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乐从未爱过,所以缨乐无法回答。」被唤缨乐的女子淡淡地答道。
宇文瑾轻笑,对于没有答案她也没说什麽,只是神情间流露著无声的叹息,月圆人团圆,也许是这太美的月色才令她少有的多愁。
「缨乐,我想奏一曲,陪我可好?」
缨乐点点头,走进屋内,过不到一会,宇文瑾手裡多了一把胡琴,而身边缨乐以坐在扬琴边上,等待宇文瑾点曲。
「缨乐,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曲子吗?」宇文瑾问。
缨乐没回话,但扬琴声和胡琴声慢慢在夜色散播时,回答已经出现。
带著哀伤又优美的旋律,在穿越前曾与语凝一起学习乐器,她选了胡琴,而语凝则是西洋的钢琴。
当中,宇文瑾对于『燕子』这首曲子特别情有独钟,想当然语凝也时常和她一起合奏,而来到这,没有钢琴,所以凭著对这曲子的熟悉,宇文瑾改写了钢琴的部份。
缨乐也是她收留的人之一,只是缨乐也除了轻功之外并无其他武功,真正的工作同她名中的乐字一样,她负责陪宇文瑾偶尔奏一曲来解忧。
而恰巧,站在门外的上官秋雨耳裡聆听到的正是这琴声,指尖插在掌心的刺痛比不过心中传来的痛,果然还是伤了人。
心神不宁的她回到宫中不断细想今天在大堂上对她表明爱慕之意的男子,怀疑著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一想到南宫庆,宇文瑾平时温和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她注意到宇文瑾情绪,上官秋雨知道宇文瑾被自己支回驸马府,焦躁不安心情促使她现在深夜出现在驸马府外。
「回去吧......」当琴声结束,上官秋雨只是淡淡的道回府。
「公主,您不进去吗?」清儿担忧地问。
「不了,回宫吧。」
上官秋雨摇摇头,清儿看著逐渐遥远的驸马府大门轻叹,一道门隔著两个人的心情,身为下人终究不能干涉什麽。
作者有话要说:
☆、谋中谋
近几日大原国的公主一直让二皇子上官舜陪著绕晋阳京城,而驸马和公主忽然间不常露面,连上早朝都让皇上用驸马体需染上风寒而免了。
多少人议论,那个声音太让人耳熟,熟知的人都道驸马或许是气不过公主的旧情人回来,而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又病发。
进而又传开两派,一个是支持公主旧情复燃,毕竟现任的驸马无作为又身体赢弱。而另一派则认为南宫庆既出现在大原以可汗义子的身分不管什麽原因都算是叛国,为此深感不妥。
靠著窗,茶香随著热气飘散,街头人来人往,一向柔和的目光略显疲倦,她就这样静静的坐著,同时这雅间还站著一位黑衣女子。
「他终究是耐不住跟她联络了吗?」
「是的,今夜午时。」
「夜鬼,你说我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您不是早已下决定,还有缨乐跟我抱怨您最近变的很爱问问题。」
一点也不介意是主僕,一个无奈又唾弃的白眼直接送给宇文瑾,后者只是笑著耸耸肩。
「那麽阿赤阿莲那边呢?」
「三百万,目前回报还要些许时间。」
「看来他可真是用心良苦。」轻啜一口茶,微眯的眼中闪过杀意。
宇文瑾放下杯子,一脚跨在窗口,「吩咐下去,该开戏了!」
一个闪身,宇文瑾已消失在雅间,夜鬼轻叹,是开戏也是该散戏了,重新带上面具消失在这这雅间中,一切都彷彿没有人存在过。
午夜一名女子出现在无人的花园中,一名蒙著面的男子也站在花园,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站在瓦上俯瞰这一切的素罗嘴角勾起冷笑。
这两人正是上官秋雨和南宫庆,揭下面纱的南宫庆左眼脸庞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延到下巴,上官秋雨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南宫庆的疤,而南宫庆一个激动将上官秋雨拥进怀中。
没想到的是上官秋雨挣扎推开南宫庆的怀抱,她歉疚的看著一脸受伤的南宫庆,从口型中清晰看出上官秋雨跟南宫庆道歉,却说不出推开他的理由。
一场不欢而散的重逢,是什麽变了呢?
