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存室找到一小面透风的窗户,看了看下面,靠,第五楼,一不小心跑错个步,老子没被李越天搞死自己倒给自己了结了。
可实在是胆大包天习惯了的人,吐了口唾沫……在一边挂著的画上,盯著里面那笑得像个圣母一样的女人,扬起嘴,意气风发:“干了……”
托实在是自己都嫌见不得人,瘦得惨不忍睹身体的福,没扭捏几下就爬出了那个小窗外,丫,缩骨功是不是就由此开始的?踩著小小的支撑点,有惊更有险地下了楼,到达地面时一身冷汗,脚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软著脚板踉踉呛呛地找了辆计程车,爬到了家,开了门,一具尸体大大咧咧地正躺在客厅里。
到房间拿了药跟针筒刺了针利多卡因,才把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给按回原有的位置,妈的,昨晚又摔又惊又见血的没闹出毛病,反倒爬几层楼把病给引发了。
这才走过去翻了翻地上的尸体,探了探鼻息,有进出的气,还活著。
吴起然一身的青紫,睡得挺香,再看了看旁边装安定的瓶子,撇撇嘴,扔了床丝绸被在他身上,这人,命太硬,一般情况死不了。
打电话回公司,跟詹姆斯李请了假,而後紧接著老妈的电话来临,有个女人在咆哮:“这才几天,你就不好好干了?”
我掏掏耳朵,有气无力跟那边女人示弱:“妈,我病发。”
那边沈默,音调降了好几个下来:“严重不?”
“没什麽事,我只不过想休息几天。”总算是找了好借口,不让那生了个不成器儿子的女人过於担心。
“好好休息,”章女士声音明显烦恼:“实在不行去把那个小手术做了。”
“知道。”
刚扔了电话,王双守那小子电话来了,怒气冲天:“哥,你哪去了?我打你电话好几天了。”
“干嘛?”
“我想到你那里……”
“滚一边去。”没等他说完,拔了电话线,睡觉。
还没睡到一半,外边翻天覆地的响,气愤地从房间到院子门口,中途去厨房拿了把刀,开了小半边门,恶森森地探出刀:“想干嘛?”
门外王双守木愣了,瞪著他那招牌式的牛眼:“哥,你这是干嘛?”
扒扒头发,没好气,我还以为是另一人,想给下马威,这下可好,戏演不成,没了斗志,搭拉著脑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把门关好。”
那小子跟著我到了客厅,在我把刀扔到黑色钢板玻璃上被声音吓得在门边跳了下脚,再看到地上的人,很明显的……刚成为大学生不久的王双守同学震惊了:“哥,你杀人了?”
地上的尸体被打扰了,随手抓了个没清理的酒瓶子朝声音方向处扔,然後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双守低下腰抓住了瓶子,看清了人,大张著嘴,一幅傻小子的模样:“吴起然……”
我无奈:“你来干嘛?”
“你为什麽挂我电话?”
“要睡觉。”天王老子不如睡觉大,何况是你这等小鱼虾,听你废话干嘛。
“……”王双守怒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屁快放。”放完了赶紧回去,我要养足精神打仗。
“我要到你住几天。”
“学校有宿舍,滚回去。”
“你别总是滚啊滚的,你流氓啊……”那小子气极了开始暴吼:“我宿舍里死了个人,警察在调查,不能住人。”
“靠,不至於吧?”我愣了下,再怎麽世风日下也不至於在那种学校里出现这种事吧?。
“我哪知道。”王双守一脸的烦燥。
我哪能管得了这事,扔了皮包过去:“自己拿钱,找地住,别烦我。”
王双守怒叫:“你还是不是我哥啊……”
我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王双守先是回避,然後挺直了腰,不屈不挠地回瞪著。
我叹了气,对他後头那人说:“你怎麽进来的?”
