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祈日感觉到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加掩饰的眼神,恼火地抓紧拳头,因为师父来之前的吩咐,他只能暗暗地忍耐,这帮妖孽!
更可气的是,席间有一人高声叫道:“燕语!让美人坐这一桌吧,哥们一定帮你招呼好!”旁边一片喝彩叫好之声。
草草懒懒地看了一眼做出头鸟的齐巍,“无聊!”然后,一脸笑意的站起来,“妹妹过来坐吧,有姐姐招呼你!”
微生祈日脸都青了,暗暗咬牙,等到心情平复后才道:“这位姑娘认错了,在下是男人。”
“哟,瞧我这眼神,谁让弟弟长了张美人脸呢!”
一时宴上一片附和之声。
“祈日,心定!”
微生祈日听到师傅的话,硬生生止住冲动,跟着燕语来到北角的一桌坐下,看到同桌都是正派修道之人,兼之在座诸位皆是态度温和之辈,他铁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在下微生祈日,诸位道友有礼。”
瞄了一眼得意坐回原位的草草,齐巍笑问:“你也很无聊嘛!怎么了?他虽是旧派之人,但跟你该没什么摩擦,再说,人今天摆明是来和解的,你怎么还这般刻薄?”
“哼!貌似附和声最大的就是你吧!看到他,但又见不到我家徒儿,心里不爽,怎么,不行吗?”
“鬼才信你,你会想自家徒儿?这太阳就能打西边升起,别是嫉妒人家比你漂亮吧?”
“嫉妒?再漂亮的我都见过,哼!”
“哦?在哪?”齐巍眼睛一亮。
草草上下打量齐巍两眼,“求我呀!”
北角的桌子上,孟禾温和地笑问微生祈日:“不知微生兄可否会参加半年后在本门举行的修真大会。”
面对孟禾温和有礼的询问,微生祈日难得地在外人面前退下冷冰的表情,“尊师确实希望祈日能参与盛会,若是能从中学到一点半点,想来会让我终身受益。”
“哪里,微生兄客气,不过修真大会五百年一举行,难逢其会,微生兄千万不要错过。”
“一定。”
“那孟禾就在门中恭贺微生兄大驾了。”
“什么?”微生毅翔一脸诧异,脸色一整,“快请!”
众人诧异于微生毅翔忽然间满面严肃,还没回过味来,就见他站起身来,快步向前。
微生毅翔满脸的喜色,“老人家大驾光临,实在是我微生府之幸!”
云白摸摸胡须,也客气地回道:“老夫实在是不情自来,还请主人家见谅。”
“您能来,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您请上座!”
微生毅翔毫不掩饰的恭敬态度,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这老人家什么来头?只有远处女眷所在的宴席上,有两个人微微变了脸色。
五夫人紧紧地抓着手,后背全是汗,她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祖父被冤鬼缠身,爹亲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求来一人,那人只是轻轻扬手,便制服了鬼怪。她永远忘不了那被一道白光慢慢割碎的鬼怪,狰狞的表情,凄厉的叫声,是她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而挥出那道白光的就是眼前这名老人!
比之五夫人,何情就要镇定得多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恐慌。老爷的态度让她明白,这位老先生恐怕就是日儿门中的前辈,孩子回家后态度的变化让她惶恐, 害怕这次又一老先生的临门,会带给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不管众人是如何看待,如何猜想,微生忆涟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不用顶着众多打量的目光谈笑风生了,大娘专门把他安排在这个靠近女眷的席上,绝对是故意的!
曲终人散,宴撤人离,微生忆涟站在桌边,看着忙碌打扫的众人,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众人的遗漏,其实想想真是夸张,他竟然为了逃开大娘的追问,硬是承揽了如此繁琐的工作,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当发现几个太太眼中越来越赞赏的目光时,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直忙碌到深夜,微生忆涟终于点清楚事务,回到了自己房中,贴心的盈兴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公子,您回来啦,先喝口热汤吧。”盈兴转到微生忆涟身后,动作轻柔地替他揉肩。
“还是盈兴贴心,明儿,你嫁了小五,留下你家公子孤零零一个人,多凄凉!”
“那盈兴不嫁了可好?”
“千万别,小五不到我面前哭天喊地才怪。”
“公子说笑了,小五哪有这个胆。”盈兴微微红着脸问道:“公子,您是先沐浴,还是先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