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碳头一笑,雪白的牙齿呈现出来:“据说那人空闲时就在家里摆弄鸟,听到爷爷来了,就特地送了两只顶顶聪明的,还讲只说一遍话就能记住!”
果然,小黑碳话音一落,那两只鹦鹉就开始呀呀学舌:“在家摆弄鸟”“顶顶聪明的!”
“那倒是上了心的,那人什么来历,可曾带什么话来?”
黑碳头倒机灵,将鸟放下后扶卫老头坐下:“好像是姓李名作育,据说是这县里的仵作……。”
李作育?!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他来干什么?告我状不成?
更更可恶的还在后面!
两只鹦鹉看到我后突然历声尖叫起来:“秃子没有小JJ!”“没有小JJ!”
直喊的我撕心裂肺。
卫太师吃了一惊,脸瞬间阴沉下来道:“那人怎么教导这样粗鄙的话语?”看到我愤怒的神色后连忙劝慰道:“飞儿别作多心,并不是在讲你罢。”
一只鹦鹉毛发直竖作愤怒状,进一步阐述:“包县丞没有小JJ!”
整个客厅一片沉寂,我的心在哗啦啦的淌着血。
哪个王八蛋讲老子没有小JJ!!只不过前些天减肥小了点,哪里是没有!这鸟是李作育送来的,这话肯定是他和那老女人讲来诽谤老子的。
日~老子要杀了他们!宰了他们!!
“啪!”卫老头扫落茶壶怒道:“把送礼的人给我叫进来!”
小黑碳头吓的跳三跳,奔出门口一会儿带着山羊胡进来了。
“小的见过卫太师!”山羊胡低着头走近来,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卫老头看着我微微颔首,这算是授权了吧?
我挽起袖子上前揪着山羊胡的领子拽起来:“来告状的是吧?亏老子还想放一马呢,你这不识人心的白眼狼!”想到他恶毒的诽谤,我又委屈的狠狠加两个字:“畜生!”
李作育吓的扑成一团,突然抬起头来看我,张口结舌道:“包包包大人,您您您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好好好巧啊……。”
好,很好,跟老子装迷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是啊,好巧啊。”我皮笑肉不笑着松了手。
卫老头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皱眉问李作育道:“你有事找老夫?”
李作育的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唔,没有没有……小的就是来献鸟的,不知道这两只小鸟是否能入得太师的贵眼?倘若不喜欢,在下家中还有许多,可命人前往挑选心仪的鸟……。”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左一个鸟右一个鸟听的我分外刺耳,越来越火大,草,这不摆明揭我伤疤么?!
“还好……还有别的事么?”卫老头恢复成慈祥的圣诞老爷爷模样。
李作育连忙磕头:“没有没有,小的这就告退,惊扰了卫太师,实在是罪过罪过……包,包县丞,小人先暂时,先退下了。”
待他走后,卫老头指着那两只鹦鹉吩咐道:“带下去,命人将毛拨了,再给这人送回去。”
小黑碳头连忙称是。
我仍对着大门不忿,居然敢诽谤老子,就这么饶过他岂不是太便宜?!
卫老头失笑:“你这孩子,对官场人情事故资质还是浅薄了些。你一个县令,犯得着在台面上和一个小仵作闹出不和么,更何况,还是这种赅听闻的丑事,私地下动些小手脚就行了。”
我语噎,老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县令……只是个代理的。”
“从今天起就是了。”他扬扬白眉毛,笑的高深莫测:“吴仁新一走,你不就是县令了么。我已发了公函给刘知府,虽然只是升了半级官阶,却是一方之首了,看哪个还敢欺负你。”
我心一激动,将方才不快抛到脑后,真心实意感激道:“多谢义父。”
他眼中泛过一丝喜悦,嘴上却道:“父子间哪里那么多客套话,我倒是极有兴趣知道你是如何与这人结怨的。”
18.定情信物
我脸上一红,尴尬的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他听,卫老头饶是定力颇强也笑出了声:“你那下人的猜测倒有几分道理。为官之道,顾忌颇多,你且注意做人低调行事沉稳,切勿招摇。大可去恐吓那两口子一下,不可闹到众人面前,不然愈传愈烈。”
我点头:“知道了。”
卫老头伸个懒腰,焉焉道:“我有些乏了,近日天气炎热,人老了也容易犯困。你就出去转转,顺便视察一下民情吧。”
小黑碳头连忙跑了过来扶住:“爷爷,这边儿,我看过了,这边要凉快些,房子都有树荫的……。”
我有些悻悻的看着黑白二人组离开,青商在眼前摆摆手道:“在想什么?”
“我叫卫老头义父,那个小黑碳叫他爷爷,那他岂不是该称我一声干爹?”
他半天无语,摸摸我的脑门道:“他们很亲密。”
走出门老远我还在琢磨青商话中的意思,一老一小亲密??天,难道那个黑碳头是……不会吧?我又想起那个清秀的小戏子来,一阵恶寒,刚才对卫老头的好感几乎消了一半。
转脸看青商,他仍一幅若无其事的懵懂模样,傻瓜说的话也能信?
算了,又不管我的什么事儿。
在大街上转了几圈我就开始骂:“这大热天的逛个屁!去歇会儿,这天太热了。”
两手拉着帽沿钻入路边茶馆,对青商不停嘀咕抱怨道:“我刚才就是被卫老头两句好话给糊住耳根子!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睡觉聊天呢。”
大多都是些庄稼汉,敞胸露怀的高翘着腿聊天。我刚开口要了壶茶就被旁边人的聊天内容给吸引住了。
“喂,听说了么,那个吴仁新被上头的人给驱走了,灰溜溜的连交接手续都没有办!”
“知道,这两天大家都在说这事儿,看这情景以后上任的就是那个包县丞了吧。”
提到我了!心一喜,连忙将草帽拉低些,侧耳倾听。
“包县丞?就是那个秃着脑袋的家伙?那天在三桩命案的大堂上瞟到过一眼。年纪轻轻白胖的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将来铁定是第二个吴仁新,死胖子一个!”
我草,胖怎么了啊!我吃你们家穿你们家的了么?!青商连忙伸手对我示意:“是他们没有欣赏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