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没有语言,没有辩白,更谈不上诉说。
就好像……如果我不管,他一直都会这样下去。
忍受所有痛苦,直到它们离他而去。
他一直烧了好几天。
他本来就是个没什麽情绪的人,这几天他动弹不得,看著我不许他起身,难得的有了一些焦急。
仓库的空调我一般是不开的,这几天却一直开在恒温状态,晚上我帮他擦药酒时,他愣了一下,然後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好半晌。
等我擦完背部翻过他的身帮他擦前面的伤口时,他闭著眼睛说了句:「对不起。」
那刚毅的下巴在说完那句後还抽动了两下。
无坚不摧的连疼痛都不能打败的男人此时却在说对不起,我紧紧地闭了下眼,不让情绪外泄,继续把药酒推拿入骨。
他很少说话,可能病弱,难免有点示弱,会眼晴紧紧追随著我的一举一动,等我离开卧室然後又回来时,他闭著的眼睛又马上睁开。
我不理他,他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就会问:「吃饭了没有?」
我笑,走过去吻他的唇,他却躲开。
他以为自己是感冒,或许知道不是,但他总觉得高烧是会传染的,他拒绝跟我嘴唇相交。
然後我吻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额头……他的眼睛又会透著那麽一丝渴望。
可是,他总是不会跟你相吻。
他生病,下厨的当然是我。
没他照顾的我,下了地,袜子是穿好了的,我甚至穿拖鞋。
这些让我感到束缚的东西,如果能保证我必要时的健康,我是不反对套上它们的。
其实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无论什麽时候。
只是我希望有他在,我希望他能宠我,他对我好,他高兴,而我,只会更高兴。
胖子说可以让满汉楼的厨师来做,如果我不喜欢,他也可以来仓库帮我做。
但是,说这些干嘛呢?说得好像我不能照顾他似的……我一直都在照顾他,让他能照顾我其实是我照顾他的一种方式;当他不能照顾我了,那就换我直接照顾他。
关於感情,为什麽人总是只能看到表面。
好像我尽力活著只是我贪图生命,而不是多活一天让他感受到多一点的快乐安心。
我竭尽全力地好好地活著,用作为他的爱人的方式,给他别人所没有给过的,这就是我爱他。
我不会赤裸裸地一天说一次我爱他,我跟他一样,我只会用我的存在证明著。
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重要的是,我真的把他放在我心上,感受著他不形於色的喜怒哀乐,让他从我对他的依赖上明白其实我很爱他。
他们总是认为我时来运转,总算找到一个老实对我忠诚的人来伺候我了。
却不明白,哪天就算他病得疮痍满目,全世界都说他不好配不上我,我也会抱他在我怀里,我也许不会说我爱你,但我会紧紧抱著直到他死去那刻都不放手。
紧紧的,一刻也不放。
这就是我能给他的爱情。
用我所有的力量跟灵魂去爱他。
我煮的每次稀饭,他都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直到碗底一点也不剩,他的视线才离开碗。
他发了三天高烧,每次在我警告他不许下床时,会撇过头不看我。
我第一次警告他时,他还是挣扎著下了床来找我,不过就几分锺,那汗水已经浸s-hi了他身上的单色T恤。
我冷静地送他去了床上,还做好稀饭看著他喝下,然後出外走了几个小时。
我回来时,一进卧室就看见他的眼。
我在他旁边坐下,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他看我……看我好久没回答,只好问:「吃了没?」
我拨开他有点微s-hi的前额的发,淡淡地说:「气都气饱了,吃什麽吃。」
又好一会,他推了推我。
我没动,只是看著他。
他推了几下,见我不为所动,抿著嘴说:「你去吃。」
自此,他再也没违反过我的警告。
我是他全部的弱点,他为难自己都学不会为难我。
仓库里有一种淡淡的药酒味道,闻著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呛鼻子。
