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围还有其它人在场,优寒不由脸红,但搂着他的那个怀抱样温暖,那样令人安心,使得他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环住倪聿的腰身,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羞赧来,“嗯,我没事。”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能够依赖在这个人的怀里,是这样美好,即便最先找到自己的不是他,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现在,我只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除了你,我再不想让别的男人碰自己。
“对不起,优寒,我一听你说他们要将你转移,就迫不及待地下车追了出去,竟然没想到那是刘渊布的一个局,枉我一直说要保护你,却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我真该死!”倪聿懊恼自责,胳膊更加用力地收紧。
“没关系,行事向来沉稳可靠,冷静理智的倪公子也会有办错事的时候,让我觉得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撕破了那层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面具,这样的你让我容易亲近多了。”优寒将头埋进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发自内心地叹道,“倪聿,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我爱你,让我们好好地重新开始吧!”
“我爱你,让我们好好地重新开始吧!”
优寒的话音一落,倪聿的身体蓦然一僵,“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脏疯了似地叫嚣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激动而疯狂地咆哮嘶吼,左冲右撞的寻找着渲泄的出口。短短的一瞬间,世界便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巨大的变革,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美好而又充满希冀的曙光,承诺和信念,于是就这么在心底深沉下来。
“好!”倪聿在优寒耳边低喃。
一个字,足矣。
被晾在一边的众人虽然听不清两人窃窃私语什么,但那暧昧的气氛足以让任何识趣的人想要退避三舍,尤其是岑希和师扬这两人毫不相干的人。当然,裴郁冰和白宇千这两个心存异念的,就另当别论了。
“呃,倪警官,您不是说要录口供吗?可惜我还有事,恐怕不能继续奉陪了,有什么问题,其实您问师扬也是一样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见!”一直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作壁上观的岑希终于站起身来,拍拍师扬的肩膀,向其它人打过招呼便悠然地信步离开了,一点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扬起手向紧挨在一起的倪聿和优寒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笑一笑,扭头,真的走了。
倪宇倒也没拦他,只是把疑惑地视线投向了师扬。而自打进了房间就目不斜视的倪聿,这会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和“师扬”这个老熟人的名字,这才终于被转移了点注意力,待他回过神来,只瞟到岑希临出门时的那最后一个摆手,于是眉头一挑,视线转向另一边,“师律师?”
师扬用食指推了推眼镜,走上前来向他伸出手,“你好,倪先生!”
倪聿放开拥着优寒的一只手,与他回握,刚才对着优寒还温情脉脉的眼神倾刻锐利清明,“你好!看来今天这事,我们是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作为同行,让窃听器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委实不应该,对此我很抱歉,师律师有什么需要我倪聿解决的事情和要求,尽可直接提出来,我会让我的律师与您共同协商解决,只要合理,我们一定会配合。”
师扬勾唇,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倪先生如此明理,我很高兴。”
“应该的!不过——”倪聿也微笑,顿了顿,又疑惑道,“师律师可否为我介绍一下刚才那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李家那位神秘的公子,李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吧?”
“对不起,关于我朋友的事,请恕我不便向您透露。”师扬收回手,态度礼貌谦和,表情却漠然。
倪聿摊手,笑着表示理解。
师扬也点点头,转身又与郁冰说了几句话,便随一边等待的警员一起离开了酒店,倪宇也不便多留,只交待剩下几人一会请务必去警局一趟,就冲倪聿意味深长地笑笑,接着便也终于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关系奇怪的四人,气氛立刻变得微妙起来,优寒有些尴尬,抓着倪聿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却被察觉到的倪聿赶紧回握住,他将优寒揽进怀中,当着两个电灯泡的面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温柔地笑道,“优寒,你刚才和马飞说的那些话,我完全明白,如你所愿,我决定为你出柜。”
“出柜?开什么玩笑?哥,你真的决定跟倪聿在一起了吗?”优寒还没说话,郁冰倒先惊叫起来,他将优寒一把拽过来,不相信地问。
优寒却把视线转向倪聿,琥珀色的眼睛如宝石闪烁,灼灼生辉,声音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而微微颤抖起来,“倪聿,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倪聿笑着,伸手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你不觉得我太任性,不觉得我太得寸进尺了吗?”
“你终于肯对我提要求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倪聿的笑意更深,说着,还瞟了裴郁冰和白宇千一眼,意有所指道,“况且,向外宣布了我对你的所有权,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缠着你了,我可以放心很多。”
“倪聿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乱七八糟的人?”裴郁冰气不打一处来,他锁眉盯着倪聿的眼睛,极力忍住了才没发作,“哥,你快回答我,你真的喜欢倪聿吗?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郁冰指着倪聿,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将那张脸灼出一个洞来。
优寒咬唇,用力点点头,却不敢看他。亲口在自己的弟弟的面前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不是一件好看的事吧?
郁冰心里“咯噔”一下,视线转到他身上,声音终于掩不住激动和愤怒,“既然你喜欢他,那你为什么又要吻我?”郁冰说着,眼睛忍不住发红,一种即将失去的巨大恐慌立刻攫住了他,让他担心得几乎要哭出来,“哥,你刚才吻的是我的唇,不是脸啊!你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吧?你其实明白我对你——”
“小冰!”优寒赶紧打断他,小心地看了看倪聿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又接着说道,“我那样做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刚才只是为了快点支开你,迫不得已才——才吻你的,我只是直觉地觉得这样做你会高兴,但我忘了兄弟间是不应该这样的,小冰,对不起,你也不要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