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立体,但不突兀,一头微卷的中长发静静地垂在耳边,目测下来虽然有起码一米八的个头,此刻一身白色的西装
映衬下却像一个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
瓷娃娃开口的时候,蔡惟冉几乎有些失神。
“我是这次活动的代言,玄宵。”玄宵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
“啊,我是盛元的总经理,蔡惟冉。很高兴见到你。”蔡惟冉在一时想不到说辞的情况下,也用了公式化的回应。
一阵短暂的沉默,蔡惟冉的目光突然不自觉地被玄宵身后那个谈笑的身影吸引过去。看到那些自然地搭在那人肩膀上的
纤纤玉手,他突然想起学生时代,亦是只能这样远远看着,无论那人在女生群里,还是男生群里,他也是这般只能远远
地看着。顿时觉得有些苦涩。干涸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将刚才玄宵递过来的香槟一饮而尽,这才从出神的状态里缓过来,
看到玄宵疑惑的打量,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抱歉,我发了一下呆。”蔡惟冉脸孔微红,微微地点了下头表示歉意,随后问道:“能请到玄先生来代言真是盛元的
荣幸,不知玄先生是隶属哪个模特公司的?”
“我啊,”玄宵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细吮了一口香槟,恰到好处的角度突出了那条近乎完美的颈子。周围注意到
玄宵的人已经在偷偷打量了。“是何烈的私人模特。”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玄宵便转身离开,留下了因为他的话有些眩晕的蔡惟冉。
何烈的私人模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何烈与他……虽然私人模特可以从许多意义上来解释,但因为玄宵的美貌,让
他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考虑。
“你随时随地发呆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啊,这次神游到哪国去了?”
蔡惟冉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站在他面前,带着一贯的笑容,充满自信,但绝不会让人感到不快。
他感到有一股热气冲上脸颊,尽管在乍看到如玄宵一般的美人时他也会觉得吃惊和不好意思,但只有面对何烈时,他才
会这样心脏如失控般地剧烈跳动,视线始终被那个身影所吸引,对出现在那个身影边的所有男人、女人感到嫉妒。
高中时蔡惟冉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他认为那是一种病,所以刻意不去看,不去想,甚至强迫自己离开。再度在同学
会上见到何烈,他悲哀地发现对何烈那种强烈的感情已经深入他的骨髓,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是不是醉了?你不习惯这个场合吧?我刚好准备回去,要不要送你?”
何烈温柔地问道。
蔡惟冉看着那张比起记忆力那个少年更加英俊帅气的脸,感到有些茫然。
他知道何烈是温柔的,虽然因为带着一些小聪明的举动常常让人感到不牢靠,但他恰恰是最有责任感的,这从他虽然女
友频繁地更换,但在分手后那些女人都依旧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可以看出。但这些温柔从来不是给他的。
蔡惟冉不如蔡惟晟老练,但他也在商场这么多年而丝毫不损,最重要的是他懂得不向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伸手,不去触摸
,最好连看都不要去看。
因为不知道对方要什么,而免费的东西,往往才最昂贵。所以他不后悔用最优惠的条件成为《LUCKYSTAR》的运营商换
取一个晚上的回忆,而不敢答应何烈送他回家的要求。
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愿意无条件地付出,但是却害怕收到别人的好意。
因为他拥有的实在不多,倘若要他倾家荡产,那没什么。他只怕还不起,要欠着。
“别怕,我不吃人的。只是请你喝一杯,就当感谢你……信守承诺。”
第四章:CAN YOU FEEL MY LOVE TONIGHT
蔡惟冉没法拒绝何烈的要求,就像蔡惟晟最终总是会帮蔡惟冉达成心愿。这两者可能并不尽相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蔡惟冉这次真的醉了,他的酒量并不差,只不过过去从没有喝这么多而已。
而且还是在那个人的身边,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当那个人在暗巷里又吻了他的时候,他头一次知道这原来就是醉
了。世界好像是一副烟花,在脑子里炸开了绚烂的图景。
以前不知在哪听过学校的前辈说,所谓的醉了以后完全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完全是一种借口,酒精只是一种壮胆的东西,
于是酒后乱性的人平日里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没有胆子这么做过罢了。
所以蔡惟冉虽然脚步蹒跚,但是头脑是清醒的。他知道是他先拉起那个人的手,也是他先解开了那个人的衣服上的扣子
。
何烈没有排斥与他做爱,也在里面达到了高潮,是不是意味着他在这人的心里,不再只是一个路人甲了呢?
盛元的员工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们平日里有些唯唯诺诺的小老板突然变得有些自信了,笑容也多了起来
。而他们本来就不太爱笑的大老板的脸则黑的快赶上锅底了,距离上一次老板娘跟人跑了以后这是好久没有的状况了。
这事情有些蹊跷,只有资深八卦人士大概揣摩出了些端倪:小老板有女朋友了,有了新娘忘了大哥,大老板毛了。还有
可能的是,那新娘大老板也看上了,偏偏被兄弟抢走。
所以怎么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呢?不论除了什么情况,只要有个端倪,就可以被有心人拼凑出个大概来,这不能不说
是很神奇的一桩事。
蔡惟冉其实不是有了女朋友,当然,也不好说是有了男朋友。从庆功宴那天起他与何烈偶尔约出去吃个饭,偶尔开个房
。头两次是何烈约的,后来他就主动的比较多了。
对于高中时没有向何烈表白的事,他虽然不曾后悔,但有时也想过如果说了,是不是两个人的关系能有所改变。所以他
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次不能再错过了,即便是没有个名分,也好过那种只能空想的日子。
那段日子,太苦了。而现在,相比起来,就像天堂一样。
蔡惟冉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何烈给他的神秘感。蔡惟冉自己虽然是属于不多话的人,不熟
悉他的人也许也觉得他有些难以捉摸,但只要是他稍稍熟悉的人,比如他的同学、助理或者家人,都能从他的三言两语
里把他的个性、想法了解个大概。但何烈不一样,何烈算得上是个健谈的人,但是他极少谈论自己,即便是提到,也难
以辨认那是否是他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