南宫庆一脸愤恨的紧握拳瞪著上官昭君所在的寝宫方向,久久才转身离去,离去前素罗听见低沉细声的呢喃:「快了,上官昭君你会后悔的,雨儿是我的。」
翌日───
宫内传出大原公主琳吉决定与二皇子定亲,而今晚将要举办定亲宴席,虽然不喜大原国的人,但为皇家还是只能皱眉低叹的参加,百姓们也只能祝福。
今夜的宇文瑾穿著与不同于平时喜爱的溕屡郏x择暗深蓝的色系,怀中抱著笑的正欢的玲珑,同样伴在身旁的上官秋雨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不安,明明宇文瑾依然还是如从前。
而坐在大原贵席的南宫庆瞪著看似瘦弱的男子,竟然抱著他的女儿,明明那个位子是属于他的才对,放在膝上的拳头嘎嘎作响。
被炽热和杀气的目光盯著的宇文瑾似浑然不觉的还是逗著怀中的玲珑,上官昭君不语的看著龙椅下的诡异情景。
「二皇子、琳吉公主到───」
公公的声音唤回每个人的心神,二皇子牵著穿著大原国定婚特有的装扮的琳吉公主走进来,两个人缓步到上官昭君面前。
「琳吉可想好了?」上官昭君问。
「是的,琳吉愿嫁舜为妻。」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此甚好!」见琳吉没有犹豫的回答,上官昭君露出笑容,「若是舜儿欺负你儘管跟朕说,朕定替你做主。」
「琳吉在此多谢皇上。」
「欸,应该的,再过不久就要叫父皇了!」
皇上的一句话让豪放的大原公主羞红脸,龙心大悦赐坐给琳吉和二皇子,宣布这场订亲晚宴开始。
南宫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上官秋雨这,宇文瑾抱著孩子又喂孩子又帮尚官秋雨佈菜,看的他心底不是滋味,忆起前晚上官秋雨推开他的场景,他怎能允许,凭什麽,区区一个药罐子怎麽跟他争,上官秋雨是他南宫庆的女人。
啪的一声,南宫庆忽然站起令众人错愕,他看著上官昭君。
「皇上,可还记得在下是谁?」
一旁的公公一看喝斥南宫庆的无理却被上官昭君遣退,他冷声答:「大原国拙赤。」
「这张脸您可记得?」他粗鲁的揭下面纱,顿时一片抽气声,上官昭君眼神更冷了,「呵呵哈哈哈,我可是深深念念都记得您阿,皇上。」
「你想说什麽?」
「你曾允诺我若是三年平安从边关归来就愿意把雨儿许给我,现在呢!竟然许给一个病央子!?」
「三年大限已过,何况今日是吾儿与贵国公主定婚,你们大原国的使者难道不阻止吗?」
听到上官昭君的回答,南宫庆更心寒,冷笑,「阻止?订婚?」
发现情况有点不对的卫兵手裡的握著剑柄,南宫庆不在乎的背著手,脸上的神情越发张狂嚣张,藐视著坐在皇位上的上官昭君。
「现在三百万大军随时都可以攻进来,若是你将雨儿许配给我,看在是老丈人的份上,我南宫庆会饶你一命,至于其他人───」
「孽子!」南宫老将军一看自己的儿子竟然要起兵造反,气的摀著胸口站起。
「大哥......」韩少峰傅子浩齐秦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大哥竟然要造反,庆幸他还活著的感动一瞬间被抹灭。
「南宫公子,麻烦你小声一些,这麽大的音量都吓到孩子了。」宇文瑾将刚哄好还泛著泪光的玲珑交给上官秋雨,然后踏著优雅的步伐到南宫庆面前。
「三百万漠汗精兵以要胁与晋阳邻近的大原国配合潜入,南宫公子真是好算计,不过......」温和的目光倏然变的冰冷,「来人,将南宫庆给压下去!」
一群御林军忽然闯进来,将南宫庆给綑绑,还有两个高大的男子走进来,邪魅和张扬显眼的红髮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报告大人,目前三百大军已镇压下来。」
「业火、红莲辛苦了,你们先将他押下去,然后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
上官秋雨愕然的看著眼前突然转变的一切,而上官昭君平静的表情似乎早知道宇文瑾的安排,上官昭君宣布说这是一初戏,未引出叛国的南宫庆,而琳吉公主也将恢复自由之身。
