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台湾的企业,做的是保健品。”麻子脸瞄了眼林绍鹏“老疙瘩,你不是独生子吗?”
“这是我叔辈哥哥!”林绍鹏回身拍了下冬子,“哥,你要是真想听,好!按规矩办!集训是宇田的委托,每人收1080,封闭训练3天3夜,今儿是第二天,给你打个五折,五百四,交钱吧!”
“五……五百四?”冬子睁开眼睛,啥课这么值钱?
“老疙瘩,不用吧!你就说他是你助手,给他找件白衣服,工作人员还收钱?”
“我没你那么大的脸!”林绍鹏翻了麻子脸一眼,“咱住的吃的,都是宇田包下的,吃饭都是按人头的,李哥办喜事也是自己掏腰包,我哥多啥?”
“啊,”冬子听出了大鹏的不愿意,按他的性子,从前是一定不会管这个烂事儿的,可今儿不同,尤其那一句又一句的李哥,他就是耍无赖也要去!
“多少?五百四?”说着,冬子开始掏兜儿,现金不多,卡还有两张。大鹏一准是刚才结帐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没有多少钱了,“这有ATM吗?”
“没有!”林绍鹏说的实话,可是还有一句他没说,对面就是建行!
“老疙瘩?你忘了,主讲的推荐,可以打五折!”麻子脸推了推林绍鹏,后者不情愿的哼了哼,“那就是两百七!”
“两百七?”冬子赶紧又掏出皮夹子,两百七,将将够,“给!”
林绍鹏捏着纸票子咬了会儿牙,“你……你非要去啊?”
“嗯!”
“非得去?”
“非去不可!”
“操……”林绍鹏骂了两句,抓了会儿头发,一个人冲出了房间。
“嘿嘿,老疙瘩害臊呢!怕家里人笑话他!”麻子脸站起来跟冬子解释,“他肯定是给你交钱去了,没有收款的凭条儿,进不去会场!你就先歇着,下午开板儿还是宇田的工程师讲,3点才好玩儿呢,到时候,我打电话叫你,你直接到地下一层的报告厅,别穿外衣!”
“嗯,”冬子点头,“我自个儿弟弟的脾气,我知道!谢谢你啊!”
“嗨!没事儿!”麻子脸终于走了,冬子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小瑞拨了好几遍,冬子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不得已,只能发个信息。其实,冬子应该知道,今天晚上,就是父亲们出发的日子。
小瑞握着电话回想着一天的遭遇,冬冬浅笑,大笑,傻笑,真的有那么开心吗?说是保护新郎没错,可,有点儿像几辈子没见过酒似的,挣着命的喝。小瑞摸着鱼缸想着,忽然就明白了,冬冬不想回家,冬冬害怕分别,冬冬是找醉!
小瑞捏着指头算了算,然后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想必冬冬也是知道的。那就这样吧,忽视它吧。小瑞拍了拍沙发,上面有张幼儿园入园的通知书。林宝儿被爸爸抱去了,可是,两岁以下的孩子,还是不能上长托。
他使劲的抽了抽鼻子,又是这个味道,自从拿回了内丹,就一直有股怪味道飘在四周。他慢慢摸上楼,在一点点摸下来,最后才走进卫生间。
打开壁柜,哆嗦着摸上第二个格子,小瑞眼冒红光,“死鬼!终于找着你了!”
小瑞捏着那个瓶子,终于找到了心烦的原因,冬冬为啥要瞒着自己养这么个脏东西?小瑞已经嗅到了冬子的血气,看来,还不能草率的废了它。
小瑞一手拿着瓶子,一手又摸出了手机,连着拨了三通儿,还是没人接,“干屁呢,不接电话!”绝望的挂断,粗卤的摔出去,手机落在走廊的地板上,听声音就知道,外壳儿和电池分了家!
五分钟后,一楼的小卧室里,双层的遮光帘拉的严严的,室内昏暗的像傍晚。小瑞盘腿飘在半空中,身前是那个瓶子。
“冬冬?为啥要养个腐鬼呢?”
“想知道吗?问我啊!”昏暗中,瓷瓶隐隐闪着红光。
冬子在三点准时被电话叫醒,洗把脸,整理一下衣服,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他早就把电话静音了,因为他不想接。看了一会儿,干脆按了关机键。小瑞,别怪我。
揣起手机,冬子叹了口气,快步走出房间。地下一层的报告厅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道冷光投射在讲台上,林绍鹏的身影远远的,小小的,感觉不像是真人。
下面黑压压的,大概有二三百人,每十个人围成个圈儿,每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根蜡烛。冬子进去时,门口儿的指导员递给他一根蜡,还有一件红色T恤:“换上衣服,点上蜡烛!”
冬子套上宽大的T恤,胸口明晃晃的大字:17。
“17组?”冬子把蜡烛插进了裤子的屁兜儿,他实在不想举个蜡烛走进去,又不是火炬!
“对!17组!靠左边。”指导员是一身白衣。许是有人交代过什么,他的态度一直是隐忍的,冬子看得出来,“先把蜡烛点上!”指导员又把打火机伸过来。
“不点!省得洒一手的蜡油子!”冬子弓着腰,贴着墙根儿,一组一组的摸过去,屁兜儿里插着那根儿蜡。
“33……25……17!”终于找到了17,那组人出奇的少,靠边儿有三把空椅子。
一个穿白T恤指导员冲冬子伸了伸手,冬子弓着腰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就是“咔碴!”一声,完!蜡烛折了!
“把你的蜡烛点上!”指导员小声的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