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霸气威武 作者:秦风终南(下)【完结】(43)

2019-02-24  作者|标签:秦风终南 甜文 重生 复仇虐渣 年下


  见她走开的一瞬间,不可否认闻祭内心有些挫伤。他虽然不明白阿阮为何见到自己如此悲伤,但也察觉出阿阮并不十分高兴看见他。好在他也是个不纠结的人,即已道别,日后不要再相见就是。只是这么些年相伴的感情,就这么散了,闻祭还是忍不住内心唏嘘,他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阿阮来了这么一出翻脸不认人,倒叫他质疑起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卫梓诸不顾两人内心波涛汹涌,往麟趾宫的方向走去,他只想让闻祭离阿阮越远越好。
  阿阮的转变是在闻祭身死一个月之后。
  遗体被放入墓地,她便跟着进入到墓地中。随后每日吃食都减少了,在某一日彻底断绝了入食。卫梓诸在去那儿看闻祭的时候,看见她在整理闻祭的衣襟,他伸手去帮,无意间碰到了,发觉她的肌肤已经失去了温度,冷如冰石。
  阿阮恍如未觉,仍是注视着冰床上的人,唇边带着温婉笑意,“你看,他就是睡着了也好看。山中无数载,来来往往无数人,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与旁人不一样的,一眼看去,眼中就剩他了。”
  “跟在他身边,做人也好。短短数十载,却每日得见音容笑貌,浑浑噩噩度日,几千年又何及?”
  “他还未醒来。你说,他是不是醒不来了?”
  自顾自说话间阿阮抬眼看他,记忆中的黑色瞳仁已经变得极浅了,与红莲教先辈留下的书中描述的雪山圣灵别无二致。
  卫梓诸心里渐渐明了,连她都等不来,恐怕闻祭是无望再从这具身体中归来了。那便没有再来这个墓地的必要,此后,他的重心全部转向别处,再未见过阿阮。
  还好他没有将自己困在死角,他已经把人找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将闻祭放到床上,待他睡着了,卫梓诸还是再去了一趟墓地。
  阿阮木然站在冰床前,一动不动,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冰床上的身躯一如当年死去时的模样,指尖枯瘦面容憔悴,只是唇上带着极不协调的殷红。
  他的颈窝处围着一圈白毛,只有微弱的起伏表明它是个活物。卫梓诸直接上前将它握在手中,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紧紧掐住他的手腕,阿阮瞪大双眼,声音沙哑又尖利,“你不能带走它!”
  卫梓诸皱着眉,忽然运起一身霸道的内功震开她的手,将灵貂捏在手中,“现在喂血有什么用,这不过是个躯壳而已。那*你在哪里?放任他的人不是你吗?”
  阿阮颤抖着唇,嘴里只重复喃喃着几个字,“那是他的愿望……他的愿望……”
  卫梓诸的脸上露出可见的嫌恶,不知是对阿阮,还是对那时无力阻止的自己,“你已经做过选择了,没有机会了。”


