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网络版 ) 作者:空梦【完结】(52)

2019-02-23  作者|标签:空梦

电话从手中垂落下去,我无力再移动我的头。

朦胧间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摇著我:“小唯……小唯……”

我睁半眼看著那个著急的女人,微微一笑:“妈,下班了……”

“怎麽了?”女人很严肃,摸著我的头。

我偏过,“没什麽,喝多了,睡一觉就好。”

“别任x_ing。”女人的手还要往我脸上碰。

我再次闪过,对她说:“妈,我没醉。”

“让我好好睡一会,妈。”我敛去笑意,看著她。

她走了出去,走前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关门前看了我一眼,然後离开。

寂静的夜里,我抱著自己,清醒又痛苦,麻醉又心灰意冷。

纠结。

纠结。

谁说的?

伤人八百,自损三千?

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

可是,还是逃不过自舔伤口这一关……

第79章

有人在摇我,而我脑袋里像是装了数十块砖头,每块砖头都拼命地往下坠,一路压著每根神经,让头疼痛昏裂。

勉强睁开眼,我妈穿著睡袍坐床边一手摸著我的额头,一手推著我,我嘶哑著声音,说:“妈,什麽事?”

我妈稍有点担心地问:“感觉怎麽样?”

我下意识的笑:“没事。”挣扎著坐了起来:“什麽事?”

“聂闻涛找你,在门外。”

“哦……”我叹气,摇摇昏沈的脑袋,想起昨晚的事,该死的,谁说酒醉醒来就不会记得自己干过的浑事?

“几点了。”我呻吟著眼睛往旁边找东西看时间。

“五点半。”我妈说:“要不要让他进来,他在门外。”

“哦,妈……”我起来,一手暂时残废穿不了衣,我拿著外袍哀求地看著我妈。

我妈走过来帮我穿上,问我:“他怎麽在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

怎麽在这?还不是你儿子我昨晚发疯,然後有人陪著疯在千里之外几个小时後出现在这里,丫的,我要是个少女真他妈的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丧气地看著挂著托手的右臂,再看看那塞不进手空荡荡的袖子,叹气:“我叫他来的。”

随便扯了扯头发,也不想看镜子里那幅鬼样子,走到门口,按了键,对著可视器要死不活地说了句:“进来。”

我妈跟在我屁股後面盯了半晌,最後转过身:“我帮你倒杯水。”

聂闻涛推开门,就直直地站在那,看著我,没有表情的脸抽了两抽,眼睛陡地往内缩了缩,手放在门上忘了拿开,就那样石化了般站那死了一样。

我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跟这哥们计较,可他愣是看见我妈也一动不动,y-in沈的脸盯著我的手跟著什麽怪物一样,这样……很没礼貌。

“这是我妈……”我提醒他,他还是不动,我叹气,教他:“叫她阿姨。”

我妈递给我水後就交叉著手站在那看著我俩。

那怪物还是一动不动。

我连发火的脾气都没有,只好伸著没受伤的手指著他:“你……”然後指著我妈:“叫阿姨。”我循循善诱,鬼知道这个时候我为什麽还计较这个。

还好那人只是怪了点,不至於太蠢,僵硬地转向我妈,弯了下腰:“阿姨。”两个字愣是让他叫得又板又硬没有感情。

我妈皱眉点了点头,眼睛向我俩看来看去,揣测我们到底在搞什麽鬼。

“妈,他是来接我的,”我喝了口水,咽下:“我去他那住两个月。”

“他也在北京?”

“不,L市,我去他那。”

我妈说:“小唯,你又想搞什麽?”

