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安国侯的事情?”
楚青听到这第一句,就明白顾涟是要与他打官腔,他最不耐这个,索性开口直言:“顾太师,我可不信你们三皇子这边
会一直服软,如今大皇子莫名其妙软禁樊旸,与你们,绝对是一个扳倒他的绝佳借口。”
顾涟与萧晋齐俱是一愣。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楚青道:“局势与你们已经在失利的地方,任何一个必要的机会都得牢牢把握住,
你们可以借机动手,我只要樊旸安安稳稳出来,大家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顾涟缓缓端起茶水在嘴边细抿,轻抚胡须道:“楚军师,你的直率让老夫敬佩,但是这件事,却决计没有想象中的那般
简单,樊旸是被大皇子一方软禁了不假,但他们会有此动作,也并不是无凭无据的。”
楚青笑了,“怎么,难道这帮人又故技重施,像给我一样也给樊旸套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顾涟却摇头,“不,这次的事……唉,老夫便实话与你说了,此事说起来十分复杂,安国侯他与吐蕃的人暗会,这情景
,乃是老夫亲眼所见呐。”
楚青惊道:“什么!”——
55.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知道即便是我说出来,楚军师也不大会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顾涟满脸无奈,楚青又转头去看萧晋齐,萧晋齐
露出丝苦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顾太师,你这话可否说明白些,你的意思是,我说得是对的,樊旸他真的被扣上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楚青觉得自
己仿佛在听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这帮人就不会换些个新点子了?”
顾涟到:“楚军师,樊旸此次和你那次全然不同,我想你已经知晓了之前扣在你身上的所谓罪名,不过是为了将你送去
吐蕃而捏造的莫须有罪名,十分不符实,因此要戳破也简单。但事关樊旸,却是早就得到了密报。”
见楚青满脸困惑,他只好继续往下说:“其实本来我也不愿相信,大皇子曾抓住一个吐蕃国的奸细,从他奸细嘴中套出
了樊旸要密会吐蕃信使的情报,于是大皇子便将计就计,利用这奸细的供词,为樊旸设下了一个套,还邀请我等一帮朝
臣隐匿期间来围观这个套的收紧,而我想这个套设在哪里,恐怕以楚军师之才,也难以猜出一二。”
楚青脑中灵光闪过,眉头渐渐皱起,“暖玉阁?”
顾涟面上惊色微露,“你知道?”
楚青本只是猜测,可望着顾涟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坐在她身边穆远山也似突然明白了其中关键,插话道:
“你们得到的情报,莫不是樊旸要在暖玉阁里同吐蕃的信使密会,然后交换信物?”
顾涟带着惊奇的表情再点头。
“我们本是不信,但还是随着大皇子的人去了一趟那暖玉阁,结果刚坐好,便从窗口处见着樊旸在暖玉阁的后院从老鸨
手里接过一个精致木盒,随即便出去了,大皇子立刻派人出手抢夺那个木盒,可终究晚了一步,据回来之人回禀,木盒
被樊旸交给了一个武艺高强的陌生男子,他们只伤了人,并未抢到东西。后来大皇子又差人将老鸨抓来拷问一通,得到
的供词和之前抓到的奸细供词分毫不差。”
“太师所说的分毫不差,可是老鸨他坦承,那木盒是吐蕃人交予她,让他转交给樊旸的?”
“正是。”
楚青与穆远山对视一眼,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再藏着噎着了,楚青只是想不到事实的真相会这么巧合,不
,或许这不能用巧合来形容,至于他最开始的想法一样,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大皇子建立在巧合之上的阴谋诡计。
穆远山已经站起了身,端正表情,冲上位的顾太师抱拳一礼,“或许我这么说有些唐突,但那日晚上与樊旸接头并拿走
那东西的,正是在下。”
“什么!”
这一回惊讶的,则换成了顾涟和萧晋齐。
顾涟甚至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你是何人,竟然也是参与樊旸勾结吐蕃蛮夷的接头人之一!?”
楚青笑了:“太师你也未免太将那劳什子大皇子的话当真,樊旸戎马一生,忠心为国,是致死都不会做出叛国之事,那
日他从暖玉阁中带出来的,也不过是此物罢了。”说完,他将手伸入腰后,将插在腰带中的碧玉笛抽了出来。
顾涟目光在笛子和楚青脸上游移了一会,才道:“恕老夫冒昧,这笛子是何物?”
“我想顾太师把持朝政,应当听说过我之前与樊旸的那些事了吧。”为了更稳妥的将事情说清楚,总是楚青心中不愿,
也不得不由内而外地当一回楚淮卿。
顾涟笑了笑,“楚军师与樊将军的情谊,老夫自然明白得很,之事后来出了些变故,却也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多嘴一二的
。”
“太师有所不知,那时樊旸对我是真的很好,这碧玉笛,也算是那次西征途中他送给我的最有价值的礼物。”
“后边的那些变故,不用我多说,太师也明白。后来这碧玉笛因为一些意外地缘故而遗失了,我便再为找过。我虽与樊
旸难修旧好,但这次他来京,却是想寻着这碧玉笛再交到我手上,算是对我二人曾经情谊的一种见证,万不是什么与吐
蕃人勾结的证据。”
说到此处,楚青便停了,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料不到,他却被人钻了空子,真真假假一通陷害,便是有口也难
言了。”
“原来竟是这样?”顾涟负着手来回渡了两步,“如此看来,当日确是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却因为眼前场面与
大皇子所言无一不差而被老夫忽略掉了……大皇子这一计,果真是高明的很,可他软禁了樊旸,樊旸却不可能为他所用
,唯一的可能便是……”
“兵符。”
沉默了良久的萧晋齐终于开口。
“软禁樊旸,取得兵符,借以号令镇东军,然后剑指京城。”他缓缓道:“历代王权更迭中……这是惯用的手段了,想
不到大皇子如此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出,恐怕他的下一步,当真便要血洗皇宫,诛凶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