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一伸手撬开他的嘴,哑着嗓子,费劲的吐出几个字:“看你……难受的!好像……被掐的,是你……”
“呼!”老虎松了手,象一个缺氧好长时间的金鱼,倒在林十一身上大喘着气。
林十一拍着他的后背,自己也做着深呼吸,“过瘾了?杀人的滋味儿好吗?”
老虎蹭着林十一的肩膀摇着头,“呼!我算明白了,敢情这杀人犯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呵呵,”林十一仰着头,扶着他的后背摩挲着,“老虎,我算还你这个愿了吧!”
“啊?”老虎按着他的肩膀抬起头,“不算!我就那么一试!又没真掐!”
“真掐?”林十一握住他的手又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老虎,是假的试试,还是真的舍不得?”
“我……”
“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说话算数!”林十一拉他躺下,心想,这可能是天意啊,天都帮着老虎啊!他拉过被子盖上俩人,拉灭了灯,捞过那个人的脑袋,贴着耳朵说,“下不了手你就吱声!老虎,只要你说:哥,你死吧!我一定按你说的做!”
“哥?我还真有事儿要跟你说!”
“啥事儿?”
“我想给冬冬做手术!寒假做!输精管切除术,就是阴……”
“阴X缩短术!你没毛病吧?又不是器官肥大,做啥缩短术啊?”
“唉呀,不是为了就乎他自个儿的管子长度吗?总比人造的管子强啊!”
“你算没算过得截掉多少?现在不管咋说都是正常大小,你一刀切下去可长不回来,小鸡都成小鸡崽儿了!”
“那,那你说咋办?换管子?”
“换什么管子,咱自个儿有管子,换那个干啥?”
“自个儿那个不是堵着呐吗?哥!这孩子转眼就大了!考大学要体检,这事儿得赶紧办啊!”
“体检好办!我跟区医院的吴院长打个招呼……”
“哥!你又来了!这根本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我是想让他射出来!”
“你咋知道他射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我试过!”
“试过?咋试的?”
“我……就那么试的呗!”
“就哪么试的?”
“就,用手!唉呀!你烦不烦人啊?”
“嗯,你那手好不好使啊?别给孩子撸出毛病来!”
“废话!那是我亲儿子!不好使我能用吗?”
“哎,这话不中听!那也不是我后儿子!好使?我看未必!你忘了上次向海……”
“没忘!我也帮你撸过!敢说不好使?”
“嗯,不敢说!就是时间太短了,忘了啥滋味儿了!”
“你……”
“老虎?……过来……哎?”
“……哼!你就没事儿偷着乐吧!除了儿子,我还没伺候过谁呢!”
“嗯,是,这是……几辈子修……修来的……哎?再往里点儿!过来!”
99
白离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开着窗子,迎着风,接着雪,想着:当年大姐看着青哥娶媳妇,是不是也一样心痛呢?
“青哥?”白离望着天空的深处,却发现,眼前,心里,全都是小林的脸。也许,也许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象,只不过,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人的长相了!
“火护法,好兴致啊!”
白离一惊后,飞出窗台掠上屋顶,近前的杨树挂着一个瘦长的影子。
“火护法,老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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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一睁开眼睛,左边空空的,扔着两件睡衣。他坐起来穿上睡衣下地,厅里没人,抬头望了望楼梯,白离好像也不在,因为餐桌上是空的。
绕了几个圈儿,才发现自己的衬衣,毛衫儿都不见了,林十一拍了下头,跑到厅里的窗前,果然,那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正玩得起劲儿。
老虎在堆雪人!
林十一找了衣服,麻利的套上,想了想,又翻箱倒柜的拽出条毛围脖儿,这是水獭皮做的,小时候自己的喉咙怕冷,一入冬就爱咳嗦气喘,离哥哥给自己缝了这条围脖儿,它伴着林十一过了十几个远离咳喘冬天。
“老虎!”林十一把围脖儿给他扎上,刚刚好系一扣,“几点起来的?饿不饿?”
“不饿!”老虎正在滚着一个拳头大的雪球儿,他推着那小雪团儿绕着那个已经堆好的雪人身子转着,雪团儿越滚越大,他停下来拍打着,“哥,一会儿出去吃吧!这儿太偏,外边也没卖的!”
“嗯,行啊!”林十一蹲那看他忙乎着,有点好笑,“这又没小孩儿,堆给谁看啊?”
“堆给小鬼儿看!”老虎拍着篮球大的雪球儿,抱着它放到那个胖胖的身子上,小心的拨拉着旁边的雪,把雪球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