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对艺术有这么深的理解,都可以到我们团搞策划了,”姚淼发自内心地说。
“我不过是班门弄斧,是你的演出太jīng彩了,使我有感而发,”我笑着说。
“林哥,我觉得你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你是那种既能沉住气,又能抓住要害的人。”她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上次在咖啡馆的谈话,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一个能把咖啡和舞蹈艺术地联系在一起的神经外科医生,这本身就让我很感兴趣。我本来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但你很沉得住气,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你是一个自尊心很qiáng的男人,我说的对吗?”她温柔地问。
我看了一眼姚淼,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姚淼停好车后,我们一起走进狮子楼。礼仪小姐引领我们坐在靠窗的座位,服务小姐递上了毛巾把,又倒了茶。
“两位吃点什么?”
“我点还是你点?”我看了看姚淼问。
“你点吧,林哥,我想看看你点的菜合不合我的口味。”
我笑了笑,翻着菜谱一连点了四道菜。
“林哥,你可真会点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姚淼高兴地说。
我又要了两瓶燕京啤酒。然后说,“姚淼,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吃辣的。”
“我从小就爱吃辣的,工作后人家都以为我是四川人。”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我斟满了两杯啤酒。
“姚淼,感谢你让我欣赏到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大有酣畅淋漓之感。来,我敬你一杯,祝贺演出成功!”
“林哥,虽然我们是邂逅相遇,但有一见如故之感,”姚淼端起酒杯动情地说,“林哥的思想和学问让小妹佩服,找知己难,找知音更是难上加难,虽然我们只见了两次面,但小妹像是遇上了知音,倍感幸运,来,林哥,这杯我敬你。”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美女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我和姚淼正在推杯换盏,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师兄,真是好雅兴啊!”
我抬头一看,脸腾地一下红了,原来是蒋叶真。心想,坏了,蒋叶真非误会不可。
“呀,是叶真呀,真巧,”我故作惊喜地说,“姚淼,这位是我研究生同学蒋叶真,现在是省卫生厅的副处长。”
“幸会!我叫姚淼,在省歌舞团工作,”姚淼主动伸出手说。
两个漂亮女人的手握在一起就像有排斥力一样,相互点一下就松开了。
“叶真,又有饭局,不介意就坐一会儿,”我说。
“姚小姐若是不介意,我就坐一会儿,”蒋叶真坐在我旁边说。
“师妹遇师兄应当喝一杯!”姚淼很大方地说。
她给蒋叶真倒了一杯酒,又给我满上。
“叶真,咱俩难得碰上一次,来,我敬你一杯,”我说。
“在学校时,你就像个书呆子,想不到师兄会有搞舞蹈的朋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来,师兄,还是我敬你吧。”
蒋叶真说完,与我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我只好随着gān了。看得出蒋叶真自从去了省卫生厅以后,言谈举止越来越官气,远没有姚淼那么冰清玉洁。姚淼似乎看出蒋叶真对她与我在一起有些嫉妒,她很大气,但却很少插话。
“叶真,今天又是什么饭局?”我问。
“庆堂,可惜我们同学一场,你竟一点也不关心我,昨天厅党组下文,任命我为医政处处长,今天处里的同事聚一聚,算是对我的欢迎。”蒋叶真责怪地说。
我听了以后心里的滋味怪怪的。只好说,“叶真,你天生就是从政的坯子,来,祝你高升,我们再gān一杯。”
我给三个杯子倒满酒,姚淼也端起杯,蒋叶真略有得意地说“谢谢”,然后一饮而尽。
这时一位男同事走过来说:“蒋处长,你怎么在这儿?弟兄们早就到了,一直在包房里等你呢!”
蒋叶真站起身说:“师兄,姚小姐,我先告辞,下次我请客,庆堂,给谢丹阳带好,就说我很喜欢她。”说完与我和姚小姐握了手,咯咯笑着和男同事一起走了。
我听得出来,蒋叶真故意说出谢丹阳的名字,意思是提醒姚淼,林庆堂身边有很多女人。
我正胡思,姚淼却说:“林哥,你这个师妹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头呀!”
“姚淼,你也跟我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你师妹一定爱过你,而且现在心里还有你。”
“在大学时,我和她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但yīn差阳错地都过去了,”我坦诚地说,“现在她不仅仅是省卫生厅医政处处长,而且还是有夫之妇,丈夫是一位画家。”
“可我觉得她并不幸福。”
“怎见得?”
“很简单,你师妹身上的官气太浓,这是真正搞艺术的男人最反感的。林哥,你要小心,她不会放过你的。”
“净拿你大哥我开心,来,喝酒。”
姚淼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说:“林哥,附近有一家野豹子夜总会,我们一起去蹦迪吧?”