而天气放晴,总算扫开了一些y-in霾。
烧退下去了,他站了起来,甚至觉得那几天的骨头痛得不是太过厉害,第一天起来就忍不住去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拳击。
我也没管他,他坚硬习惯了,只要他身体真正的好了,他做什麽我都不会说什麽。
这一天,我叫胖子搬了几瓶药酒回仓库放著,他倒好,堵住门不许搬东西的胖子进来。
我走过去,他就皱著眉看那些瓶子,然後看我,又朝空气中抽了下鼻子,直接对胖子说:「拿走。」
我懒得跟他多说什麽,只是朝胖子说,「搬进来。」
走过去拉著他的手,让他让路。
他不肯,瞪了我一眼,还是看著胖子。
我无可奈何,只好说:「我把这些放厨房里,你加个柜子,就看不到它们了。」
我都不嫌它们丑了,他嫌什麽?这榆木脑袋。
他摇头,抿著嘴拒绝。
「搬。」我简短说了一句,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我的耐x_ing就不过如此了,随即回头就走人了。
他果然跟了过来,坐在我旁边一会,然後就去看他的文件去了。
胖子按我说的方式把药酒搬进了我指定的储物柜里,我问他:「还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没有?」
「这药酒可以常喝的,对治疗骨痛挺好的……」胖子好脾气地笑了笑,「就是味道呛,以前闻涛倒不觉得有什麽,他其实对这些个不计较。但他好像现在就不喝了,我都说了要搬两瓶拿你们家放著,可他几次都没说可以,就说味道不好闻。」
我挑眉,没再多问,去他的办公桌找他。
他正埋头看电脑,我一屁股坐上他的办公桌,他也不吭一声,把文件挪挪,让开了点位置,继续看他的电脑。
「味道不好闻?」我笑著跟他说,我可不觉得我会挑剔得因为味道不好闻就不许他喝点药酒了,我这身体以前还可以时,也不常常喝烈酒喝到吐,可从来没因为那些酒味道浓烈又呛去抱怨过什麽。
我从来不是严以待他宽以待己的人,这个他应该明白我的吧?
我挑眉看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瞪我一眼,不回答我,拿著他的文件走了,去他的另一个办公桌去了。
我跟过去,看他这麽逃。
反正要跟他要一个答案,除了在床上利诱之外,只能缠著他不得不给你一个答案这招了。
不过,这两样我都很擅长,尽管前一项因为他担心我这破身体老是推拒我的「床上之行」。
「说啊。」我好心情地继续坐他旁边。
他低著头,拿著笔签文件,就是不看我。
我干脆跳下办公桌,坐他身上,吻他,「不说是吧?」
他又瞪我,这下有一些恼怒了。
我伸出手,摸上他结实的小腹,顺著那诱惑x_ing的肌r_ou_往下……再往下……
刚摸到他穿著的我给他买的CK内裤边上时,他捉住我的手,看了我一眼,我回他一笑,他不得已只好说:「我不喜欢。」
这下可奇怪了,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是他不喜欢?
「为什麽?」我挺兴味地问。
他又开始撇头不看人,伸出一只手要去拿他的文件。
「说不说?」我把手抽出,伸进他的嘴里玩著他的舌头。
「……」他又瞪我。
「不说……」我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嘴角,靠,我就不信料理不了他。
「会破坏味道。」他又拉出我的手,又瞪我一眼才说。
「哦?」我觉得答案不满意,把自己的裤子褪了下点,双手抱著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磨蹭。
慢慢地,下面他的那坨巨大的东西也硬了起来,他终於说:「家的味道。」
我笑出声,这答案可……真让人满意。
可是,火却褪不下了,我只好遗憾地说,「现在没办法了,我硬起来了。」
他看我一眼,抱了我起来,我挑眉,呀,这麽火爆的姿势。
可下一刻,他把我放在椅子上,跪在我胯前,把我的内裤拉了下来,把我完全已经挺立起来了的笔直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