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喉间发干,带着刚醒的嘶哑。
“做这个。”楚晟看来喝了不少酒,眸中却透着清明。他一边说着,竟然开始伸手解我的衣衫。
“下去!”
“妄想!”
我有些恼怒地推他,谁知他今日好似铁了心般,手上动作丝毫不停,身子还使力向下压了压。
怒气上涌,哪里管得了许多,力灌手臂,猛地一扬。这次用上了几分内力,楚晟毫无防备之下,被我甩个正着,骨碌碌滚下床去。我顺势坐起身,双脚悄悄挪下床,防备地看着他。
楚晟撑了几下才摇摇晃晃站起身,衣衫凌乱,惨淡的月色下,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他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子,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醉了。”
“我清醒的很。”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对上我的眼睛,疑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我能说是联想到他的身世,所以心境上有了变化吗?
“你在可怜我?”他眯着眼欺近一步,语声里透着危险。
我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挪,道:“你有可怜之处吗?”
他似是被我问住了,滞了滞才道:“当然没有。”
许久没人说话,他突然开口,像是替之前的话作补充一样:“我楚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包括你。我怎会有可怜之处?”
这句话提醒了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他又是一个虎扑扑了上来。我看准时机往旁边一躲,他面朝下摔在了床上,二人这下换了位置。
他从床上坐起身,眸中怒气渐现:“你心里还想着楚显?说!昨天都做了什么?”
“我猜你知之甚详,就不用我重复了吧。”我一语双关,暗指他昨日设下陷阱。
“知之甚详?哼,暗夜密林,交颈颉颃,岂不快哉?”
他没有否认自己的阴谋,倒是认为我和显儿做出那种事,如此可笑,我也懒得和他辩解。见我不说话,他更为气恼:“怎么,敢做不敢认?”
我淡淡地道:“你心中既然已经认定,我认不认又有何区别?”
他忽然冷笑了两声,道:“枉我一直把你看做谪仙下凡,对你予取予求,百般忍让。原来你骨子里和勾栏院里的姑娘小倌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你会装清高,挑对象罢了。唔,这也算是一种手段,倒还真让你勾起了这么多人的兴趣。”
一番话气得我双手微颤,胸口急剧起伏,隐隐有些疼痛:“楚晟,你最好给自己留些口德。”
他一派悠闲地走了过来:“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那个苏太医才替你看过几次,你这么快就和他勾搭上了,眉来眼去,大庭广众竟还衣衫不整,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的吗?你还不是千人骑万人跨,给了我又有什么关系。”
“啪!”
右手隐隐作痛,这一下使了全力,手心又麻又烫。
楚晟伸出的手正要触到我的脸庞,忽然地停住了,慢慢缩回手去,不可思议地抚着自己红肿的脸庞,五条鲜红的指印渐渐浮现。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没受伤的嘴角诡异的翘了起来,低声道:“我对你太好了。”
说罢轻拍了拍手,屋上落下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把他关起来,等过几天我再想想怎么处置。”
他掉转视线看我,像是看着一件玩物:“怎样?现在求饶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
“不必。”
他眉间煞气一闪而逝,挥挥手道:“带下去。”
第80章
阴暗潮湿的秘密地牢,没想到我又来了这里。上次是为了球球,这次却是自己成了笼中人。可怜的球球,好在它刚才不在我房里,否则楚晟迁怒在它身上就惨了。只要球球这几日躲好些,不让楚晟看见,楚晟多半想不到去为难它吧……
静下心来,想着自己是否过于冲动了?明明再忍耐几天,就有机会出去了。转念一想,楚晟今晚不会轻易放弃,我又怎么忍耐?要我和他做出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想,倒还真的没别的办法,或许被关起来还是好的。
上次晕乎乎地来了这地牢,所以没看清楚,游目四顾,长长的走道望不到头,我被关在最尽头的一间牢房里。毕竟是建在地下,空气闷热而潮湿。
与上次空荡荡的样子相比,这次其他的牢房中多了许多狱友,试着找最近的一个攀谈,却发现他眼神呆滞,神情萎顿,喊了几遍也没什么反应,只好放弃。
牢中人不少,声音却不多,似乎除了我一个神志清醒的,其他人都被迷了心智,甚是诡异。
一夜无眠,看着走廊上的火把一点点的熄灭。身处地牢不辨天日,估摸着应该天亮了,只是不知确切的时辰。
远处忽然现出一隙亮光,在这漆黑的牢房中尤其显眼。有人从那个洞口下来了。
火把的光亮渐渐逼近,竟然走到了这最里面。眯着眼看清来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是满面春风的容妃娘娘。她倒也干脆,一句废话没有,招了招手让人打开牢门,迈着轻松的步子踱了进来。
“你来得真快。”
“当然,清早刚知道,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她挂着满脸的笑意,看着我的眼神却越发冷冽。
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她懒懒地道:“绑上。”
随即冲上来两个人,将我双手往墙上一按,“咔咔”两声,手腕已经被墙上冰冷的铁箍扣住。
沈怡容从腰间解下一条乌黑的细鞭子,熟练地甩了甩,发出响亮而又清脆的噼啪声。
她似乎有些惋惜地道:“我放你去找人,那是一番好心,可惜你没有死在毒蛇阵中,现下还要受这鞭笞之刑,何苦呢?”
嘴上说着何苦,她眼中的狂热却愈发浓烈起来,双颊通红,映着一边的火把,很有些变态的兴奋。
沈大小姐可没有什么要拷问我的,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时机可是稍纵即逝。她不再多话,扬手就是一鞭。
猛地抽了口气,舌尖渗人地疼,可能咬破了,嘴里有些淡淡的腥甜。即便已经做了心理建设,被抽打的地方,还是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