:“可仍然有花会开。”
女孩的眸子,颜白的眸子,在清冷的桥上,灰色的天中,雨中,交织。
没有声音,但仅仅是眼神的交融就展现了一个世界。
人生那么多苦难,可是仍有花在开放,哪怕是微小的不值一提,卑贱的生长在泥里的小野花。那是怎样的坚持与守候?
白薇已不能分清她是司空羽还是白薇。
……
底下一片寂静,直到田壮喊“过”,众人才回过神来,同时鼓掌。
这在田壮的执导生涯中是仅有一次就过,太完美了,他找不到不足之处,他快感动哭了,这么美的画面,这么默契的演员,这么危险的动作,他为什么要再拍两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