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艰难,我很佩服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穆爸爸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了,肖瑟仍然一动不动地坐著,低著头,脑袋里空空的,可是心很疼。
手机响了很长时间肖瑟才听到。动作迟缓地接起来,是穆锦。
肖瑟机械地应答了几句就挂了,迷糊中似乎听到穆锦说一会过去吃饭。
起身,看了看桌上的名片,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放到了口袋内。
肖瑟到家时发现米诺和穆锦都在。穆锦听到开门声冲到玄关,接过肖瑟手里的背包。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穆锦单手搂著肖瑟亲了一下。
肖瑟扬起唇角:“有一点点堵车。”
“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说著摸了摸肖瑟的额头和脸颊。
肖瑟拉著穆锦的手进了客厅:“没有吧。我很好啊。”
穆锦盯著肖瑟的脸看了一会,肖瑟一直微笑著,也就放下心来。
晚饭的时候,肖瑟没有食欲,还是硬逼著自己吃光了穆锦夹的菜,米饭吃了几口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穆锦又伸手摸摸肖瑟的额头,肖瑟笑著说自己下午在事务所里吃了东西,不饿。
穆锦没发现肖瑟有发热的迹象,也就没再追问。
等到穆锦离开,肖瑟洗好澡出来,米诺在客厅叫住肖瑟。
“肖肖,过来。”
肖瑟缓步过去,靠著米诺在沙发上坐下。
米诺接过肖瑟手里的毛巾,轻柔地湿干肖瑟的湿发,然后让他枕著自己的腿躺下。
肖瑟一躺下就觉得全身无力,再也不想动一下。
米诺摸著他的头,轻声问道:“肖肖,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瑟闭上了眼睛,紧紧靠著米诺,没有说话。
米诺看著肖瑟的脸庞,没有追问,只是一遍遍轻抚他的黑发。
“米诺哥哥,今天穆穆哥的父亲来找我了。”很久,肖瑟出声。
“嗯。他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了?”
肖瑟摇了摇头:“不是,他说的都是事实。”
“肖肖,你是害怕了吗?”
“米诺哥哥,我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可是我为穆穆哥害怕,害怕他会受到伤害。”
“傻瓜!你穆穆哥比你还要坚强,他觉得自己能够保护你才会和你在一起的。”米诺心也疼起来。“穆锦是个果断、勇
敢、行事周密的人,他一定是为你们的将来做好的打算才和家里说你们的事情的。”
“米诺哥哥,我妈妈……”肖瑟停住了,一说起妈妈,心情非常复杂。恐惧、陌生、怜惜、爱或恨?肖瑟不知道自己是
不是爱她,无论怎样,她和自己都是有割舍不了的血缘牵绊!那恨呢?她也只不过是个疯癫的弱女子,在她身上有著怎
样的故事让原本美丽的她变成现在这样呢?
“穆锦的父亲提到你妈妈了?”米诺问。
“米诺哥哥,穆穆哥会在意吗?我的妈妈,还有我没有爸爸?”
米诺开始在心里怨恨起穆锦来。他明明说家里已经接受了啊!却原来还是会伤害肖瑟。
“当然不会,你还不了解穆锦吗?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一心只想爱著你。”
肖瑟没再说话,不久就睡著了。
米诺一直安静地坐著,直到肖瑟睡得很深的时候才起身将肖瑟抱回房间。
米诺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又回自己房间从抽屉翻出一包烟来。
很久没抽了。指间的白烟嫋嫋上升,很快散去不见踪影。
等白烟散尽,米诺拿起手机给穆锦发了条短信:“你答应我的没做到。肖肖伤心了。”
二十五 勇气
肖瑟整晚都没合眼。
他根本没想过父亲会背著自己去找肖瑟。他觉得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就如当初自己执意不肯进他的公司而自己创业,父
亲极力反对,没有给予他任何支持,但也没有在背后做小动作来阻挠。
难怪肖肖昨天回来后有些异样!穆锦暗骂自己太粗心,让肖瑟伤心却还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现在,凌晨五点,穆锦站在米诺家门口,不敢按门铃,怕吵醒里面的人,可是又想在第一时间就能见到肖瑟。
穆锦在门前来回踱步,心里很烦躁。
五点半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正靠在门边的穆锦吓了一跳。
米诺探出头来,轻声说进来吧。
穆锦跟著进门,换了鞋。
“我看到你停在楼下的车了。”米诺解释道,进了厨房。
厨房里弥散著大米粥的香气,灶上点著小火在熬粥。看来米诺很早就起来了。
穆锦靠在流理台边,用手掌搓了搓脸,说道:“米诺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我父亲会去找肖肖。我真笨!昨天应该
看出来肖肖不开心的。”
米诺用木勺轻轻搅动著热腾腾的米粥,看了看穆锦:“你一夜没睡吧?去我房间休息一会吧。肖肖一般六点半起床。”
穆锦苦笑了一下:“米诺哥,你对我失望了吗?”
“没有,穆锦。我以前说过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帮你,其实内心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我对你很有信心。只是希望你
能跟肖肖好好谈谈,把你对未来的打算告诉他,让他有勇气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不管你家人是什么态度你都不会放开肖
肖,但是应该把事情处理好。肖肖毕竟年轻,对人情世故的处理远不如你。”
“米诺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答应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做到。”
米诺点点头:“如果睡不著,去肖肖房间看看他吧。醒了告诉他早饭准备好了,让他再多睡会。等他起来了,一起出来
吃早饭吧。”
多么善解人意的米诺哥啊!穆锦眼眶红红的,因为疲累,也因为感动。
打开肖瑟的房门,窗帘拉上了,房间开著一盏柔黄色的小夜灯。肖瑟安睡著。
肖瑟将窗帘拉开一些,让清晨的曙光挥走黑夜的寂寞与忧伤。
关掉小夜灯,穆锦悄悄躺到肖瑟的身边。
肖瑟微皱著眉动了动又安静下来。
穆锦轻拢住肖瑟的腰,将脸埋到肖瑟颈间。
淡淡的橙花香啊!
穆锦知道肖瑟并不用香水,也许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吧?不是,是属于肖瑟的独特馨香!
穆锦将脸又深埋了些,心灵被那那股馨香瞬间安抚,先前的急躁和不知所措消失不见了。
肖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