“好啊!”我说。
我买了单,姚淼也没跟我争,不过,去野豹子夜总会我心里有些打鼓,因为我口袋里只有三百多块钱,怕买不了单出丑。
野豹子夜总会门前停了百八十辆车,出租车也排着长队,这是东州市最火的一家夜总会,我平时很少到这种地方,所以心里有些发紧。姚淼停好车,挽着我的手走进野豹子夜总会。
舞池里人头攒动,快节奏的音乐让人们激情似火,我们先找了一个散座坐下。
“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小姐问。
我囊中羞涩,没敢开口。
“一个果盘,两听可乐,”姚淼顺口就说。
然后她一把拽起我说,“走,林哥,咱们去跳舞。”
说心里话,这段时间工作、学习太紧张,我正想找机会发泄一下,便和姚淼一起扎进人群,疯狂地跳起来。姚淼对我的舞技很惊讶!
“林哥,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她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喊道。
“我在大学时跳舞得过头等奖。”我也喊道。
一曲狂舞之后,换了一首慢四的曲子,姚淼贴得我很近,我搂着她纤纤细腰,一本正经地跳着国标舞,可是我握着她温润的手,心里却沉醉了。
渐渐地姚淼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我的脸贴着她的头发,我表面沉静,心里却突突直跳,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会遇上姚淼这种高档次的女孩,她的美丽大方深深地震撼了我。我们默默无语,相依相偎地跳着,一曲终了,还不知道下来,姚淼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怔怔地走出舞池。
我们就这样一支舞一支舞地跳着,终于跳累了。
“姚淼,不早了,我们走吧,”我说。
姚淼倚在我的肩上,好像没听见,我只好不松不紧地搂着她跳,终于有了湿漉漉的眼泪滴入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搂紧她。
“庆堂,我累了,我们走吧,”她轻轻地说。
我发现,她不再称我林哥,而是直接称我为庆堂了。
夜已深沉,车流稀了,姚淼开车把我送到医院宿舍门前,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我推开门下了车,又伸进头说再见时,姚淼还在拭泪。我的心有些发紧,关上车门,又挥了挥手。
车开走了,我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白色本田车,无比惆怅,这时腰间的传呼机发出尖锐的提示音,我一看是丹阳传的:“你去哪儿疯了,为什么不回话?”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半夜一点钟了,心想只好明天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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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儿便是圣诞节了,今晚就是平安夜。上午,丹阳让我陪她逛街买衣服,我是最不喜欢逛街的了,可是丹阳有一个理论:观察一个男人和自己逛街的行为,可以看出爱情的将来,购物是很好的爱情试纸。
她经常对那些空姐说,如果一个男人不肯帮你拎大包小包,别指望他在热脸过后会对你无微不至;如果他喋喋不休gān涉你买这买那,别相信他将来会尊重你的自由;如果他答应你却又表现得非常不耐烦,他可能是个里外不一的人。因此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要听他怎么说,带他逛街观察观察就知道了。
我知道这个世界喜欢逛街的男人毕竟不多,按丹阳的理论,这些男人没一个能靠得住的,我对丹阳的歪论哭笑不得,只好耐着性子陪她逛。丹阳逛街和别的女孩不同,她逛一天甚至什么都不买,其实丹阳逛街不仅仅是喜欢,简直就是习惯。
圣诞节前夕,许多商店已经改头换面,披起了圣诞的衣装。明晃晃的玻璃门与橱窗上喷写着花花绿绿的英文merrychristmasandhappynewyear!之类的话,喜气洋洋的圣诞老人、红色的衣帽、青翠欲滴的圣诞树、白茸茸的装饰雪片,洋溢着新年的气氛。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人过圣诞节成了一种时尚,特别是年轻人,相对于chūn节来说,他们更喜欢圣诞节,但我一直认为圣诞节是半个情人节,所有拥有另一半的人几乎都在忙碌着。
满大街的俊男靓女都在为自己心爱的人寻找着可心而又别具心思的礼物,空气中有一种甜美的味道。望着川流不息的逛街人流,我不禁感叹:有情人似乎都在等着圣诞节这一天挥霍làng漫。
丹阳非要给我买一件羊绒衫,我只有一件羊绒衫,那还是念研究生时蒋叶真送给我的,丹阳并不知道,但身上这件已经旧了,而且是白色的,我又懒得洗,所以灰土土的。丹阳不喜欢,要给我买一件灰色的,灰色显得更绅士。
我们走了几家商场,丹阳都不满意,我们就一家接一家地逛,终于丹阳在一家羊绒衫专卖店里站住了,她相中了一件灰色羊绒衫,让我试一下。
我刚要试穿时,传呼机响了:“今天是平安夜,能陪我吗?请回话。姚淼。”
我心里一阵发慌,怕丹阳看出来,便说:“单位同事呼我,我去回个电话。”
丹阳并未在意,因为我是神经外科医生,单位随时找,是很正常的。我离开专卖店,在附近找到公用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拨通电话,我拿起电话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