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吃得明明最欢的白清迩躺在床上翘着腿抠着牙缝,摸着自个儿圆鼓鼓的肚子很不雅地打了个响嗝。斜眼朝着屋子里瞥了一眼,白灵鹫不在屋子里,大概是飞到屋外头去守岗了吧。
“呃,白师兄,师尊说了,吃素使人气清,吃荤使人气浊,我们修道讲究的是清心静气,自该追求清气,所以不该沾染荤腥以免浊了咱们的心气。”
将跟店家借来的席子铺在地上,朱元广耐心地解疑道。
和南苑俩师兄弟处得似乎不好的朱元广又再一次地被发配到了白清迩他们中间来。
“得了吧,这破道理师尊成天跟我们说着呢,耳朵都快生茧子了你还跟我说!我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呢!哎哟!疼死我啦!樊物秋你干嘛呢!”
吃得圆滚滚的小猪肚子被樊物秋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差点没教白清迩把晚饭给吐了出来。
“你就省省吧,真搞不懂你那些书都是怎么看的,你那句成语是这么用的么?说你说的最多,也不见刚才吃饭的时候谁吃得最多。”樊物秋走到了床边上,瞧着白清迩翘得老高的腿,他又一巴掌拍了上去,“腿给我放下来,鞋子脱了,这席子都给你弄脏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疼死了,物秋你再打我我翻脸了!”
嘴上嚷着,白清迩还是乖乖地坐了起来脱下了脚上的鞋。趁着这个空档,樊物秋爬上了床,躺在了床内侧。
“这床真小,还得两个人挤着,真不舒坦。席椋,你该少吃点瘦瘦身子了。”
仇翊然躺在另一张床上,他半侧着身子抱怨道。
“……师兄,我觉着这可不是我因为我胖。再说了,师兄你该知足了,想想另外两间房。”
席椋幽幽地出声提醒道,还在抱怨着的他们几个人一下子没了声音。的确,另外两间房的人恐怕还没他们那么和谐呢,该知足了。
*
睡着睡着,白清迩感觉自己就像是什么东西给箍了起来,想要翻个身都翻不了。
这可不是因为床太窄的缘故!
逐渐开始变得清醒的大脑里跳出了几个大字:鬼压床。
“鬼压床……?鬼压床!?”
白清迩一惊,朦胧的睡意瞬间遁得无影无踪。白清迩连忙睁眼结果吓得他差点没尖叫出声。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没有被鬼压床。坏消息是,他被魔头压床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清迩现在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所看到的状况就是:卫无恙的一只手充当着白清迩的枕头,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搂着白清迩的腰将白清迩锁在了自个儿胸前。
难怪翻不了身。
白清迩试着挣了挣身子,也不知道卫无恙是有多大力气,明明是在睡觉可手劲儿大得很,白清迩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有挣脱开,反倒是因为他的这一番动作而把卫无恙给吵醒了。
只见卫无恙眉头轻皱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他那一双细眼,他那双细眼间有些许的迷蒙,兴许是还没彻底清醒的缘故,他定定地盯着怀里地白清迩好一阵子,好似心情愉悦般地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