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出那么作贱自己的话!你是人,又不是东西!”
“你以前不是老骂我贱吗?现在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讽刺?”优寒依旧是那幅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将白宇千递过来的那个礼盒重新推回去,“仍旧把我当成那个下贱的裴优寒吧,那才是我的本色!要是玷污了你的心意,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裴优寒他没变,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没变,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依旧那么刻薄,但是为什么,白宇千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彻底被他从心里驱逐出境了?
收回礼盒,白宇千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他竟然连打开看一眼都不屑,呵!看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好吧,如果温柔不能俘获你,那么,我宁愿再次化身为恶魔!他站起身,面部突然变得狰狞,伸出手指钳住优寒的下巴,阴邪一笑,“我说过吧,裴优寒,你是我的!别想我放开你!不信咱们走着瞧吧!这份礼物我暂时替你保管,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它戴在你手上!”说完,俯下头,往优寒微愕的唇上吻去。
“唔!”两人的脸部还差那么零点五公分的时候,白宇千的后颈突然生生被人擒住,五指的力量紧紧扣在脖颈两边,痛得他说不出话来。优寒终于反应过来,抬眼望去,擒住房白宇千的,是面无表情的展翔。
“除了老板,没人可以对优寒少爷——”展翔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看了眼优寒才又继续说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如果不想我拧断你的脖子,现在就立刻滚出去!”说完,直接抓着他的脖了将他揪起来,朝着门口用力扔过去。
白宇千倒退好几步,待终于站稳脚跟,便立刻抚住脖颈剧烈的咳嗽起来。
优寒再次笑起来,“听见了没?白宇千,我现在是倪聿的,只有他才可以吻我,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你会死得很难看!”
白宇千喘了好几口气,依依不舍地看了优寒一眼,这才转身夺门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展翔这才放低姿态,看向优寒,蹙眉道,“优寒少爷,老板对你是真心的,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优寒依然浅笑,“我现在已经渐渐恢复状态了,也不打算再自杀了,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地跟在他身边,你应该为你们老板感到欣慰和高兴才是。”
“你是想故意折磨他吗?你恨他救了你?”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恨他?我不过是想遂了他的心愿罢了。”优寒说着,抬手将腕上的手表示给展翔看,“你看,他用一只手表把我套得牢牢的,这不是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展翔拧了下眉,脸色微变。
察觉到他身微妙的表情变化,优寒的眼神迅速闪了一下。
“如果表心这里不是琥珀,而是一颗宝石的话,会不会更漂亮?”优寒将手表转了转,似是漫不经心地边欣赏边自语。
“如果优寒少爷喜欢宝石,我会建议老板另送您一只。”展翔半垂着头,态度依旧恭谨得无可挑剔。
“不用了!”优寒忽然收起笑脸,表情再次变得冰冷疏离,“我累了,出去吧!”
展翔点头,“您好好休息,老板说,圣诞夜一定要在家里过,一会他就会过来接您回家。”
转身走出去,顺便关好门。
优寒躺下来,将那手表再次放到眼前打量。展翔不愧是展翔,竟然从他嘴里一句话也不套不出来,不过,他当时那个小小的表情变化,优寒可是看得很一清二楚,那绝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从自己昨天醒来到现在,展翔就将自己看得特别紧,四个保镖总是轮流进来看情况,房间里面任何有危险的东西都不会保留,喝水的茶杯也拿走了,因为怕他会摔破了用碎片割碗,送来的食物是倪家的厨子亲自做的,绝对安全卫生。对于倪聿的紧张和用心良苦,优寒无法无动于衷,可是,今天早上,倪家的女仆过来给他送早餐时,无意说的那几句话,又让他迷茫不已,心也再次渐渐失去温度。
……
“优寒少爷,您长得真好看!脾气也好好!比二少爷以前带回家的那些女人好多了!二少爷宠你真是应该的!”
因为不想眼前送饭过来的女孩为难,优寒极力忍着胃里的不适,好不容易吞下嘴里最后一口粥,耳边就听到女孩这么一句慨叹的话。
他意外地怔了一下。
注意到优寒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多嘴的女仆又赶紧解释道,“对不起!您别多心!二少爷对优寒少爷跟其它女人都不同,您是第一个可以住进倪家别墅的人。”说完了,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欠妥,一时急得脸都红了。
“倪聿总是带女朋友回家吗?”将碗递到女仆伸过来的手上,优寒不自觉地脱口问。
“不是总是!只是偶尔,而且,那些女人也算不得是什么女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床伴。”女仆慌忙为倪聿撇清。
“喔?”优寒笑了一下,没说话。
“是真的!”像是怕他不相信,女仆又说道,“因为二少爷从不跟女人在外面过夜,就算有那方面需要,他一般会在家打个电话,那些女人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仆的声音越来越小,尴尬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她居然,会跟二少爷的新欢,谈论这种话题。
“从不跟女人在外面过夜?”这句话,倒引起了优寒的注意和好奇,他不会不记得,在面对自己的挑逗时,倪聿在“梦醉”和在他自己家里时的完全不同。
“是啊!我们二少爷毕竟有头有脸的人物嘛,怎么可能随便爬上女人的床?而且,我听说,二少爷以前,曾经在床上被女人捅过一刀,所以——”说到这里,女仆脸色一白,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优寒诧异。
女仆连连摇头,将碗筷收进餐盒,站起身对着优寒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倪家的仆人是不可以随便嚼主人舌根的,可不可以拜托优寒少爷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了?”
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优寒讷讷地点了点头。
女仆提着食物篮放心地离开,而优寒,却被刚才那番话,深深搅乱一池春水。
……
都忘了?怎么可能?
优寒开始冷静,心头的疑问,也一个一个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