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完全熟睡了过去,把他横在腰间的手放开,下床时脚软了一下,整个身体摔在地板上,r_ou_体跟大理石接触发出轻脆的一声“叭”,顾不得疼痛,我回过头看睡在床上的男人,还好,没惊醒他,看来,他对我没太大提防心。
我忍住呻吟声从地板上爬起来,随便从地板上抓了件衬衫套上,往李越天的书房走去。果然,一进门,我看见了李越天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个让他随时带在身边的东西里面可藏了不少东西。
我记得以前开机密码是我的生日跟名字拼写首字字母再加上我们第一次打架的那天的日期,输入那长串数字跟字母,电脑被打开,撇撇嘴,嘲讽地笑,或许不错,李越天说他爱我确实是那麽回事,要不我当年也不会傻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爱得死心塌地。
可是,李越天,我确实曾爱你,可并不代表我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权力。
找到了自己要的资料,抹了开机运行程序的痕迹,我拿著存有李越天最近几单生意的U盘在手中把玩著,暗忖著下一步的举动。
高楼上看不见天空,底下的灯火也渺然,我回到房间,坐在阳台上抽著烟,努力回想过往,想怎麽会跟他走到这一步的?
脑袋一片空空,我回想不起过去,倒是心里明白下一步将要做些什麽。曾经两个牵著手跑过深夜大街的男人去哪了?青春逝去,连带的那些美好回忆也要流逝?时间埋葬一切,只有恨能坚强活下来?
身上沾著李越天气息的衬衫还挂在身上,低下头看著,才想起最爱的那段时间里,我爱穿著他的衣服满世界里找,鼻里心里全是他浓烈的气息,熏得我飘飘然,幸福得以为自己是个拥有全世界的傻B。
毕竟,还是幸福过,我把脸埋在手里,我曾爱过你,李越天,真爱,爱到现在想起骨子都会疼,可你,怎麽就非要逼我走上这一步呢?
深秋的凉夜,以前发誓相爱一生,如今,却要亲手埋葬自己的誓言,我看著黑黑的天空,淡淡的笑,再见,吾爱。
李越天早上醒来,给了我一个吻,然後摸著我的头,皱眉:“怎麽这麽凉。”
我昏著头,嘀咕了声:“管那麽多干嘛,做你的事去。”
李越天不高兴起身:“我这阵子太忙,有事你去医院看下,别不当回事。”
“知道了,八婆。”我把旁边的枕头往空中一扔,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懒得理人。
“王双唯……”李越天看来是很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就会连名带姓叫我。
我抱著被子坐起来,愤恨:“知道了,会去,祖宗,我能不能睡了?”
“嗯。”李越天点点头,穿著衣服的手停了下,叹了口气,走了过来,连带被子抱了我下,搔了搔我的头:“别倔,你都瘦成这样了,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瘦的,我都看你吃过好几次药,有你这麽不吃饭拿维生素当饭吃的吗?”
我彻底把自己埋被子里,这白痴,说是维生素还真信,切。
李越天一走我就离开他的住处,他给我的手机没带,中途小心地换了三次车,在一个繁杂的居民区,走了进去,转了两个弯,人不多,途中拉拉稀稀两三人,再转个弯有个小旅馆,上了三楼,敲了304房的门,里面开了门,走了进去,打量著四周,整个房间并不大,空气中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上面放了个背包。
看著那明显还没睡醒的人,我叹了口气,说:“一百万我转你帐上了,事情就照我先前所说的。”
冷漠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我记得这人一向不喜欢说话,拿钱办事,橇开他的嘴比橇开瑞士银行的保险库还难。
“这事办了,如果还有时间,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对他说。
他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笑笑。
他送我出门,关上门之前对我说了句:“有事电话里说,不要见面。”
“好。”
下了楼,原本y-in沈沈的天上竟然有了太阳,不过只是一团圆圆的红,很像鲜血的颜色。
转了三次车,上了地铁,坐到李越天的房子里,我打电话给他:“你在上班?”
“嗯。”那边的男人淡淡的应声,继而伴著笑声:“怎麽想起打电话给我?”
