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林简问:“老大,什麽事?”
“去西雅图找范澌,叫他配几剂,带回来,尽快。”我说道。
林简脸孔也变得肃杀,不多问什麽,点头:“是,老大。”
范澌自上次被逼到国外,回不来,只能去他那里拿我要的东西。
夜黑了,深沈的墨黑,路的那边看不到光路,沈得让人心甸甸的喘不过气,屋前昏黄的路灯凭添几许迷离,风吹进来吹散温度,空气中,有紧绷的杀气。
一黑脸汉子敲了敲门,说:“王少,你把门关上吧。”
我摇摇头,笑,“屋里热,换著空气……”
远处车子开进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暗外又涌现不少人出来,枪已提到手中,两个人的手向我推来,“对不起,王少,请你进屋……”
恍惚中,我又闻到硝烟味道,带著血腥味,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王少,对不住了……”一人推我,一人拉门,想把我锁进门内。
我一脚踢过去,拉我的人被我踹开,我冷了脸:“退下。”
那人擦过嘴角的血,咬牙说:“王少,大聂说了,你少根毫毛他都要宰了我们,你别叫我们为难……”
我冷冷地笑了笑:“滚一边去,他也得听老子的。”
车子开进来,车停住,一群人涌向前,而这边又多了两个人来拉我,我跳起来扫了他们两脚,冷声暴吼:“滚……”妈的,老子要干什麽都容不得谁来c-h-a脚,聂闻涛也一样。
“双唯……”车子那边下来一人,无视十来支枪抵住他的头,举著手,笑著。
“铁子……”我眯眼,竟然是他?在北京难得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黑色的跑车上又下来一人,向我弯腰:“唯少……”
第111章
我扬眉,温森?他来干什麽……
“唯少……”洋娃娃一样的小男人竟然也瘦得只剩骨头,不过更让人我见犹怜了。
我笑,这一阵风啊,那个吹来啊,真可以把这小孩给吹走了,唉,这大人的游戏,来凑什麽热闹?
咳咳,我清清喉咙,实在不忍欺负小孩,只好张口:“有事?”
铁子在旁看了看旁边拿著枪指著他俩的人,对我苦笑:“双唯,这可真……够劲暴的。”
“哈哈……”我笑了两声,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沈了笑意,“什麽事?”
“我是有事来求唯少的。”温森弯了腰,跟软骨头似的一直都直不起来弯在那。
铁子继续苦笑:“双唯,真是有事来求你。”
聂闻涛那帮子人退後了两步,可枪还是拿在手里指著那两人。
铁子一直看了在弯著腰的温森,勉强地笑笑,说:“别这样,起了吧,好好说说,他会帮你的。”
我挑起眉,铁子这一高帽子扔下来,不知道是要在我这里砸出什麽来了?
温森抬起腰,苍白的小脸上两眼睛更是大得离谱:“我是来求唯少救孙国栋一命。”
我把玩著从旁边那人抢过来的枪,笑:“救他?呵呵……”搞错没有?这厮前几个没多久就恨不得要了我小命,今个儿就有人来叫我去救他?我看来有那麽智障?
“双唯,孙国栋被李越天伤了两腿,软禁在医院里。”铁子一脸的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们过去的恩怨,但是我知道你一直看得很开……而且,孙国栋那两条腿已经废了……”
铁子要继续说,我打断他,笑:“别,别这样说……这不关我的事,我是看得开,你没见我去他麻烦不是?我够大度的了?嗯?”丫的,拿话咽我,这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认识我了,居然也说这麽糊涂的话。
温森抬起头,眼睛珠子从那眼里流水一般流下:“国栋哥的腿已经废了,他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去刺杀你……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请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向天哥求求情,求你了……”小孩腰软腿也软,竟那样直直地跪下去了。
“砰”的一声,腿跟地面发出响声,我闭了闭眼,这视觉换别人做还不见得怎样,可让这可人儿一做出来,非得闹出几个人伤心出来不可,啧啧,这皮相,作用真不可小觑,连我都不堪目睹。
铁子在旁很沈痛地说:“双唯,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见你,我们是朋友,你当初承受的我也知道,可是,如今这模样……”他看看跪著那楚楚可怜抽泣著的温森,再对我说:“孙国栋也不会再犯了,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哦喔,来这套?铁子啊铁子,朋友一场,真是来叫我为难的啊?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我耸耸肩:“这事应该去求李越天,求我不管用。”把枪扔到旁边的人手里,转身往屋里走,这场闹的,李越天这算计不错,让我知道他惩罚了要杀我的人,也顺便把温森派来试我的底线。
“唯少……”温森在後面大叫,“求你了。”
“小森……”铁子也在大叫,声音带著慌乱。
站我身边持枪的人迅速护在我身边,身後脚步匆忙乱动,我回过头,一看,温森掏出枪指著自己脑袋:“唯少,求你了,欠你的我来还,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那小男人哽咽著,手指突起,手在颤动可那枪指著太阳x_u_e的位置却不见丝毫松动。
第112章
我好笑,提腿往里走,不长眼的,威胁老子。
“砰”的又一声,枪响子弹声。
铁子在惊呼,站我旁边的那哥们好笑地撇撇嘴,嘴里嘟囔:“北京那群下三滥……”言语十分充满不屑。
“双唯……”铁子在我後面大叫。
我转过身,看见血从温森的大腿处流下,流到了地上,满地的血,我皱眉,看看他跪的位置跟老子家的距离,妈的,老子出门还得走那条路,把这里弄脏了不是存心要恶心老子吗?
我怒了,叫旁边的人:“把他给扔出去……”弄脏老子的地,我活剥了他的心都有了。
“砰”的又是一枪,那小男人难得的用很坚定的眼神看著我,那枪好像不是打在他身上的,“唯少,求你……”
口里求归求,可他的枪却又毫不犹豫地指在脑袋上,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把枪崩脑袋上彻底把你家门前给弄脏不可之势。
我痛心,对旁边的一彪形大汉哥们说:“你们就不能让他找个别地死麽?”
那哥们仔细地看了看地,再看看了温森,摇摇头,很遗憾的说:“王少,对不起,因为速度的问题,我们可能快不过子弹……”
“靠……”我咒骂,我这是骂自己,妈的,都这关头了,犯什麽洁癖,可我实在是不想温森死在我家门前,我不讨厌他,可在我眼里自他跟李越天在那张原本老子躺了几年的床上搞上之後,他著实比垃圾更让我有脏污恶心之感。
“行了,行了……”我揉头角,真头疼,遇上这麽一不入流的手段,偏偏对我这麽龟毛的人还真有效,我可不能每次出进这条路都要想到有那麽一脏东西死在我家面前。
我话一落,温森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铁子惊慌地去扶他,看著我的眼里有恐怖,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一样。
我微笑,感情他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聂闻涛啊聂闻涛,你说的对,在北京,我哪来的哪门子朋友。
“李越天在哪?”我问旁边那哥们。
那哥们很豪爽,干脆回答我说:“大聂说,什麽事都不用告诉你。”
我眯眼笑:“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从此以後也什麽事都不用告诉他?”
哥们想了想,说:“你得保证……”他指指我,再指指他,意思是得保证大聂得能放过他们。
我笑,点头。
“我打个电话。”那哥们把枪收起,走一旁打电话去了,另一哥们叹气:“我就知道,好活大聂从来不给我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