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啊?”我完全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你明明就和丁唯。。。却跟周正在店里有说有笑,你把丁唯当什麽了,他那麽喜欢你,你却三心二意不知道珍惜。”Will越说越恼火。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天哪,真是越来越乱了。我看著Will一脸想揍我的表情,暗自觉得好笑,这小子,明明就对丁唯。。。
“不是那样的,Will,你误会了。丁唯他。。。”後面半句硬是被我咽了回去,我忘了我答应过丁唯不可以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丁唯是gay,也知道他喜欢你,”Will把头低了下去,“有一阵子你没去,他总问我你怎麽不来了,我还看见你们。。。接吻。”
“Will,那件事。。。”叫我怎麽说啊,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丁唯那个白痴扁一顿。
“总之你喜欢他,就和他好好相处,不喜欢他就明说。但不可以做让他伤心的事,OK?”Will看著我,受伤的眼神他掩饰得很好。我突然有种想捉弄他的念头。
“你干吗那麽担心丁唯?害怕我会伤害他?”我坐他身边,贴近了问他。果然,Will很老实地有些脸红,说话也结巴起来:“因为。。。因为他是我朋友啊。。。”
“朋友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故意拖长了音调。
他脸更红了:“丁唯他表面上很强悍,其实是个很容易受伤害的人,所以,所以。。。”他说不下去。
“你还真是了解他哎。”我继续逗他。
“我哪有,总之你不可以做对不起他的事就对了。”他站起来,打开房门,落荒而逃。
看著紧闭的房门,我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酸酸的。明明是互相在意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就算在一起又怎麽样呢?做朋友反而能长久,做恋人却总有分手的一天。算了,等我去念书了,剩下的问题就留给这两只鸵鸟自己解决吧。
周正说的没错,也许我把自己困的太久,是该往外跳的时候了。
父亲
我给了严炎最後的一个吻,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走廊上。
因为那一吻,我和他的事在学校里被传得沸沸扬扬,什麽样稀奇古怪的版本都有。不论走到哪里,我都像展览品似的,有人明目张胆地看,用手指著议论,也有人偷偷拿眼瞟。总之各式各样,表情丰富得可以上世界纪录。
这下我可成了彻底的名人。我笑著对小冲这麽说。他只白了我一眼说你就逞强吧你。除了寝室里的三个,其他人都自觉不自觉地和我保持了距离。人们可以用口水淹死一个人,也可以用孤立憋死一个人,所以我很庆幸我至少还有三个朋友。
严炎据说被停了职,从校园里消失了。我忍著不给他打电话,因为是他先放开了手,我有理由抛弃他,可总会不自觉的翻到那个号码,心里空的发酸。这时候小冲会抢过我的手机去不让我再看,说就算我打了也改变不了什麽。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我改变不了什麽,面对现实,我渺小得自己都找不到。
正坐在食堂里发呆,冷不防手指上一痛,我侧过脸看著一旁举著筷子的小冲。
“干吗呢?你再戳,米饭都要成米糊了。”
我盯著几乎没动几口的饭,没睬他。隔壁几张桌子上不时有人往这边偷看,想不注意都难。更有人指著小冲,脸上的笑叫人怪不舒服的。
我索性放下筷子,对小冲说:“你还是别跟我坐一起,免得帮别人制造话题。”
小冲白了我一眼,骂了句“神经”。奇怪的是我被他骂,心里却是暖的。正想继续和午饭奋战,肩上却被人重重一拍,我一转头,看到一张我很讨厌的脸。
韩建昌,据说是高干子弟,长得倒也人模狗样,平时见了系里的同学,他头昂得比谁都高,一付世外高人的做派。见了教授马上换一付谄媚表情,马屁拍得比谁都肉麻。这个人什麽都假,说话假,做事假,连笑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