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不忙,这事不容有失,我们还得多合计合计……”安抚急切的琉璃,司徒冥将血逸轩的情况毫无保留的解说起来。
“轩儿会陷入假死状态虽然是同生草和生死转轮丹导致,但是其中亦未尝没有其他的因素,其中便有昨日发生的那件事……”褐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自责,司徒冥没有想到征税因为他,才让韩月月认定轩儿就是杀人凶手。唉,早知道老子当初就在万相归真上动点手脚的。奶奶的,实在太郁闷了!
“另外的原因呢?”提起昨日发生的事,琉璃和司徒冥的神色都很是黯然。一个是因为自责,一个是因为太子。白释风虽然也对血逸轩的遭遇觉得惋惜,但此事还未到让他介怀无比的地步。因此在司徒冥停止谈话时,他立刻出言提醒。
被白释风一提醒,司徒冥也知道此刻不是自责的时候,立刻恢复正常继续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轩儿一直隐瞒的秘密!想必,你们都发现小轩儿一直都心存死志吧。”
点点头,琉璃和白释风都认同了司徒冥的话。大家都是心思敏锐之人,血逸轩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谁还看不出来。只是关于血逸轩求死的具体原因,大家都没找到原由也就未提罢了。
“多方面原因的叠加,让轩儿不仅陷入假死状态,还完全封闭了五识。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我和墨先生无从下手。若是患者自己都没有求生意志,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法救活他。”摊着司徒冥很是无奈。虽有一身司徒家的符篆术在手,可是面对血逸轩的封闭五识,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面对缩头的乌龟,无从下手啊!
“所以,你们是要我用‘昔梦’之术进入轩儿的识海,以此来唤醒他的神智?”听到这里,琉璃瞬间明白司徒冥二人的打算。若说这世上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别人的识海深处,那就是掌握了‘昔梦’之术的轩辕家之人。
“琉璃先生果然聪慧,我们正是这个打算。”毫不吝啬的夸奖,司徒冥嬉笑着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我和墨先生用符篆之术和九转金针术来稳住轩儿的肉身,琉璃先生用昔梦之术来唤回轩儿的神智。里应外合,合我们三人之力应该能最大化的激发生死转轮丹的药效,让轩儿顺利闯过此关。”
“说得好听~”还未等琉璃和白释风赞同司徒冥的计划,一道嗤笑声毫不客气的从一旁响起。不知何时,慕千寻抬着药站在一旁,一双妖异的金红双瞳中满是媚色,“你们怎么没有想过那病秧子既然一心想死,琉璃凭什么能唤醒那家伙的神智!”
“封闭五识,心门紧闭。病秧子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想死,你们拿什么去唤醒他?”
慕千寻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说的都是实情。本来还信心十足的琉璃此刻也忍住低头,默默地问着自己能拿什么来打动轩儿,让他放弃死念。五殿下?轩儿已经给他安排了无数的后招,根本不可能担心。陛下?为了东皋,陛下刚才深深地伤了轩儿,更是不可能……
想了半天,都未想到一个办法,琉璃的神色很是悲伤,不由得将怀中的长琴抱紧几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见不得琉璃伤心的模样,白释风不客气的瞪向慕千寻。“说我们说得好听?那你又能拿出什么办法,曾经的状元郎慕公子。”
“激将法?”瞥了白释风一眼,慕千寻不屑的冷哼。跟我玩儿这种把戏,就你这莽夫还嫩了点。不过虽说是激将法,但慕千寻还是打算出手。毕竟昨日发生的那件事,也有他的责任。他慕千寻虽然爱闹爱折腾,但却不爱欠人的情。
血逸轩昨日遭的罪,可以说是完全替他背了黑锅。虽然血逸轩承认此事是他所为多半是为了小野狼,但帮了他慕千寻也是不争的事实。既然这样,那他就救病秧子一次,算是还这次情。更何况,他也不愿自家师父大人为此事伤心……
“办法我当然有,只要你能将我也带进病秧子的识海。”将药碗放到窗台上,慕千寻掩嘴轻笑起来,笑得好不妖娆。
“当真!?”听到慕千寻有办法,司徒冥神色一喜确认道。
“你带着他们二人在我的必经之路上说这件事,不就是想让我插手吗,三皇子殿下~”上前挑起司徒冥的下巴,慕千寻贴近那张英俊的面容,吐气如兰地轻笑道。容不得对方做出反应,一根手指沿着喉结下滑,微微用力,“想要我心甘情愿,总是要付出些价码吧。”
那根手指还在一路向下,尖锐的,丝丝的痛,一股勾魂夺魄的媚意从那双金红双瞳浸入司徒冥的双眸,肌肤一阵战栗,莫名的心动。不过他说价码……坏坏一笑,贴身靠上去,闻着这男人身上少见的幽香:“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付得起。”
“我想要的?”慕千寻皱起眉头,好一阵思索。觉得那男人手都缠上来,英气逼人的脸上偏是一脸坏笑,越发的放荡。便彻底软了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喘气,“很多呢……”
早就知道这只狐狸死都不肯正经,但是当众调情对司徒冥来说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隔着衣服便想摸个通透:“多少都能给你。”
“是吗?”瞬间便冷了声调,慕千寻抓住司徒冥的下巴,粗鲁的左掰右看,“哧”的一声冷笑,飘飘然抽身离开,“可惜我想要的,不是你。”
******
木屋之中,小小的木床此时被移到屋中央,血逸轩呼吸微弱的躺在上面。床边,墨回手中拿着无数金针,银灰色的眸子中此刻竟然泛着点点金光。仔细地看着血逸轩的身体,像是将血逸轩的身体由内到外全部看透一般,墨回准备好随时施展九转金针之术。
而围绕在床的地板之上,司徒冥正拿着符笔在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法阵。当小小的屋子终于画满各种各样神秘而又复杂的法阵后,司徒冥从怀中摸出一把奇特的骨刀。
莹白色的骨刀晶莹而好看,若非那偶尔闪过的一丝血光让他看起来无比诡秘,恐怕谁都会以为这是由水晶雕制一般的吧。看着手中的骨刀司徒冥的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咬牙用骨刀在手腕上划下一道深深地刀口。
血肉被划开本该喷洒而出的鲜血,却是诡异的没有溅出一滴,反而是骨刀中那丝血光意外的壮大。随着司徒冥脸色越来越苍白,骨刀的血光也越来越浓,最后整把骨刀变得仿佛是由血玉雕制一般,血光不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