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吃果子!”路加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红的海棠塞到了三哥嘴里。
“唔……”三哥咬了一口,望着果子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还有父亲,除了你,菩提园谁进得去?更别提摘果子了!”
“嗯,父亲也不理路加的!每次见了面只是哼一声!”路加撇了撇嘴,“三哥,经文真的好难背啊!反反复复的,一不小心就咬着了舌头!唉呀……”
“背到哪儿了?”
“大悲咒!”
“啊?哈哈……”三哥笑了,他明白,大悲咒的内容确实磨人,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是枯燥了些,“三哥教你用清音小调儿唱大悲咒!”
“清音小调儿?”
“嗯!听好啊!”三哥理了理散乱的发尾,清了清嗓子,望着孩子的眼睛,微笑着唱到:“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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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慢慢睁开眼睛,长长出了口气,又是南柯一梦,醒了却什么也记不得了,只剩下口鼻之间的檀香,若有似无的缭绕着。他歪了歪头,床里空着,再转身,玉琪盘腿打坐在身边,闭着眼睛,散着头发,裸着上身,睡袍挂在胯骨上,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蓝光,冬子抽了抽鼻子,那缕檀香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玉琪睁开眼,正对上冬子的目光,“饿吗?”
冬子摇摇头,“我爸呢?”
“出去了,刚打电话回来,说是值班!”
“你接的?”
“嗯!”
“你会接电话?”
“我是小瑞!他会的,我都会!”
冬子默然,俩人安静的对望了五分钟,“琪哥哥,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好吗?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玉琪也沉默了一会儿,时间长到冬子已经绝望了,“冬冬,要我怎么做呢?要我把他还给你?他就是年轻的我啊!你能把13岁的冬冬还给我吗?你能把前世的峪儿还给我吗?”
“我……”冬冬哑了,我不能啊!
“冬冬,如果你想,我可以消失!死吗!也容易,只不过是你的一滴血!”玉琪拢了拢头发,声音轻柔,表情平静,似乎比白天要适应了许多,“可你要明白,我死了,他也就死了!”
“什么?”冬子支起上半身,抓着他腰上的衣服。
“我就是他,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玉琪托住冬子的肩膀,稍稍提高了音量,“小主子,要我死吗?是不是要玉琪再死一次呢?”
“我……”冬子看着这张酷似小瑞的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摇头,“你……你干吗回来,为啥要回来?”
玉琪刚想说什么,冬子就挣开他的手爬回了被窝。
过了一会儿,“琪哥哥?”
“嗯?”玉琪探过脑袋听着。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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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哥?”冬子坐在露天的冰场边上,诧异的看着李羽怀里的小女孩,“夕夕?”
这是三号的下午,俩人约好了来滑冰。
“夕夕今天生日,我费了好多口舌才保她出来!”李羽放下夕夕,帮她穿上冰刀,“去吧,小心点儿!”
小女孩儿欢叫着飞了出去。
冬子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夕夕会滑冰?”
“嗯!会走路就会滑冰了!”李羽也靠着冬子坐下,“好像是天生就会!夕夕在冰上最开心了!看!就象只鸟儿!”
“鸟儿?”冬子望着那个小女孩儿的身影儿,忽然想起了兰哥说的话,腊月啊,已经是腊月了!
“小羽哥,夕夕是腊月生的啊?”
“嗯,初四的!比你大两天!”
“比谁大啊?”冬子翻了翻眼睛,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哎,你咋知道我是初六的?”
“嗯……”李羽哼了一会儿,总不能说是看了他的档案吧,“林叔说的!”
“我爹?”冬子有些怀疑,却也没接着问。
“小瑞呢?”李羽四下望了望,“没跟着?”李羽觉得不可能。
“值班儿!药房是不放假的!”冬子闷闷的回答着,当他听到这个说法儿也是一愣,小瑞怎么会在他放假时去工作呢?当然不会!
“哦,成年人啊!”李羽笑了笑,顺兜里掏出一条链子,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桃木剑,“给,受人之托,你就直接扔了吧!”
“扔了?谁的啊?”冬子有点儿纳闷儿,这个东西一小常见,看见它就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肖壁给的!是夕夕自由的代价!”李羽冲夕夕招了招手,拉着冬子站起来,“起来活动的活动,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