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倒霉蛋呢?票友同志往下一指,就见孙老三站在齐大腿深的河里哭丧着脸。
众人一见就笑了,“孙老三,水又不深你就自己上来呗!”
孙老三怒,他娘的你以为老子不想上岸?可点背到被淤泥陷住这怨谁呢!
众人递过竹竿,七手八脚地把人弄上了岸。刚要损他两句,结果有人眼尖地看着到了扔到路边的玉米棒子。
“这谁干的!”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恰好营救队伍里就有被孙老三偷了的那家户主。
众人一看就急了。七嘴八舌一合计,丢棒子的人家多了。
“孙老三!是不是你!”
“怪不得大早上的掉河里呢!淹不死你!”
有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更是来气,脚下一绊,刚爬上岸的偷玉米贼又被踹了下去。
“走!到他家查赃去!”有人叫嚣道。
众人一致响应。
“喂!”再度滚进水里的孙老三挣扎道:“我没偷那么多!”
喂!手下留情啊,老子真没偷那么多……
第六十三章
周致远走了之后,夏瑞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儿子对自己擅自跑出去的行为撅了两天嘴表示抗议,但是总的来说,日子还比较惬意。
夏非爹的伤势大为好转,闲不住的老人催着儿子去上班。停工两个月对家里的经济可是不小的损失,虽然有公司的赔偿
款,不过老在家里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夏非恢复了正常工作,张富贵那边也忙了起来。
一切事务都朝着好的方向运转,因为夏非爹突然受伤而闹得鸡飞狗跳的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等到夏非爹能下地走路时,今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落了下来。
“唉,这日子可真不容易!”陈诚站在窗边,眯眼看雪。
“去你的,有眼睛的都看出你家生意多红火,日子有什么难过?”雪太大,好多工人中午都没回家,夏非也趁机摸到了
陈诚屋里。
“不是说那个,我娘又追着赶着给我相亲呢!”陈诚叹口气,没形没象地瘫回椅子里。
“好事呗!有钱没钱,讨个媳妇儿好过年!”夏非捧着热茶,嬉笑道。
“都什么年代了!啧!”陈诚摇头。
“怎么,你还想自由恋爱一把?”
“那当然!”陈诚白他一眼,“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老子还含苞待放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姑娘们给摧毁了?”
“姑娘——们?”
“咳,不行?”
“您随意。”夏非摊手。
“喂,我说你和富贵……”下雪天,八卦天,陈诚身体横过半个桌面,挤眉弄眼道:“咋样?”
“什么咋样?”夏非脸红。
“成了没?”
“什么成了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陈诚。
“嘿,我说咱哥们儿谁跟谁,就你俩那小眉眼能瞒得过我火眼金睛!”
“就那样呗。”夏非从没刻意提起他和张富贵的事,不过听好友的言谈举止,似乎已经知道了。既然对方知道,那么也
没什么好否认的。
不过,情侣间的私事谁会拿到桌面上来谈啊!
“切,你就掖着吧!”陈诚见他使劲推太极,也不好多问,不过心里有话不聊他憋得难受。
“这有什么好掖着的?”夏非扫他一眼。“你一个单身青年我跟你说个屁用!”
“哟,你这是刺激我孤家寡人怎么样?”
夏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等着,赶明儿爷就搂个漂亮妞刺激刺激你!”
夏非心说你刺激我个屁!老子就好张富贵那样的结实男人,有种你找个练健美的刺激我啊!不过心里这话也难往外说,
只得哼道:“等你找来了再说吧!”
说完,放下杯子去车间干活了。
陈诚瞪着关上的门,气不打一处来。这世道真是反了天了,他一个性向正常的五好青年倒被一个真同性恋给鄙视了!
“李牧!你给评评理!”陈诚抓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你吃饱了撑得吧?”李牧当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喂!你是不是我兄弟?”
“我看你是内分泌失调,去找个女人泄泄火吧。”李牧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找得到的话。”
“我操!”
“非非!”下班时分,张富贵夹着雨伞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夏非看看左右,好多女工都没有家人来接,他这个大小伙子倒等来了家属。
“雪越下越大,我怕堵在城里,就早早回来了。”张富贵递过伞,笑眯眯道。
“活干完了没?”夏非撑开伞,示意张富贵赶紧跟自己走。
“要收尾了,也不差这两天。”
“你个笨蛋!这一场雪至少要两天不能上工,你还不如留在城里给人家干完呢!”
“可这样就两天不能回家……”张富贵亦步亦趋道。
“你就这么恋家?”
“不是,”张富贵摇头,小声附在夏非耳边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贫吧你!”夏非脸红了,低声道:“别在外边丢人现眼了,赶紧着!”
“哎!”张富贵乐颠颠应了一声,把半边伞都遮在夏非头上。“明天雪停了,却追兔子吧?”
“你还有这闲心?”冷风直往衣领里钻,夏非缩起脖子,快步往前走。
“也该运动一下嘛。”
“那我看看明天有假没。”自从夏非返工以来,还一天假都没请过,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雪,应该能休息一天。
“嗯,你要是没假我就带着黑妮追兔子去!”张富贵兴奋道:“狗这东西也得多溜溜,黑妮都憋坏了。”
“不就一只狗,说得跟自己闺女似的。”夏非哼道。
“咱想要,你也不能生啊。”张富贵又凑到夏非耳边道。
“你说啥?!”夏非停住脚步,狠狠踩了张富贵一脚。“谁生?!”
某人疼得呲牙咧嘴,很没骨气地谄媚道:“我生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