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这边的人下圈套的意图太明显, 但皇上不管这些,只管事情好不好玩,有没有趣,于是不等华文武他们回答,便说:“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问题?爱卿,快说来听听。”
该大臣起身说道:“这道题目就是,我大明朝如今的疆土有多大,不知华少爷和三位公子可能作答?”
华文武顿时懵了一下,脑海里下意识地想到地图上幅员辽阔的疆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边界在哪里。华太师脸色变了变,眯起眼看向宁王,眼中充满了冷意。
皇上见他们好像在沉思,不禁催促道:“华文武,你想到答案了吗?祝枝山, 你们三个呢?”
陈小生自然不知道大明的实际面积,但他从宁王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中看出了这是个陷阱,那自然不能如实回答。陈小生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皇上, 突然间福灵心至,想到了脑筋急转弯!大明的疆土有多大,若说出具体数值,那就意味着大明王朝的疆土再也不能扩大,这是任何一位帝王都容忍不了的,到时候宁王随便一挑拨就能惹得皇上不满。
想通了这一点,陈小生就开始换着角度想问题, 他微微转头看向苏雪云。苏雪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天上。陈小生看到空中一轮明月,瞬间明了。起身道:“皇上,我大明疆土一直在不断扩大,哪里能说出到底有多大?这位大人真是难住我们了。若实在要答,那草民答——有明月照耀的地方就是我大明的万里河山!”
文征明恍然大悟,瞪着宁王那边就要开口,被周文宾死死地按住了。随后周文宾拱手说道:“皇上,枝山所言不错,皇上英明神武,何愁大明的疆土不扩?恐怕在我等有生之年都无法答出这个问题了。”
华文武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神色有些冷淡地看向那位大臣,说道:“不知大人心里是否早有答案?我和三位公子的答案一样,月光所照到的地方便是大明的江山。”
话已至此,那位大臣自然不敢乱说下去,忙低头笑道:“皇上,臣的答案与几位公子一样,看来几位公子确实都是聪慧之人,将来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皇上大笑道:“好!好一个有明月照耀的地方就是我大明万里河山!好一个栋梁之才!今*你们四人都做得很好,朕要赏赐你们黄金千两!”
文征明急道:“皇上,无功不受禄,我等于社稷无功,不能受这等厚赏。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身为学子的来到京城,本就是想考过恩科,能够为皇上为朝廷效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又怎么能要皇上的赏赐呢?”
皇上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直爽,好,那朕就先把赏赐记着,待你们高中之后,做出一番功绩再行封赏。华文武,虽然你不用考恩科,但也不能荒废了学业,朕还等着你发明更多利国利民的物件呢。”
陈小生等人忙行礼谢恩,这时华太师却说了一句,“皇上要等祝枝山和文征明高中还能等到,要等周文宾考过恩科恐怕就不能了。”
皇上奇怪道:“太师何出此言啊?”
华太师瞥了宁王一眼,淡淡道:“周文宾月余前才从波斯回到中土,自然没机会去考举人。不过他为了参加恩科,特地求了苏州六艺会馆的馆主为他写荐书,这倒也符合规矩。谁知,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的参考资格竟被朱子健随随便便一句话给抹去了,还当着众学子的面辱骂周文宾,当真是嚣张至极!”
宁王面色一变,紧紧盯着华太师,眼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但华太师丝毫不以为意,半点把话收回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略带疑惑地思索道:“朱子健?似乎有些耳熟啊,他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能左右考生啊?”
宁王不得不站出来躬身请罪,“回禀皇上,朱子健是臣的义子。”
皇上恍然大悟道:“哦,对,因为王叔你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便收养了一个义子。但是你这义子很不像话啊,居然能随随便便就除掉一位考生的参考资格?他全力不小啊,当恩科是为他举办的吗?”
皇上一拍桌子,面上已是不悦。宁王立即解释道:“皇上,犬子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想必其中另有内情。周文宾此人是从波斯而来,又有案子在身,想必没那么简单,皇上莫要被他蒙骗。”
华太师冷哼一声,对皇上拱手道:“皇上,老臣怎么会拿没查清的事到皇上面前乱说?此时老臣已命人查清了前因后果,朱子健此人素无才德,乃真正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偏偏他自诩是王爷之子,在外嚣张跋扈,从不将地位低于他的人放在眼里。先前他在苏州利用周文宾谋夺六艺会馆,失败后立刻过河拆桥,打断周文宾的手臂与之划清界限。如今又为了防备周文宾翻身报复,随意剥夺他的参考资格,以一介白身c-h-a手朝廷之事,简直荒唐!王爷不仅教子不严,连驭下的能力也不行啊,什么时候我大明的官员要听从王爷之子的命令了?哼,老夫看你根本是徇私枉法,视恩科考试如笑话,王爷,你曾向皇上保证恩科不会出半点差错,谁知你转身就知法犯法,你可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