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会不好意思,所以没有帮你换内裤,不过我倒是数过你身上有多少条绷带。”
“只、只有绷带?”
“你还有其他不想被别人看到的地方吗?嗯?”
贵奖轻笑了一声,解开睡衣上唯一扣住的一颗扣子,却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就这样被他翻倒在床上。
他的手沿着我的背抚摸,那种刺激的感觉让我哇地叫了出来。
“你……不……”
“你是指绷带以外的‘伤痕’吗?像散布在……这些地方的小点?”
他的手指接住我的背脊慢慢往下移动……。
在我想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他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像平常一样的做出门前的准备。
我埋在棉被里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被看到了!一定被看到了!他应该知道那绝不是一般的“伤痕”。
而且我……依稀仿佛说梦话的时候叫了健的名字。
还撒娇似地抱紧他,吻……吻了他的手指!
人会浮现想死的念头一定是在这种情况下吧?我真的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我居然会把健和贵奖弄错!
我记得全身的吻痕起码有十个以上。
要是只有一两个的话还可以敷衍过去。我现在真的开始憎恨起健那爱吻人的习惯了。
一分一秒也无法待在这张床上的我赶紧滚下床。
我虽然不希望贵奖干涉我跟健的事,但是机车的事我却非跟他谈谈不可。
我开始准备煮咖啡,边把杯子和牛奶放在桌上。
昨天中午健带我到一家贩售美味牛角面包的店,我把买回来的面包摆在盘子里端上桌。
正在吹头发的贵奖应该有看到我在准备早餐,却没有叫我再回去睡。
早晨的时间是分秒必争的,我动作迅速地帮贵奖的杯子里注满咖啡,自己也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呃,我想去考机车驾照。”
“中型的?”
啊啊…我好像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跟贵奖说话了,有点感动。
“嗯,是啊!到了寒假再去考的话会跟学生混在一起。”
“是向井游说你去考的吗?”
晤!一听到健的名字我就全身僵硬起来。
贵奖把西装吊在房间的门把上,在我对面坐下。他习惯先吃饭再换衣服,因为弄脏了就很麻烦。
“你的伤也是骑车弄的吧?是不是坐在后座然后摔出去…”
“不是啦,是我在合场练习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但是,我没有骑很快。”
贵奖用大拇指和食指抓起一块牛角面包吃着。
“挺好吃的嘛,在哪家店买的?”
“在目黑东京都庭园美术馆对面的意大利餐厅买的,只有在早上和黄昏的时候贩卖,是健……给我的。”
啊啊,我为什么要说出健的名字呢?我真是个傻瓜。
“……那里也有这种店?装潢怎么样?有几张桌子?”
‘很干净,服务生都很亲切。夏天时他们会把一些桌子搬到外面作露天咖啡座,现在因为比较冷,所以一楼的位子比较
少。菜单上有意大利面、披萨、沙拉等简餐,还有酒。每一种餐点都附有刚烤好的面包,可以随时追加,非常好吃。”
贵奖边喝咖啡边仔细听着我的情报。
我知道他待会儿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写进他的记事簿里,以后可以跟美术馆合并向客人推荐。
贵奖的二十四小时几乎都跟工作发生关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点悲伤起来。
贵奖喝咖啡的速度很快。我想再帮他倒一点的时候他用手盖在杯子上示意不用了。他抬起头来凝视着我。
“上次听医生说了我才知道,麻醉对你的身体起不了作用?”
“……强一点的话应该有用。”
他会突然这么说一定另有含意。他站起来摇摇头说道:
“向井知道这件事吗?”
“我、我为什么要跟健说…”
“他那么疼你,你还说这种话?”
晤哇……什、什么疼你啊……!
我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不行……我无法控制。
“我反对你去学机车。不过,到了明年你就可以去学开车,驾照是必须的。”
“我会小心不发生车祸的!我现在闲得要命啊!”
我半跳跃地追着贵奖走向寝室的背影,用走的话伤口会痛。
“我会戴安全帽,要是我学会骑车也可以帮你”
“你不用替我操心,反正我反对。这是命令。”
“我不管!我又没有学历,多考几个资格总是好事啊!”
“我怕你还没考上已经没命了,你还是死心吧!”
“你怎么这么肯定!人家都在骑啊!”
“你光是练习跌倒就弄到发烧还有什么立场嚷嚷?向井一向都是这么宠你吗?”
“唔......."
贵奖歪歪嘴角,看着我脱掉睡衣。
“你好像又瘦了,比我在大阪看到的时候还……”
“老色鬼!你干嘛观察别人的身体?HOMO!”
“你说谁?”
穿上烫得平整的衬衫,贵奖摇身一变成了标准的饭店经理人。
再系上长裤皮带,给人的感觉更难以亲近了。
虽然他是同性恋,但是我们还是相差有天地那么远。
“向井那里我会去说,知道吗?”
“不要啦!你不要去找健!”
“我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放心好了。”
“我跟健才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他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可以猜想到他脸上一定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
不过,谁叫我身上有那么多吻痕,连辩解的立场也没有了。
他面对着镜子系领带,看来是不想多谈。
然而,当我背向他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却语气严肃地叫住了我。
“你的英文会话学得怎么样了?听说二楼的主妇开了一家专门教英语会话的教室,离家这么近你应该可以持续下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