“没什麽,无聊逼的。”我说:“我的假还没销完,没事干,自然得找罪魁祸首。”
“来我公司?”男人低声诱惑。
“不了,我怕被人拿枪伺候。”
“行了,过来,我等著你,这里有好东西,让你开开眼。”李越天说:“快点过来,就这样。”
我拿著嗡嗡作响的电话,耸耸肩,好吧,盛情难却。
李越天的所谓开眼就是在试枪室里见新开发的武器,我被人带进去时李越天在跟几个外国人严肃地谈论著什麽,见我进去,笑了一笑,转头又说他的事去了。
带我进去的小王是我以前认识的,是李越天的保镖之一,不是中国人,新加坡的。他见了我时硬板的脸上动了一动,说:“很高兴能见到你,王先生。”
我挂著以前漫不经心式的笑容:“知道了吧?以前我可没跟你打诳语,我这人赖上了不是谁都甩得开的。”
小王淡笑颔首,沈稳地带路,对於我这个复返而来的人他表示了他的善意,想想,我也不见得多讨人厌,以前怕只是踩了李越天那些旧友的痛脚,才会在是非里打著怪圈绕了个天昏地暗最终赔了自己也没了结。
小王给了我把新枪,我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我不碰这个,最近运程不好……”我怕自己拿枪一个控制不好就随便s_h_è 人,我既然请了专人替我干事,这个东西自己还是避免的好。
小王理解地笑笑,随即给了我瓶水,自己走到了s_h_è 击处,开枪试火力。
在另一旁的李越天正跟那几个外国人说著话,隔得太远,我看过去时他正好看过来,送上一个眼神,暗示著要我等等。
这个地方以前我来过之次,不多,李越天并不太喜欢我接触他的地方,只是得了新武器时他掩饰不住得意才会带我到这里试枪,他天生对这种东西著迷,不像我,只是把打打架归於休闲放松的手段之一,对於真正的枪械硝烟味并不感兴趣。
小王试了枪,把长锋式型的枪在我面前闪了闪,“怎麽样?王先生。”
我看著那几十米远外s_h_è 得七零八散的靶子挑挑眉:“不错。”摇摇头,示意并不想试。
这个时候,试枪室里的门被打开,匆匆走进来一人,是李越天的助理,只见他走到李越天旁边耳语了什麽,李越天的脸瞬时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李越天跟那几个人快速说了几句什麽,向我走来:“小唯,对不起,有事我去处理,晚上见……”亲了下我的脸,大步向门外走。
小王连忙跟了过去,我也赶紧追上,在李越天上车之前拦住他:“出什麽事了?”看了看车,这麽快就准备了,肯定有事发生了。
“我妈病了……”李越天紧抿著嘴,眼睛发出锐利的光。
“啊?”我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李越天没有废话,上了车,我连忙跟了上去。
车子飞快在车道上行驶,我皱眉,“怎麽回事?”
李越天拔著手里的电话,看了我一眼,脸色还是铁青:“保姆发现她昏倒在房间里……”
“啊……”我傻傻地惊呆了,这老太婆,没被我气死,倒在她那警卫森严的堡垒里出了事,真……真是叫我惊讶,果然……正确的事情发生要用正确的办法执行。
“爸……”李越天接通了电话,“现在怎麽样了?”
“进了手术室?要多久?”
“到底是怎麽回事?上次程医生不是说一切稳定的吗?”
“是不是搞错了,换了心脏不是说不会再复发……”
直到挂了电话,李越天一直冷著脸,对前面的司机说:“快点。”
我撇头瞧了李越天一眼,这男人,是真在乎他妈,据说母子感情非常好,李越天更是对他的母亲体贴不已,听说李母曾经为了保住他这个儿子不要自己的命,李越天谁的话都不听就是从不忤逆他妈的话。
当然,也有意外,我就是。不过,李母不舍为难他儿子,把怒火冤气全发泄在我身上。而我,当年尊敬李母,很多为难挑畔就算愤怒得快能自焚了也都忍了下来,可李母从来没有一天想放过我,连杀念都动了,足见她有多恨我。
李越天敢拿出他妈来当挡箭牌,怕是清楚我不能拿她怎麽样,我也不想拿她怎麽样,或者,我不会拿她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