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唯与聂闻涛 作者:空梦【完结】(15)

2019-02-23  作者|标签:空梦

原本是可以及时拿出来的,只是他忙著去拿抽屉里照片,忘了拿手机了。

王双唯说了几句,摆了摆手,躺在沙发上,脸色有点发白。

聂闻涛的眼暗了暗,走了过去,蹲到他的旁边,说:“对不起。”

王双唯气息有点缓,半闭的眼睛睁了开,抱著聂闻涛,叹息著说:“回来了就好。”

聂闻涛感觉自己头上王双唯的手,冷得比冰箱里的冰块更让人感觉刺骨。

第27章

胖子记得那天,L市下了雨,聂闻涛刚从车子里面下来,本来是打算相约几个人吃一顿饭然後离去。

後面的枪声是怎麽回事胖子有点回想不起来,他只知道王双唯身影一闪,然後倒在了聂闻涛的怀里,血液染红了白衬衫,豔得让人刺目。

聂闻涛跪了下来,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胖子看见他的下巴在打著哆嗦,看著他想抱起王双唯,站起来後两个人都扑倒在地……聂闻涛那惊骇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就算有人要一刀一刀凌刮他至死都不可能出现的样子。

枪声阵阵,道上混的,谁都知道总有一天逃不过生死,聂闻涛以前不怕死,後来对命格外注重无非也是不想落下了那个人。

胖子知道,在聂闻涛心里,他从没想过独活,但至少会比那个人多活一秒……但接受那个伤痛与死亡都是对他无比艰难的事,永比小时在垃圾堆里的日子艰难。

聂闻涛伤了,他呜呜地叫,趴在王双唯的胸口,脸贴著伤口,他抽出枪,往天空s_h_è 了一枪,抬头起来满脸的残酷:“一个都不许留。”

手下的人领了命去,救护车来了,混乱的枪战被控制住,聂闻涛不许医护人员动王双唯,他抱著王双唯,凶狠的眼睛让人不敢靠近。

王双唯还有意识,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手疲倦地指了指担架,聂闻涛才放了手,坐在车上时他跪坐在王双唯面前,面无表情,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王双唯不能说话,只是把手摸在他的脸上,轻摇下头,聂闻涛看著他,冷酷又冰冷,任他摸著,也不去碰他的手……

到了医院,王双唯摇头,不许聂闻涛跟著进手术室。

手术完了,胖子去跟坐在手术室旁的聂闻涛说:“大聂,手术很成功。”

聂闻涛看著天花板,烟在他手边一闪闪地亮,满地烟灰,他的黑色西装裤上也蒙上了一层灰色,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的胡子一个晚上已经冒出了青茬,眼里的淡漠衬出他溢满全身的沧桑感。

胖子觉得有些苦涩,张了张嘴:“你别担心了。”

聂闻涛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说:“没什麽担心不担心的,他活著我就活著,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关系。”他熄灭了烟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问胖子说:“看起是不是很脏?”

胖子愣住,没有说话。

聂闻涛皱眉,往外走,去医院旁边的酒店洗了澡,刮了胡子,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最後一次打量自己。

他回了医院,推开王双唯的病房,他蹲在他的床前,轻声地说:“我想亲亲你,我刚洗干净了。”

“好不好?”他看著闭著眼睛没有回答的王双唯,轻声地询问。

王双唯没有回答他,他还在另一个沈睡的世界里,聂闻涛静静地看著他,把头探过去,轻轻地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说:“我爱你。”

第28章

L市连续不断地下了好一阵子的雨,阳光收敛得一塌糊涂,像是对自己的每日必现有了倦意,躲到了外太空,不再出现。

王双唯的身体也像是发了霉,每天昏昏沈沈的,醒来的时间总是不多。

章女士从美国赶回来,手摸上王双唯的脸都有些发抖,他已削瘦见骨,双眼闭上,就像死人,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她那飞扬跋扈又漫不经心的儿子像是要失去了生命力。

王双唯醒来眼光总是在找人,找著了聂闻涛就会微微一笑,尔後疲倦地闭上眼睛休息。

很多人以为他熬不过这个冬天,在他某天陷入昏迷三天不醒之後。

聂闻涛倒像是没事,公司是不去了,偶尔出去一段时间也不长,但每次回到王双唯的身边他必是头发稍有点s-hi,身上会有王双唯喜爱的那种香皂味道。

王双唯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医生咻了口气,章女士跟这次回来的王双守也长咻了气,一旁的王父这次也来了医院看儿子,刻板正经的脸下藏著悲伤。

还好,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尽管王双唯年纪已不小,但没有父母想要自己的子女死在自己前头。

王双唯这次醒来也是在找聂闻涛,找著了就笑,然後又瞄了眼旁边平时都见不著的人翘著嘴角,用著他懒洋洋带著笑的口音说:“好大的面子,这是送葬的还是来看戏的?”

