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睡得够安稳、够沉,沉得居然门铃声都没能把我吵醒!当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却被坐在床边的小鬼吓了一大跳。他应该是已经下班了,换了便装,好像在看怪物一样,面无表情,眼睛直盯着我,见我醒来,终于开口说话,“哥,你真不够意思!什么时候出去的呀?没见你出去,却见你受着伤回来,而且还是被别人扶回来的。对了,那个胖子是谁呀?”
他虽然心中好像有诸多的不满,却不敢冲我大声说话,只是语气中对凯却好像充满敌意,居然用了“胖子”这样的雅称。这小子是在担心我,还是在吃醋啊?我想他担心、在乎我是肯定的,可不该会吃醋才对,因为他明明是个直男呀,我都有点糊涂了。昨晚跟林争执的时候,拿了他做挡箭牌,当着他和林的面说我爱的是他,难不成他当了真?真是造孽!人家好好一孩子,我干吗把他拉入这淌浑水?自己的G路已经走得这么辛苦,不能害了他,看来往后我得多注意点自己对小鬼的言行!
小鬼见我没说话,不知在出神想什么,以为我生气了,不敢再继续追问,恢复了惯用的嬉皮笑脸,“对了,哥!你的脚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也好,你总算能安分地呆在家里了,省得我难得看到你人。嘿嘿!”
晕倒!这小子居然还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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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翻过身背对着他,这家伙就跑到了床的另一边,还是一样的神情面对我,迷人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放电,敢情是当我在跟他玩‘躲猫猫’游戏呢?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呵呵:)
于是闭上眼睛,干脆假装不理他。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脖子,然后又到了胸膛,可恶!这家伙居然把他那冰凉的猪手伸了进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般地扭动了一下,不小心却碰到了伤腿,疼得我不禁“哎呀!”一声。小鬼吓坏了,赶紧停下动作,关切地问,
“哥,你怎么了,刚弄疼你啦?不好意思!我看看。”说着想掀开被子看个究竟,我睡觉的时候都会有勃起的习惯,正撑着帐篷呢,哪能让他看到?赶紧用手摁住被子!把他一推。
“就知道玩,你哥我中午饭都没吃,正饿着呢,罚你去给我做点吃的,材料冰箱里都有。”
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遵命!长官。”然后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在想:凯说晚点再来看我,而小鬼今晚肯定是会呆在我家的了,免不了会碰上面,回头该怎么应对呀?一边是凯,能感觉得出他对我是真心的,心里也很在乎我,而且无论外型还是条件,他无疑都算得上是一个出色的熟男,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跟林分开,是否可以考虑接受凯的感情?而另一边的小鬼,他憨厚纯真、阳光帅气,对我更是好得没话说,可他毕竟只是一直男,就算我再喜欢他,会有结果吗?唉,真是头疼!
没等我在内心仔细权衡,已听到小鬼在外面嚷嚷,“启禀皇上,奴才恭请用膳!”
扯皮是偶滴强项,我见招拆招,“小鬼子,还不进来伺候朕更衣,扶朕出去?”
“喳!小鬼子这就来伺候万岁爷。”话音刚落,小鬼一溜烟地跑了进来,装着要剥我的衣服,我使劲一扇他的手,谁知道他反应比我更快,一闪身,顺势架起了我的胳膊。“更衣就算了吧,反正皇上穿的是皇帝的新装,奴才先伺候万岁爷用膳,知道万岁爷您嘴疼,奴才给您准备的是宫廷面条。”
这家伙嘴贫起来够厉害,居然用上了小品台词,把我这招也学了去,看来我只能甘败下风。不过我真的是饿了,也不管嘴巴疼不疼,面条烫不烫,很快一碗面条就下了肚。小鬼收拾完残局,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洗手间弄了热毛巾,帮我敷脚,并轻轻按揉。看那手势,又是一个熟手技工,不过想想人家军队出来的,处理这种伤肯定也是小菜一碟。哈哈:)
不过小鬼还是我熟悉的小鬼,手上忙活,嘴巴也闲不住,“哥,你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让我去救你啊,还有那个送你回来的帅哥好像也是第一次见,他是谁呀?”问题青年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缠,始终惦记着要问出个究竟,不告诉他看来是不会罢休的了,早知如此,哪天就应该先把他嘴巴缝住,或者近我家门前先贴上胶布,嘿嘿!
“没什么,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你还没上班,我一大早就去爬凤凰山,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崴了。我是第一时间想起你来着,可当时大哥你正在上班呀,总不能坐在那等你来背我回家吧?所以只好请朋友帮忙载我回来。呵呵:)”
小鬼听完,一脸的愧疚,好像我受伤的时候,他没能及时出现是他的错,“是哦,等我坐车过去,再陪你挤公车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伤势还得加重。看来我得赶紧努力,等我那天有车了,你再扭伤就不怕啦!嘿嘿!”
我轻轻地弹了他一个脑瓜蹦,“你这乌鸦嘴,诅咒我呀?我要真这么背,第一个就找你算帐,要你天天伺候我养伤,直到痊愈!”
小鬼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事,真不幸被我言中,我就是开11路车也要把你载回来,再说现在不正是我在照顾你的伤吗?我是当代的雷锋,就喜欢见义勇为,看你这么可怜,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哈哈:)”
真是会被活活气死!正想反击,突然门铃声把我们从‘战斗’中拉回来,心想应该是凯到了。小鬼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地把我的脚放在坐垫上,站起身去开门,却听到他说了声“大哥大,你来我个啊?”
大哥一手提水果走了进来,放下东西,来到我跟前,看着肿胀的脚踝,“凯给我打电话说你受伤了,喊他过来接了我,就一起过来看看,他现在地下车库停车,马上到!”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凯爽朗的声音,“在说我什么坏话呢?”,他进来看见小鬼也在,先是一愣,接着恢复常态,走过来用手摸了一下我伤处,把毛巾撤了,“翔,感觉好点了吗?这毛巾冷了,不能用了,我帮你再擦点红花油。”
小鬼一反嬉皮笑脸的常态,一副主人的做派,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然后笑嘻嘻地说:“两位大哥,请喝水,你们远来是客,擦药的小事等我来就可以了。”说着,小心地把我的脚搁在他大腿上,很自然地擦起油来,猜不透他的用意,擦完也没有把我脚放下的意思。我感觉挺窘的,干嘛在别人面前这么亲昵的动作,很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哥和凯,大哥满含深意地点头笑笑,而凯则是很茫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