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来摸去的了,这人没事!没死!活得好好的!”老大夫此时完全显露出了与昨夜一点不像的气场,扯住楚青的手
:“你先躺住,别坐着,等会又晕了,压着这位公子便更麻烦了。”
“没事……小山子没事?”仿佛不确定一般,楚青侧过眼睛,定定望着老大夫,“你说……他没事?”
“自然了,难道我还诓你不成?”
楚青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出来,“太好了”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在床里边重新侧身躺下,还不忘握住穆远山
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老大夫见他重新睡下,便不再多说,取了盖在穆远山额头上的毛巾,回身至桌边在水盆子里搓了搓,又走回来重新为他
盖上,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了,干了这么久的大夫,这样的人我尚第一次碰见,出了那么多的血,是头牛都该死了
吧……”
楚青闻言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还有你!”大夫冲楚青正色道:“现在的小娃娃真是争气啊,什么都不懂偏偏还要乱搞,居然把伤口缝起来!天哪!
想想都可怕!”
楚青本想顶上一句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懂得现代医学的博大精深,但想着与古代的医生说这些简直和对牛弹琴没两样,
便换了种方式道:“我若是不将他上的伤口缝起来,没准今天早上,他就真的死了。”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胡闹就是胡闹,做不得假。”大夫拉过穆远山的另一只手,探了片刻脉象,缓缓道:“现
在看来是死不了了,不过他身子还很虚弱,几日之内不宜再动,若他今天能醒来,你需得准备些大补之物,不过老夫说
一句题外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受了这种伤最后能被救回来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这位公子今后一定会有什
么奇遇。”
“只要他没事,便比什么都好了。”楚青脑子里又是一阵困意袭来。
“行了,昨夜这身老骨头差点被你给折腾散了,老夫先行回去,若再有什么事可来找我,不过还得柔和一些。”老大夫
背起药箱便要出门。
楚青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大夫等等,诊金我还未给你。”
“我又没诊什么人,哪里有资格要什么诊金。”老大夫回过头,忽然对楚青微微一笑:“不过这位公子,我昨夜看着你
那番行为,忽然略有所领悟,行医这条道路上还真是学无止尽啊,我还要谢谢你,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老大夫走下楼,忽然笑声却变成了惊叫,接着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滚楼梯声与楼底下小二的叫骂声。
楚青勾起嘴角,摇摇头。
他太累了,却依旧是紧了紧握着的穆远山的手,自言自语道:“小山子啊,你快些好起来,快些醒过来,我还不知道是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敢伤害你的人,我楚青绝不会饶恕,绝不会原谅。”
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了穆远山的侧脸片刻,楚青又重新闭上眼。
同昨天晚上近乎是昏过去不同。
这次他是睡过去,丢开在心中压了一夜的大石头,沉沉的,没有任何负担地睡了过去。
楚青万万想不到,他会与穆远山的角色彻底变了个个。
在他的记忆里,原本应该是他来照顾穆远山的,结果等他醒来的那一刻,穆远山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十分悠闲地—
—看他睡觉。
他霍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难道自己在做梦?
“小山子?”他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将穆远山扫了一眼,见这人也正炯炯地回望着他,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
…呃……你身上的伤……”
“你没有做梦。”穆远山干脆无比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楚青一阵惊呼,“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就下地了,不行,快回来躺着!”他扯开被褥,抓住穆远山的手就
把人往床上拉。
穆远山却反抓住他的手,涩然道:“楚青……你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了吗?”
楚青眨眨眼,望着窗外边落进房间的夕阳,想了想才道:“我……我不是今天早晨才睡下的?”
“你已经睡了七天了……”穆远山忽然一个大力将楚青扯进怀里,狠狠抱住,“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楚青尚未来得及说话,火热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想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才惊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穆远山柔软的唇从上往下,最终停在他的唇角,柔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54.太师顾涟
望着老大夫恍然大悟的表情,楚青心中幽幽叹一声,无比感慨好在自己大学选对了专业,若上辈子不是医生,没准穆远
山这条小命是实打实的救不回来了。
想到此处,他依旧是觉得一阵后怕。
老大夫十分明事理的没多呆,见楚青已醒,便收拾了东西出言告辞,末了还朝穆远山匆匆嘱咐几句,大抵是楚青刚醒来
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也最好别乱动之类。
其实这类事情楚青自己就十分清楚,但瞧着穆远山对那大夫点头哈腰的认真模样,他终究忍住了没出声打断,勾起嘴角
将那二人望着,待到大夫彻底出了门,才缓缓道:“行了小山子,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要我来逼你说?”
穆远山转过身莞尔一笑:“睡了这么多天,你就不能先吃些东西?”
楚青闻言,伸手抚上肚子,才惊觉早已饥肠辘辘,穆远山从桌上端起一碗不知何时摆在那里的热粥,移步坐到楚青身边
,细心执起一勺吹了吹,再递到他唇角,道:“先吃些东西吧。”
“小山子。”楚青道:“你得先与我说清楚,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远山叹了口气,“你先把粥喝了,喝完我就说。”
楚青垂眼看了看嘴边的勺子,再看了看穆远山无奈的眼,索性从他手里夺过碗来,也顾不上烫,咕噜咕噜扬首直喝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