“不是你放我……”王双守错愣,回过头更是直了眼,身体刹时石化。
那後头的男人面无表情,擦过他,走过来拿开我高领衣,往脖间的白色物体上摸了摸,这才开了口:“你怎麽出来的?”
我闭口不语,倒是门口那尊石化了的雕像傻瓜一样开了口:“他是谁?”
无视於不请自来的李越天,打掉他还在我脖间磨蹭的手,眯著眼睛,威胁那小子:“赶紧拿钱走人。”
果真,这小子从小时就是不识趣的人,这下更别指望他有所长进:“他是谁?怎麽平白无故地就进来了,我要报警……”
妈的,真不想承认这傻冒是我弟弟,吼:“滚……”
“你只会说这句……”
“咳咳咳咳……”一个字吼得我肝肺一个阵的不舒服,那让我想一把踢出门的人不识趣到了极点,这时还要跟我扛台。
李越天皱了眉,一把揪往王双守,踹了他肚子,再一把拖住了他往门外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一分锺,他独自回到了客厅。
一米九的王双守就这样傻愣愣地解决了?看来,就只有我退化了……该怪自己现在就败了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越天瞧了眼在地上睡著的吴起然,再看看桌上的刀子,冷冷的一笑,我懒得跟他说话,回房间,他跟了上来。
躺到床上,吃了止痛药,把衣服脱掉,仰躺著,想继续睡,李越天坐在床边,从头至尾看著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才说:“跟我去医院检查。”
“没什麽事,你别折腾我就好。”我在含糊地道,嗓子真坏了,说话真辛苦。
李越天不说话,我当他不存在,寻找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睡梦中,有个声音问我:“要怎样你才甘心?”
第20章
时间这个东西,轻而易举带走爱,恨却能挣扎著存留下来,於是更多时候,恨比爱坚强,更加铭心刻骨。
李越天在我这呆了一晚,临走时在我头上吻了吻,我闭著眼睛一直装睡。
当我从床上再度爬起来时,我的住处来了不速之客。
门铃在响,响到第四声颤悠悠时吴起然拖著被子扔了鞋子砸我头上,而後倒在我床上不动,我把位置让给他,去开门。
罗白白著他那张脸出现在我门前,我懒洋洋地问:“什麽事?”
罗白脸色难看得像死人:“我来请你高抬贵手。”
听了好笑,“高抬什麽手?你拿我开什麽涮?”抬头看太阳,今个儿打西边升了?
“小森住院了。”罗白抿著嘴,眼睛严厉地瞪著我。
小爷我不是吓大了,依著门叉著手臂,打了个哈欠,咕噜著说:“这干我什麽事?”
“你跟越天说了什麽?”罗白恨不能杀死我模样。
我看他那“激情难捺”的样子,再看看周遭住户大门紧闭,巷弄里无一人踪迹的情况,打开了门,作了个“请”的姿势,有事屋内解决,自己地盘熟,出事了也容易找凶器行凶。
扔了啤酒给他,算当作了主人之礼,我看著他笑笑,说:“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是干什麽?”
罗白僵硬著脸,蠕动著嘴,最终哑著声音:“小森自杀了……”抚著脸,平时表现得铁铮铮的汉子哭了。
可到我这面前露这脸干嘛,我沈默了下下,笑笑说:“他自杀,你找上我这算什麽回事?”
“双唯,”罗白把脸给抹了,“以前我有什麽对不住你的我给你陪罪,我今天是来求你请越天去医院看看他,别再躲著他,从那天到现在,他连一眼都不瞧小森,换谁谁都受不了,小森没什麽对不住他的。”
我叹气:“李越天是什麽人你比我更清楚,你来我这唱的这出怕是来让我难堪吧?”
他僵直了脸,见我不退缩,当下却狠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越天至於这样?”
靠,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了?真当我是好打发的主。
我沈下脸:“罗白,你跑我家里来撒什麽野,滚,温森想死就去死,干我什麽事,老子没那个心情理你们这群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