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夜未眠 番外 吻我宝贝2 by:藤村紫【完结】(15)
“日本电器零件发表会。”
“我是日本人还是?”
“……香港人。”
看到停下手边工作的慧娴,一树心想自己是不是妨碍到他阅读报告而闭嘴。
然后把目光转向窗外。
街道的墙壁非常干净,沿路的绿化工作也十分彻底。
跟他共事这三天,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他真佩服慧娴和永泉居然不喊累。
不过,慧娴现在做的只是"表面"上的工作而已。他的真实身分是统领香港的英国政府地下特派员。
一树完全不知道关于这方面的工作细节,他只知所谓特派员并非干部而已。
他知道别问太多比较好。
不久,车子就停在街上一家相当豪华的饭店门口。
“一树先生,你累不累?”
先下车的永泉边帮一树开门边细心地问。
“不会啊!”
“一树,你可以不用参加这个会议,先到房间去休息吧!” 跟着一树身后下车的慧娴静静地说。
“你不用另外订房间,我到咖啡厅去休息就行了。” 慧娴用手上的资料敲敲一树的肩膀。
“我已经订好了。”
一树接过慧娴递过来的资料。左脚还是一跛一跛的永泉已经先一步进入饭店的柜台去办手续了。
“……这太浪费了吧?”
到了深圳之后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从慧娴等人的行动,一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没有放松戒心。
“花这点钱公司还倒不了。”
慧娴苦笑地在一树耳边低语:” ……晚上回香港之后陪我喝一杯。” 在慧娴等人去开会的两个小时间,一树一直躺在饭店里的床上休息。
明天中午过后就要回日本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卓也等人应该会逛街逛到晚上才回来,那晚一点得记得打电话到半岛酒店柜台,留下要跟公司同事去喝酒晚点回来的口讯。
今天的工作几乎没走到什么路,都是坐在车里要不就是飞机上,但是一脱掉西装上床后却困得闭上眼睛就想睡。
明天是城堂的忌日。
就算到了另一个国家,换了另一种气候,日期还是不会改变。
那天从一早就是个阴天,护士过来做了例行检查,交代一句请让他安静之后就退出门外。
床上的病人从一个礼拜前就不能进食了。
除了鼻管之外,连锁骨下的静脉都插着点滴。
就算一树整天都待在他身边,也无法换得他一个清醒的眼神。
比起他去世那天,反倒是两、三天前的事让一树印象深刻。
他经常梦到在知道城堂过世之后悔恨着应该多跟他说点话,但在后悔的同时又不禁自问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情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次数尤其频繁。
城堂虽然服下了安眠药,但却拒绝施打止痛剂。不过,从他无法进食之后的那天起医生就强迫注射。
在这么做之前医生只向一树说明。
包括本人在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回天乏术,但是不让唯一照顾他的一树看到城堂痛苦模样,是医生应该顾虑的地方。
看他毫无痛苦地离开对一树来说,的确是某种程度的救赎。
他到现在还会梦见自己守在城堂病榻前的情景。
就好象旁观的第三者一样,他知道活生生的自己渐渐在冷却。
自从城堂过世之后,一树睡眠时的体温总是好冷。
跟清醒时的三度之差经常让他觉得自己是否干脆冻死算了,那种连指尖都麻痹的痛感常让他从梦中惊醒。
冷,并不痛苦。
苦的是……。
“--你变得好冷……”
一个声音忽然闯进一树沉默的冰冷世界。
“我去拿点热饮吧!”
“麻烦你了,我想要热牛奶,得提高一点血糖值才行。” 感觉到从背上传来的体温,一树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居然靠在慧娴的胸膛上,他的脸近在咫尺。
慧娴强而有力地支撑住他惊跳的身体。
“不好意思,我怎么会睡着了。”
“你的身体好冷,为什么不盖棉被?”
“……现在还在工作中啊!”
一树从慧娴怀中挣扎起来到浴室洗了把脸设法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但是他的脚步仍然蹒跚。
有点担心的永泉径自开门进来。
“一树先生,我跟老板虽然早就习惯这样的行程,但是这几天的确很辛苦。” “抱歉……”
慧娴虽然想让一树好好休息,但一树想要的却是一个支柱。
然而,他无法在秘书面前放纵自己去拥抱。
这时客房服务来了。
代为签名的永泉接过热饮后立刻加了几颗糖进去,慧娴扶着一树让他坐在床上后把杯子凑近他的唇边。
“……我自己来……”
“让我来吧,你不是猫舌?”
看到不悦地把头转开的一树,慧娴绽开一抹纵容的笑。
看了手表一眼的永泉低声提醒慧娴时间差不多了。
“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飞机。还是我先回去,办了退票之后你们明天再回来?我会把司机留下。” “不好意思,就这么办吧!”
“一树先生,或许之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也说一定,我先在这里向你道谢。这三天真谢谢你的帮忙。” 集优秀与敏锐于一身的永泉,这三天来第一次露出同辈般的温和表情。
“老板需要一个能支持他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 “永泉,会赶不上飞机。快走。”
收敛笑容的慧娴低声命令。
他难得出现的严肃口气让一树迷惘。
立刻拿起公文包的示泉笑说请再来玩之后就走出房间。
一树感觉得到慧娴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那么烫了。”
慧娴端着热牛奶就像喂小孩似地又送到一树嘴边。
才喝了一口一树就咬住下唇,还是太烫了。
“对不起,你没烫到吧?”
“……我自己喝就好。能不能麻烦你在背后扶住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老毛病?”
“明天……是忌日。”
“忌日?”
颦眉的慧娴立刻意会到一树在说谁。
他想到在五个月前的十月,一树单独访港时喝酒所谈到的话题。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感到不舒服?” “我很容易作梦,特别是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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