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失笑:“你这样子,站都站不稳,背我?还有,中毒的是你。”
“吸出毒血的可是你。”
“我自有我的方法,绝对不会有事。再说,就算还留下一点,也已经被你‘清理’干净了。”
“你到底走不走?”
“要么我背你走,要么就留下等待救援。”
“都说了我压制得住。”
“骗人去吧。”
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眼睛骨碌碌转。我立刻警觉的后退几步,道:“不许再点我的穴道。”
他踉跄着向前一步,正要说话,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惊异,顺手拾起脚边的利剑,向前一扑,把我护在身下。
不一会,沙沙的声响连我都听见了。他眼中的神色越见警惕。我勉强转过一个角度,透过他的手臂看着外面。黑夜里的视力,我可丝毫不逊于他。
远远的刚瞧见那抹身影,吊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显儿,没事。”
不一会,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了身前。显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它霸占了自己的位置,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耸进了原本属于他的怀抱。
“它怎么来了?”
揉着球球顺滑的毛发,我解释道:“我不在楚晟府中,它会溜出来也不稀奇。而且你可别小看球球的鼻子,它可比猎犬还灵敏。记不记得去年你带我去客栈,涟也是跟着它才找来的。”说到这里又不免有些黯然,联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显儿似也记起了,想着转移我的注意,忙道:“幸好它来了,这样我们的问题也解决了,它驮两个人不成问题吧?”
“嗤——”某位不屑的斥责。
“对,解毒要紧。”我扶着他在球球背上坐好,然后为了我坐在前面还是后面的问题又争论了一番,最终我屈服了,乖乖的坐在前面,任由他肆意地搂着我的腰上下其手。
静静走了一阵,我突然问道:“你和楚晟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他“咦”了一声,接着便陷入了沉寂。良久才道:“你这样问起,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是他不断挑衅,我就反击回去。”
这回换成我转头呆看着他:“你们兄弟阋墙,连个原因都没有?”
“不是,”他蹙眉沉思许久,答道:“我俩年纪相近,原本就和寻常人家的兄弟一般亲热。直到他母妃死了以后,才渐渐变成这样。”
感觉的出来他隐瞒了许多事,言辞闪烁,含含糊糊,我也不再追问。倒是他显得有些不安起来,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他只说你不救他母妃,致使他母妃含冤而死,所以要抢了你的一切。”
搂着我的手忽然一紧,他难得急于撇清自己,语声中明显透着怒气:“他居然这么说,他竟然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
发泄了一通,他又紧张兮兮地问道:“呃……你,你不会信他吧?”
“自然不信。”
他轻吐了口气,依旧还是不太放心地道:“你不好奇?”
“有点,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愿意说。”
他苦笑着道:“不是不愿,是涉及宫中秘辛,连他也不知道。父皇故意瞒着他,以为是为他好,现在看来,或许当初就做错了吧。”
“既然是你们家的私事,那就……”
“我要告诉你。”
“不,不用吧?”不详的预感。
“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瞒你,同样的,你也不可以瞒着我。”果然是深思熟虑,早有阴谋。
我还来不及重新商讨一下条件,他就开始了:“当年我出现在戏班,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那时不觉得,现在自然知道有阴谋。”
“把我骗出宫,又卖给人贩子的,就是楚晟的母妃,就连我的母后,也是被她下毒害死的。”听他提起这些事,却是语气平淡,不知情的还以为说的是别家,只怕这刻骨的痛恨早已融入他平日的生活,就像饮水吃饭一样寻常了。
“我和你在戏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在我回去以后,父皇才查出来的。”虽然表现的平静,紧握的双手和略微泛白的指节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拍了拍腰间的那双手以示安慰。:“她已经得到惩罚,而你又回到了宫中,也算是告慰你的母后了。我还是有些不懂,她既然能狠心害死你母后,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却把你卖了?”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好像母后身上的毒药应该只是让人不再受孕,却不致死,只是母后身体孱弱,才承受不住。这样看来,她原先也不打算害死人。就算这样,她还是个可恨之人,最可恶的是,她长得温顺善良,叫人完全起不了疑心……”
我突然打断他:“那些药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宫里还有同伙吗?”
他终于收起那份愁苦的样子,笑吟吟地道:“原来你这么紧张我,所以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清了,这是不是就叫做关心则乱?你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宫中若是有同伙,我刚回来那年就已经死了。”
顿了顿又苦恼地道:“可惜,那些毒药的来历直到现在都没有眉目。”
“慢慢查,总会查到的。之后你父皇出于对儿子的关爱,就没有把事情告诉楚晟,所以他才会误会?”
他点点头:“或许吧,定然是父皇偷懒,找的借口太差劲了。”
“那你对他呢,是不是也疏远了?”
“疏远谈不上,可要我亲近他,也是亲近不起来了。”
“他说他在你宫外跪了一天,这件事你知道吗?”
“咦?”他张着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是在赐死他母妃的前一天。”
他攒眉想了许久,这才“啊”的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