如果不是看他还病著,章女士倒恨不得挥他一嘴,免得无论什麽时候这嘴总是不干不净的,手是下了,不过是轻轻落了下去,“小王八兔崽子,小时候看你乖巧,总麽越大就越让人……”章女士红了眼,不说话了。

王父在旁笑了笑,王双唯一对上他满头的白色,在心底叹了气,叫了声:“爸……”他很少看望父亲,平时也只是特定日子问候一下,除了那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姥爷,对於亲情他一向淡薄。

他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妥,以前他父母有他父母的生活,现在他有他的生活,不打扰,偶有交集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父母跟弟弟都走了,王双唯想起他们临走时那心疼的样子,对聂闻涛说:“看来,我做人不算失败。”说完想得意地笑笑,却发现力不从心,半闭了眼,把手伸了出去。

一直站在离床有点距离的聂闻涛走了近来,王双唯握著他的手,慢慢地说:“这阵子你干了什麽?”

聂闻涛躺到他的身边,摇了摇头说:“等你睡会醒来我再跟你说。”

王双唯轻笑了一下,“我睡得可够多的了。”

他闭著眼,把手枕到聂闻涛的腰间懒洋洋地说著:“我这辈子啊,像我父母,都要事业,小时候我跟著姥爷长大也没什麽不好,父亲有了官司,我找了办法帮他解决,母亲要自由,我帮著她跟姥爷求情,从小到大我跟他们都是不亏不欠的,倒是你,像是前辈子真欠我些什麽一样,连命都要搭给我。”

他闻了闻聂闻涛身上的味道,轻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在梦里,老觉得你这辈子怎麽这麽不幸,就栽我这麽一人手里了。”言语间透著股隐约的无奈跟疼惜,像是真不明白,为什麽旁边这个人明明可以更好却得为自己真正受苦。

他不能不醒过来啊,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有颗心在痛哭地嘶吼,揪得他总是不得真正安眠过去。

聂闻涛面无表情,大手摸著他的头发,另一手与手交握,他的手,自王双唯召唤他开始不曾离他丝毫。

第29章

这天天气还不错,王双唯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趁聂闻涛不在,东瞧瞧西瞄瞄,终於从聂闻涛的西装外套里捞出了车钥匙,欣喜若狂,赶紧著把握时机跑了出去,找著了自家的车,钻了进去,时速60,规规矩矩的没有开快,作风很成年化,那是相当的叫稳重。

到了家,王双唯打电话到聂闻涛手机上,喜滋滋地说:“没想到家里挺干净的,没灰尘,你赶紧回来做饭给我吃。”

聂闻涛制止了医院了此时的兵荒马乱,院长带头的一群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推开病房的门走向阳台,深吸了口气:“你回家了?”

王双唯放了碟,里面懒懒地男声唱道:“好了,我该回家了……”

听著他也开心不少,慢悠悠地说:“那地方味道太难闻,还是回家好。”

聂闻涛看著阳台下的树木在轻风中飘扬,再度吸了口气,挂了手机,问院长:“有什麽需注意的?”

王双唯逃离医院成功,聂闻涛回家,抱回一堆药罐,看得王双唯一阵眼皮乱跳,就差一点忍耐不住要冲过去扔掉,但是聂闻涛难看的脸色让他没有多余动作。

老虎终归是老虎,你不能以为他当猫当久了就真把他当成了猫,王双唯这麽些年尽管没长进,但智商还是当年的那智商,摸摸鼻子爬上阁楼,眼不见为净,任聂闻涛折腾那些瓶瓶罐罐,活著啊,真麻烦,唉……谁教他舍不得某个人,就这样吧,任他捣鼓。

刚一上楼,聂闻涛就跟了上来,也没看他,把毯子被褥换掉,再把天窗打开透著气,阳光s_h_è 进来,打在了聂闻涛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冷硬。

王双唯转头不看他,`他知道这个人在为著他私逃出院的事在生气,不过他懒得管,那医院不是人呆的,人来人往让他见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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