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电话叫醒的一树先生立刻开车到我所在的车站.在剪票口等他的我一看到那熟悉的车影,立刻被吸引似地移动脚步.戴着墨镜的一树先生从车上下来。
被他夺去手上的书包后,我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他也立刻强而有力地拥住我。
“没事了,幸亏你打了电话给我。”
我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跟二叶是兄弟的一树先生声音在平稳中带点高亢的甜腻。
今天,放在他身上没有闻到香水味,可能是知道我不舒服所以刻意不擦。
“对不起……你还在睡觉啊……”
“没关系。你能坐车吗?我车上有准备呕吐袋……”
“我不会吐在你最宝贝的车里、真的想吐的时候我会先跳车。”
一树先生细心地领着我坐进助手席。
他问我要不要到医院,我摇摇头。同时也表示了不想回家的意愿。
我告诉一树先生以前也曾有过这种不愿意去上学而身体不适的经验。
被别人一碰就会全身汗毛直竖,在意别人的眼光到饭都吃不下的地步。
跟人交谈也会没来由地紧张结巴,着过的东西完全记不住。医生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
当时的我虽然是小学生,但也听过“神经衰弱”这个名词。而且,受常看到电视悬疑剧场里神经衰弱者悲惨的人生影响、不愿变成那样的我,总是强迫自己回到学校完成学业。
“那要不要到店里去?那里可以睡觉和吃饭.也可以洗澡。”
“啊、我刚对吐了……”
对了!不知道有没有弄脏衬衫或裤子!
我焦急地开始检查制服的时候,一树先生按住了我的手。
然后温柔地把我的头搂近他的肩膀。
“放心好了,你身上没有一丝怪味。”
“真……真的吗?”
怀疑的心情和一树先生的靠近让我紧张得声音发抖、不过,在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后,我慌乱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我回复得差不多后,一树先生就松开了手。
“我会要你洗澡是因为你的身体非常冷,并不是说你身上有怪味。抱歉让你误会了。”
“那……那就好。……我太迟钝了……别人不揭露我……就不知道……”
我又失控地掉下眼泪。一树先生虽然什么也没问,但是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后,发动车前进。
一路上他放我自由的感觉,让我觉得疲累的心情好像一点一滴地愈合了。
YELLOW PURPLE 所在大厦的四楼是俱乐部的事务所。
俱乐部在地下一楼和二楼。卓也调鸡尾酒的地方虽然是地下二楼,但在俱乐部内部称为“一楼”而有VIP室的地下一楼则被称为二楼。
而这幢大楼真正的一楼是咖啡厅,二楼和三楼都是住家。没有电梯。
进门之后走过短廊,一打开隔着客厅和厨房的玻璃门,一抹怀念的残像就在我的眼底浮现。
一个月前,我曾在这里跟一树先生相拥而眠。
当时拼命理进人一树先生心底而把所有憧憬的心情向他倾诉之后,他本来也打算抱我。
但是,我们最后并没有做。
一树先生说这么做对彼此都没有好处。而且当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二叶。
看到我呆站着也因有太在意的一树先生把沙发上的集整拿开。
这座小沼父亲从国外买来的沙发,大到足以让我和小沼并肩躺下的地步,卓也先生偶尔也会在这里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