“妈,我去养伤,”我甩甩我的手:“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看著我妈,她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只要在北京的一天我就休想安宁,而回美国,除了把我关疗养院,要不,她也安不了心。

我妈站在那半晌,最後叹了口气,“随便你。”走到聂闻涛面前,把门关上,“看著他点。”

聂闻涛向後微退了下步,章女士抚著头向里面走去,眼睛s-hi红又无奈。

“那是我房间,”我指指客厅左拐再前面那扇打开的门:“帮我去收拾一下衣服,我累得动个手指头都疼……”

他向前起了两步,不再看我的脸,只看手,然後就地蹲下,把头埋在双腿间,双手抱著头,蹲在那一动也不动。

我坐在那里,看著他,那种抱著身体的方式我以前见过,他妈死了一个月里他就是用这种姿势抱著自己蹲在坟前,那时候我看著觉得那住垃圾堆里的小孩真是个怪胎,x_ing格怪而行为更怪,而现在,我只好拖著疲劳的身体走过去趴在他背上,把下巴嗑在他头上:“去帮我收拾收拾,飞机订好了,嗯?”我轻声说。

“嗯。”他的鼻声很嘶哑。

他的手伸过慢慢地托住我往上,站起来那幅身躯附上我,抱紧,双脚腾空,不到几秒锺,我被他放在沙发上:“你睡会。”

他转过身,背影朝著我的卧室行进,一系列动作中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手的筋骨在瞬那突出,像是在忍受什麽剧烈的冲击。

这一切之於我,在顷刻间感觉到那怀抱的温暖,无疑於身处大海抱著了一根浮木,尤如身在地狱里总还有天堂可以向往一样。

第80章

歇了会好了点,我倚著门看著那个男人把行李往出租车上装,把外套紧了紧,哑著嗓子调侃他:“搭火箭来的?咱们祖国上空有什麽好风景没有?”

哦,老天,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想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的,但嘴一张开,这话就不经大脑溜出来了。

聂闻涛把两大件行李,还有一件小行李往车上装,不搭理我。

我挑眉,问他:“装的什麽,至於这麽多吗?”帮我搬家啊?

那男人装好东西,眼睛看向我,却透过我的身旁向後面直视过去,我微微撇头,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离我家後方数十米处。

聂闻涛捏紧了手,我擦擦鼻子,打了个喷嚏,裹紧衣服往车里钻,“走吧,别误了飞机。”

他迟缓了二三秒,坐了上来,略侧著腰,眼神还往那个地方看去。

车子开了,他慢慢收回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车外。

我打了哈欠,“过来点,借我靠一下。”

他微敛了眉目向我看来,随後坐了过来点,我把头靠在他腿上,说:“把衣服盖我身上,我眯会眼。”

那男人按著命令一一办好,司机在前面笑著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我把头埋在他腿间,闷笑:“我们不是兄弟。”

此话一出,那本来犹豫很久这才刚刚停在我腰间的手猛地一僵,不过没有抽离。

司机也识趣的不再搭话,闭了那张s_ao动的嘴,车内就只有车子发出的微微响声,除此之外,安静一片。

一路到了飞机场,聂闻涛都没有说话,下了车时他用那张平时面无表情这时更缺人情味的冷脸交车费时司机笑得都不太自然,可他浑然不觉,司机殷情地开後备箱要帮拿行李,被他用手一挡,司机退後了几步,看看他,再看看我,神情无辜至极。

我站一旁勾著嘴角笑,来往的人看我残了只手还笑得这麽乐呵拿著眼多瞧了我几眼,被聂闻涛眼睛一扫,又都收回了回去。

黑色奔驰跟来,下来一人,李越天。

他们俩对上,聂闻涛放下行李,两双眼睛在空气只交叉,劈里啪啦闪著……闪著什麽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愉快到哪去就是了,毕竟怎麽瞅著那俩脸色都不好看。

司机忙不迭地把车开走,我扯了扯聂闻涛:“时间差不多了……”没再看李越天,而聂闻涛则听话地一手两箱子一手一箱子地拖著行李走,我披著我的衣服人模人样轻轻松松走後面,对自己空无一物丝毫不感到愧疚。

他一路拖著行李,看我坐定,弄来热牛n_ai,再去换登机牌,而我捧著热牛n_ai左瞧瞧右望望,神奇地觉得昨晚那股黑暗此刻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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