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峥笑得宠溺:“别紧张,你那儿又红又肿,这药有消炎止痛的功效,我帮你抹。”
高凌松了一口气,松了手任由他动作。清凉的药膏敷上肿痛的部位,加上温暖的大手在附近轻柔的按摩,几乎是立刻便见了效,丝丝凉意顺着穴口进入滚烫的内里,高凌舒服得嗯嗯连声,就差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便和红桃在他怀里时一般模样了。袁峥忍不住紧紧抱了他一把。上完药,又在他腰背处揉捏按摩一阵。
高凌累极,睡眼朦胧:“袁峥,从今天起,不许你再负我!”
“我袁峥对天发誓,今生若负高凌,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极认真。
修长细润的手指抵上他唇:“不用指天指地,你若负我,我亲手杀了你!”
“好。我任杀任剐!”
“袁峥……”
“高凌,我的高凌……”
夜深春浓,身心交融的两人相拥而眠,四肢交缠,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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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清茶,一炉檀香,一枰棋局,一只肥猫。
袁峥和高凌对坐翠竹轩,静静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夜晚时光。
袁峥手起子落,用过了河的小卒子吃掉高凌一个避无可避的象,清脆的落子声吓得蜷在高凌腿上的红桃蓦地一凛,待看清了并无危险,重又懒洋洋地趴好,继续打着小呼享受主人的爱抚。
眼看胜利在望,袁峥得意地转转手中棋子:“你怎么总是不注意我的卒子?轻敌之心不可有啊。”
高凌也不恼,微笑着回道:“是是是,在下谨记王爷教诲。”伸了手去拿茶盏。茶盏已空,未等他去拿茶壶,早有一只大手拎了为他斟满。高凌擎杯嗅茶香:“你茶叶放得太多了,也不怕喝了晚上睡不着。”
袁峥笑咪咪:“睡不着正好可以好好疼爱你。”
高凌脸红:“呸,你个烂人!平常心平常心。”举杯喝一口却又呛到,咳得鼻子发酸。
袁峥立起身给他拍背:“慢点喝,我不和你抢就是了。”随即挨了白眼一个。待平静下来,高凌将棋盘一推:“不下了,明天换围棋,非让你认输不可。”
袁峥笑得宠溺:“随时恭候。”伸臂揽了他到怀里,在他腮边偷香一记,“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将猫赶出房间又来替他解衣脱靴。高凌静静地任他服侍,直到被抱上床。
相拥而卧,袁峥的手在他背后游走,每过一处都有酸麻的感觉传来。高凌知道他在给自己按摩,很快就会舒服了,遂嗅着爱人的气息闭着眼不动。袁峥的手移到高凌腰背处,明显感到此处有些僵硬。手掌又向下移了几寸抚摸着,高凌下意识地开始紧张起来,搂着袁峥身体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袁峥笑笑,手上移,开始揉捏他腰间穴道:“放松点,今天骑了半天马,那儿痛不痛?”
高凌脸红,把头埋到他颈间:“还好,不痛,就是有点腰酸……”
袁峥手上稍稍加重力道:“你不早说!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又说:“高凌,待自己好点,别尽顾着我,你开心了我才会高兴。”
高凌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袁峥,我很开心,真的。我知道你现在待我好,我满足得很。”
在背后按揉的手停了下来,改为握住他肩头,袁峥的语气少有的认真:“高凌,不止现在,我会永远待你好!”
目光纠缠中,高凌挣扎着喃喃了一句:“白天大家一起演戏,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不必再……”
袁峥的目光忽然变得恶狠狠,却带着委屈和愤怒:“你以为我在演戏?我告诉你,今天除了太子妃,没有一个人是在演戏!”说完松开他肩膀,仰面朝天重重躺了下去。
高凌一愣,撑起身子急急解释:“袁峥,你别生气,我……我错了,冤枉你了……”慌乱地抚摸他的脸,“我不是说你骗我,只是……只是……怕在做梦,不敢相信罢了……”越说声音越低,脑袋也垂了下去,手指从袁峥脸上缓缓滑落。
忽然,躺着的人长叹一声,伸出双臂搂紧了他:“不怨你,怨我自己,以前亏待得你狠了,你才不敢相信的。”
顺势把头埋在袁峥胸前,听他强健的心跳,高凌的语声有些含糊:“我不恨你了,如果换了我,会比你狠得多。”
袁峥的手重新开始了按摩动作,声音变得飘乎:“忘了那些日子吧,想想以后,我们会永远幸福的。”
“嗯,我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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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气氛在室内倘佯,高凌枕在温暖厚实的胸膛上:“你说太子妃在做戏,我看七哥才是在做戏呢,他明知道君蝶舞的意思,还处处配合,堂堂太子殿下简直和侍卫差不多。”
袁峥笑:“那也要高蕴愿意才行,他若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他。知道他在军中的诨号吗?金钢老虎!碰到命中注定的人,立刻化为绕指柔。我看将来你七哥很可能又是一个杨坚,不过太子妃可比独孤氏要聪明得多,不至于像她婆婆秦氏那样弄得天怒人怨,落人口实。”
高凌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那是他们秦家的事,我们管不着,只要现在君公主和我们配合,那就能双方得益。”
袁峥“嗯”了一声,“接下去的情况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暂时听天由命吧。”
高凌抚摸着手底下宽厚的胸膛,紧实的皮肤,“袁峥,你说兰公主会不会按我们希望的方向去做?”
“难说。虽然这姑娘很任性,但毕竟敢逃婚的女子不多见,何况逃的还是上国太子的婚!得看她胆子够不够大,或者说她父王到底有没有把她宠坏。”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好像有那么几分把握?”
“我有吗?”袁峥很无辜地眨眨眼。
“有!”高凌盯了他眼睛一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你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何况是如此大事。”
“知我者高凌也。”袁峥狡黠一笑,拉低他脑袋,附着耳边说道:“我们六个大谈童年趣事的时候,兰公主在哪儿,在干什么?”
“兰公主插不进我们的话题,也没什么人理,连红桃都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料味。那时候她好像一个人坐在林子边上发呆,太子妃叫了两次,要亲自去请了才慢慢过来,还是离得远远地,她长得这样漂亮,本该是众星捧月的女孩,还没嫁呢,七哥就正眼也不看她一眼,我都替她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