第98章 第 98 章
  万长青被卫梓诸叫来给闻祭查看身体状况,闻祭刚睡醒。
  跟随思宏法师睡了那么些日子的硬板子,再回到麟趾宫自己的卧房里,还无教务缠身,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闲适,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于是这看在万长青眼里不顺眼极了,不知道哪里带回来的野男人,赖在教主床上不起,恬不知耻!
  坐到床边的圆凳上,万长青双目看天,似乎不屑于再看他一眼,“手。”
  闻祭伸手过去,也不恼他的态度,倒是了解为什么卫梓诸这么不待见他了,是有够气人的。
  万长青给他号脉期间,清屏敲门进来在桌上温了一壶酒,走时奇怪地看了这边一眼,在与闻祭视线对上时,不发一言转头离开了。想来肯定是阿卫吩咐的,闻祭闲来无事确实喜欢小酌两杯,清屏酿的酒醇香清冽,入口不觉,几杯下肚才会显出它的后劲来。
  他看了看完成任务准备离开的万长青,说道:“神医,要不要喝两杯?”
  万长青眼神轻蔑,“我去哪里没有酒喝,用得着和你?”
  “不一样的。”闻祭披了件外衫下了床,将酒壶的盖子揭开,嗅了嗅,“这是且末神木的花酿的酒,现如今神木枯萎垂死,多年未开过花,今后也许再也不会开,喝一壶便是少一壶了。”
  此话一出,万长青又瞪了他一眼。这酒以往都是闻教主喝的,现在竟然被拿来给这人喝,睡闻教主的床,喝闻教主的酒,姓卫的未免太过放肆了!他心想,凭什么给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喝?倒不如给他喝了呢!
  心生怨气的万长青放下手中的药箱,坐下来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闻祭坐在桌子另一边,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万长青唯恐对方喝了多的去,一杯接一杯地倒进自己嘴里,十数杯下肚,便面红耳赤有些恍惚了。
  闻祭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开口,“万神医,这酒好喝吗?”
  万长青迷瞪的眼猛然睁大了,拍着桌子说道,“自然好喝!酒么……酒自然是好喝的……”过了一会,他摇摇头,“不对……味道就是……普通的酒……”
  “嗯。”闻祭点点头,“是普通的酒没错。”
  “你是不是骗我?嗯?”万长青努力让自己盯着眼前的人,那样陌生的面貌,他从未见过,“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闻祭。”闻祭喝完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依然温吞地一点一点吞咽。
  万长青哼了一声,“你也叫闻祭?就你也配叫闻祭?你这个骗子!”他说着,又抢过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我怎么不能叫这个名字?”闻祭对于一些人耐心出奇好,也不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听到他的这句话,万长青一哽,支支吾吾嘀嘀咕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嘴里含糊道,“就是不行!不行的……”
  闻祭突然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万长青,再开口时嗓音柔和得近乎蛊惑,“多年来,辛苦你了。”
  万长青抬眼看向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思索。喝醉了的人脑子有些迟钝转不过弯来,但与此同时,更多的情绪也涌了上来,他想了想自己过去的大半辈子,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他承担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从未泄于口。做大夫的,遇上的那些病人千奇百怪,病人的亲友更是动不动刀剑相逼,他可委屈呀。
  即便内心触动,万长青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什么辛苦不辛苦?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的,”闻祭嗓音更加轻柔和缓,“是卫梓诸啊。”
  打一开始,他是想让所有人误以为卫梓诸是若羌的小王子,唯独万长青看出了卫梓诸的不同寻常,并将他的衰弱归结于卫梓诸。如若不是因为他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万长青一听他提起这个名字,反而安分了下来。就在闻祭以为自己问不出什么的时候,万长青抬起头,声音在发颤:
  “你信不信,男人会生孩子?”
  闻祭一愣,下意识地想摇头,却想到了卫楚与宁深,生生定住了脖子。
  万长青以为他不信,急了,伸出双手在空气中比划,“就是这样,在肚皮上划一刀……没有胞宫,脏脾杂乱交错……我不敢动手了,他把我推到一边,然后把自己的手探进去,摸索了好一会……”万长青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瞪得更大,“他从那里掏出了一个孩子,还包裹着一层胎膜!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我也不过二十来岁,不不不……定然是我神智错乱了。”
  万长青喝酒喝糊涂了,口齿清晰了一阵就又含糊起来,说话也语无伦次,“他叫我扔了,扔了那个孩子,可是我不敢……扔了……不扔……扔了……不扔……”
  闻祭打断他,“那到底是扔了还是没扔?”
  万长青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没扔。”
  闻祭又问道,“那个他是谁?”
  这回万长青没有回答他,而是醉到直接瘫到桌子底下去了,毫无所觉地砸吧着嘴。闻祭无奈地蹲下去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醉鬼没有动静,看样子是要睡死了,闻祭站起来,却又听见醉鬼说话了,“生孩子的男人,他受伤了,有人打伤了他……那个人是……”
  闻祭没有追问也没有动作,静静站着。桌子底下的醉鬼打了两声呼,像是梦中呢喃的语调,说出了一个名字——
  “季复举……”
  那一瞬间,听到这样一个熟悉的名字,闻祭愣了愣,开口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当然是得不到回复的,万长青已经彻底不省人事,闻祭瞥他一眼,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他将壶中最后一口酒喝完,将衣裳穿好,走出了房间。
  他有一些事,需要确认一下。
  才离开西夜不久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之内,无疑是会引起警戒的。
  城门之上站着守卫,闻祭退到警戒线之外,静静候着。厚厚的面巾裹着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随风而起的细沙刮在露出的肌肤上,有些刺痛,他伸手将面巾往上遮了遮。
  有人进去通报,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闻祭要见的人终于露了面。
  闻祭看见宁深的那一刻,觉得有些问题也不是非得要立刻说出口的。他只是有些不甘心阿卫受这个人的威胁,他看得出来阿卫讳莫如深。而宁深太为强势,唯一的弱点是卫楚,他又不愿意伤害卫楚,毕竟那是阿卫唯一愿意承认的亲人。
  两人又是单独到了僻静处,宁深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你出门没有和那个家伙说吧。”
  闻祭坐在一块巨石上,点点头,“并没有告诉他,不过他会知道的,找过来是迟早的事,你我没多少时间。”
  “这倒是。”宁深也坐了下来,“那你就说你来的目的吧。”
  “不过是心中有些疑问,想得到解答。”闻祭也免去了那些弯弯绕绕,“卫楚,是不是受过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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