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以后,刚刚出去的中年女人回来了,还拎着几口袋东西:鸡鸭鱼肉菜蛋奶的,全是吃食!小瑞咧嘴笑了,真是天助我也!这女人的身子本就比男人阴气重,更容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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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兵刚要起身,小屋的门被撞开。于新霞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直直的看着桌上的东西走过来。
“妈?”肖一兵伸手扶她,只听她不停的念叨着,“好疼……好疼……”
“妈?不舒服?”肖一兵搀着她坐到椅子上,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妈,你的药呢?”
肖壁走过来抓起于新霞的右手,捏着她的虎口,“小兵,没事儿的,你去给你妈倒杯水,我知道药在哪儿!”
肖一兵走出去,下了楼,这才想起还有俩孩子等着自己呢!“冬冬,五分钟!”他倒了杯热水,冲冬子扬了扬下巴,转身又上了楼。推开门,正看到妈捂着额头躲着。
“肖壁!”肖一兵重重的撂下杯子,跑过去拉开肖壁,护住妈,“妈,喝点水,你不是要做扒皮鱼给我吃吗?”说着把着妈坐下来,端过水,冲肖壁叫“药呢?”
肖壁迟疑了一下,走过来,伸手到于新霞的兜里找药,“小霞,我就是想看你烧不烧!”
“妈,我出去一下,你不舒服就躺会儿吧!”肖一兵瞪了肖壁一眼,自己转身出了门。
“小兵!”肖壁把药递给于新霞,看她极不情愿的吞了进去,“你送冬冬走,把那个李家的小子留下来,就说是他妹妹的事儿,让他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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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霞吃完了药,盯着马甲儿看了会儿,惊慌的站起来,重心不稳的晃了晃,然后就倒在了肖壁的怀里。
肖壁扶她到卧室里躺下,“刚吃过早饭,血压高,易头晕。躺一会儿吧!”
“我,我要出去!”于新霞有点结巴。
“出去?你不是刚回来吗?”肖壁把她的外衣脱下来,扶她躺好,“是不是忘了买啥?”
“嗯,是,忘了……忘了买胡萝卜!”
“胡萝卜?”肖壁愣了一下,又点点头,想啊,可能是配菜用的,“我去买!”
“我……”于新霞还是想起来,被肖壁按的死死的。
“至少躺了半小时,一会儿我上来叫你,我陪你一起去买,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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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你信前世今生吗?不信?信吗?呵呵,其实啊,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两个不同的人生!
唯心主义讲: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里。这人也是一样!
今天的你不是昨天的你,现在的你不是刚才的你,这一秒的你不是上一秒的你!哈,晕了吧!我理解它的意思是:这世上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冬冬,这种说法你熟悉吧?跟宇宙运动论很相似啊!
我们总是难以理解那些始乱终弃的人,唾弃叛徒,指责亡国奴!你想啊,要是用这个运动论来解释,就容易明白了。昨天是相爱的,今天是仇恨的;昨天是祖国,今天是他乡;昨天是对手,今天是伙伴啊!冬冬,我总觉得,真正的欺骗是不存在的,都是因为人变了,我变了,世界变了!这么多的东西都在变,你咋能指望有不变的东西呢?
比如说我吧,打小喜欢吃韭菜合子,可现在,一闻就恶心!如果韭菜合子是个生命,也该指责我抛弃了它!可我没办法。昨天的喜爱是真的,今天的厌恶也是真的啊!不伤害它就要欺骗自己,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至少要照顾自己的心。
冬冬,就象你排队买烧鸡。非常喜欢吃的东西!老板叫你等一会儿,你能等多久呢?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一天?等不得就是不想吃吗?冬冬,如果说让你等四年,就可以获得一生的幸福,你等吗?呵呵,就是!我也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快呀,四年,就是四个月也没法想象啊!抓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一种美丽的扯!
那个林大夫就是给你姓氏的人吧!哼,看出来了!你这个“妈”可不是一般人啊!啊?是爹!是爹!我算明白了,云哥为啥能一个人过这么多年了!
是!是为了你!可你想没想过,你爸能为你什么?为你多少?为你几辈子?你为啥要让他为你呢?哎,别急!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欠你的,还是欠姓林的!
冬冬,我要是你,就快点自立!等有能力的时候,带着云哥远走高飞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就象喜阴的万年青一样,看似幸福的阳光普照,迟早会要了他的命的!
这个东西还是放我这儿,别,你听我说!只要你戴着它,肖壁就不会停止骚扰你!放我这儿,你安静,它安全!至少,他还不至于抢我的东西。等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怎么能消除肖壁的妄想!冬冬,放心吧,肖哥不是君子,但还不屑于欺骗,做不到的事儿,我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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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呆呆的下了车,脑袋混乱,目光涣散。等肖一兵的车开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站在了省医院的大门前。他躲了下脚,其实,他想回中医,他急切的想见到小瑞!可肖哥只知道自己这个家!
嗨!要是所有的至亲都住在一起就好了!他想着刚刚肖哥说的话,离开吗?是啊,离开松江,离开林家,离开C市,离开所有的过去!冬子想,这大概是爸爸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