这一次的宴会,上官秋雨又是浑噩的回宫,当她回神想召宇文瑾问清楚时,宇文瑾已经被皇上船召。
「你真的要这麽做?」御书房裡,上官昭君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满倦意。
「您该明白的...何况,瑾认为这样就好。」宇文瑾站起身向上官昭君一辑准备踏出御书房,「臣该回去了,剩下的就劳烦皇上了。」
收敛苦涩的笑容,她无视身后那双惋惜无奈的目光,然而在她将踏出御书房的那一个,身子微乎其微的震了一下。
───『即使你是女子,朕也认同!』
「多谢皇上。」擒著嘴角,宇文瑾再次跨出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御书房中又出现与之前同样无可奈何沉重的气氛,只是这次的主角是上官秋雨。
上官秋雨冷著脸看著把自己召来的父亲,两人一直沉默著,谁也没有先开口,上官昭君也不急的品著茶。
当大约过一盏茶的时间,上官昭君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他颇为感慨地问:「前阵子跟驸马吵了?」
上官秋雨闻言身子僵了一下,上官昭君苦笑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缓步走到上官秋雨面前,他说这无关君臣,而是父女间的谈话。
「这两张合同,一张是你与瑾儿那孩子的,另一张是要给南宫庆签的......」将纸递给上官秋雨,上官昭君继续道:「决定好交给福原...那孩子真的很好,不论雨儿你怎麽选,朕都会同意你的。」
上官秋雨快步的回到寝宫,她拿先拿起有关宇文瑾的那张纸,当父皇说到合同时,上官秋雨心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当上官秋雨摊开纸才发现,合同上多两封信,是宇文瑾的笔迹,她拆开细细阅读起来。
『殿下: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了,殿下。
谢谢你的照顾,那五日瑾非常快乐。
然而,该属于你的幸福和归属回来了,是瑾该退出的时候。
请原谅瑾用这种方式留下他,皇上也答应了,所以不用担心南宫公子的安危。
最后,祝你幸福。』
泪一滴一滴落在信上,信中描述他们的关系结束了,而另一张纸是让南宫庆放弃造反也承认悔改的合同书,都是宇文瑾让上官昭君答应,只要南宫庆肯签,两人就能真正在一起。
而另一封信是休书,准备好让上官秋雨休掉宇文瑾。
上官秋雨摀住嘴,泪不断流,脑海裡想起在宇文瑾从御书房回来后,她冷声质问宇文瑾发洩被欺瞒的愤怒,然而她一句话解释辩驳也不说。
原来她都算好了,为什麽要做到这样......
心很痛,这一刻她明白很多,宇文瑾对她的爱并未在那五日就消散,还有她也爱著宇文瑾,否则为何南宫庆的出现她会不安,甚至无法接受南宫庆的拥抱。
对于南宫庆,上官秋雨只遗留歉疚的心情。
呓宦暎T忽然被推开,上官秋雨还来不及收回眼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后头跟著的是清儿的惊呼。
「公主!」见泪流满面的上官秋雨清儿慌了,只是上官秋雨摇摇头让清儿退下守在门外。
「娘亲不要哭......」小小的手搭在上官秋雨的膝上,玲珑也红著起眼眶,「是不是糕点哥哥不要我们了...珑儿会乖乖叫爹爹,糕点爹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玲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那个愿意陪她玩的身影,近几日娘亲的情绪又低落难过,想念宇文瑾寻来上官秋雨寝宫找宇文瑾的她正巧看见母亲在哭,这一哭让玲珑也跟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