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剥削主义,但不会用在你身上。说吧,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我想出去走走,游记题材。这得花很多时间,时间越长经费就会越大呢。”
“你要走?”
“嗯。离开。像钟沐河像林吉琛,摆脱掉这里。”
“牟谋…我…”
牟谋伸手轻轻抱住何以珂。
“我知道很多年来,你都经受着可怕的折磨,可是你成功了,跟白迉跟夏晴空跟童笑一一样的强大。也许我只需要一句话,你就会放弃所有理智为我付出。
可是,以珂,我并没有把你带到我们曾经畅想的那个美好世界里,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过着另一种无忧的生活。对不起。
你们都是我的贵人,可正是你们这些贵人,我愈发的懦弱无能。只有一个人去面对未知,我才会挖掘自己的潜能不是么?时间在流逝,我却依然这么碌碌无为,无法追赶你们的步伐。我很害怕。”
“牟谋,我好想念那个站出来替我出头的你。”
何以珂闭着眼睛回抱住牟谋,所有的回忆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似乎已经穿越了一个世纪,无法割舍的牵绊在何以珂的脑海里纠缠着。曾经逃票的公交车,牟谋手中愤怒砸下的砖头,所有的所有…都回不去了。
“我要强大,保护你,保护晴空,保护所有现在都在保护我的人。”
“好。明天到我的公司来,我会让人拟好合同,如有违约,所有经济赔偿你都要承担,我等着你的强大。”
这一夜,二人坐在餐桌前说起以往,说起很多很多,说着说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1 章
夏晴空也是个执拗到底的人,说一不二,牟谋离开后完全没有打算去挽回什么。只是夜深了,还是会独自站在阳台伸手去撩拨那一串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声全是失落在作祟。
直到分手后的第七天,牟谋终于按响了她家的门铃。夏晴空有气无力的打开了门,牟谋穿着宽松的冲锋衣,一顶黑色的平顶帽压得很低,背上偌大的旅行包像一个乌龟的壳。
夏晴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站在门厅里安静的看着牟谋。牟谋脱下帽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看上去显得更加的羸弱。
苍白的面颊艰难的扯开一抹尴尬的微笑来,进去不是离开也不是,任时间分秒流逝,直到手机铃声划破安静的楼道。牟谋看着何以珂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轻轻的将手机调到了静音。
“我要走了。想再来看看你。”
“….”
“我知道不管离不离开,我都不能改变你。在我的心里,你强大得都快只手遮天了。好好照顾自己,就像你照顾阳台上的花草一样。
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晴空…我还能抱抱你么?”
“…”
夏晴空还是没有说话,她抿着嘴看着牟谋,最后却摇了摇头拒绝掉了她的请求。牟谋哀叹口气。
“有些人和感情不会因为时间而变得寡淡,反倒是愈加浓厚。该走的人不该走的人,她们都走了,我想随着她们的步伐去看看,没有你们的时间到底是怎样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晴空,如果缘分依然,我们还会在未来的某个点上重逢。我们都不能站在原地逗留,正是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对不起。”
牟谋垂着头没有再看夏晴空的脸,那怕是再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离开。夏晴空退开身子始终保持着沉默将门轻轻的合上。牟谋一动不动的看着,依旧垂头只是她一只手无力的扶着门怅然的痛哭起来。
夏晴空靠着门亦是无力的滑坐到了地上,她无助的双用手环抱着自己,头埋在膝盖间止不住的低泣,待到平静下来了又一次打开了门,那个前来道别的牟谋早已离开。
………
坐在何以珂车里的牟谋,眼眶与鼻头始终都是红红的,可就是不见眼泪流下。何以珂叹口气抽了张纸巾递给牟谋。
“想哭就哭出来,憋着只会更难受。”
牟谋鼻酸的深吸一口。
“不能再轻易的哭了。那样看起来太弱了。”
“呵,为什么你说这种正经话会让我觉得很好笑呢!”
“我没开玩笑。”
到了机场,何以珂从包里取出笔记本,上面记载着牟谋这次远行的行程表,看了看后无奈的摇摇头。
“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事,一定要走这么远么?”
“以珂,照顾好自己。这次出去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来,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虽然你也会防身,可是人心可谓,你这人就是太善良了。答应我,如果累了就回来。”
牟谋笑了笑,伸手摸摸了何以珂的脸。
“我会拍很多漂亮的风景,还会给你准备漂亮的礼物呢~”
“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去领事馆。牟谋…”
何以珂伸手抱住了牟谋,不舍的将头埋在牟谋的颈间,牟谋伸手轻抚着何以珂的长发。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等我的好消息,好么。”
牟谋的行李并不多,就一个21寸的万向轮行李箱外搭一个背包。何以珂拉着牟谋的衣袖,牟谋回头。
“怎么了。”
“护照不能搞丢了,手机,充电器,现金,卡,缺一不可,千万别弄掉了!”
“好啦,我知道啦!时间快来不及了!不要进大厅,你会哭的,我也会难过的,就在这里道别吧。”
牟谋笑了笑坚定的转身没再回头。
……..
“各位旅客通往乌兰巴托的客机即将开始检票…..”
牟谋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里的夏晴空有着婉转而柔和的笑容,她的眼睛里只有牟谋…这渲染得牟谋也跟着笑了笑,睁开眼站起身来,混进攒动的人群走向了登机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捧场
☆、第 92 章
穿越在云层里,牟谋沉默的闭着眼睛。早已把此次出行的路线背得滚瓜烂熟,按照计划,到
了乌兰巴托,何以珂安排的导游会去机场接应她,在签证有效范围内,牟谋会从乌兰巴托经过达尔罕最后到二连返回到呼市做短暂逗留后进行第二段旅行。
………
而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某个人坐在广场中间,修长的腿搭在椅子上,手中冰镇的饮料代替了以往的烈酒,嘴角坏笑,对着街头卖画的女孩描述。
“姑娘,就这姿势,画霸气点儿,知道不?别把我画丑了啊!”
画画的女孩好笑的点点头不忘补上一句。
“别动啊!”
“得勒!”
林吉琛也是一头发热,已经在这个城市待了很久,每每路过这个广场,她都能看到这个画画的女孩,最近似乎也很痴迷《雏菊》这部老电影,那叽哩哇啦的经典台词根本记不住,但对白里老是出现的‘flowers’倒是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这个自由散漫的家伙看上去并不难过,仿佛白迉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她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存活着,会在出租房外的第二条街的便利店,固定购买一个口味的百醇,也会在另一条街道里的花店物色一些花花草草,好来装饰自己短暂的家。
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日子里,或许所有人只看到了她去改变了白迉,连白迉自己都不知道吧,林吉琛因为她也已变得热爱生活。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偶尔抽上一根烟,思念全变成了烟灰抖在窗外消失无踪。
所以那个时候的林吉琛很脆弱也很固执,手机屏幕上是白迉的电话,但没有一次她能鼓足勇气拨通。因为没被承认过,所以这场不太清楚明了的爱情使得林吉琛没有什么把握去好好的思索。
…
吸光了手中的饮料,午后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候,画画的女孩轻松的吐出一口气来。
“喏,画好了。”
“我看看。”
林吉琛腿麻的以牙咧嘴,很是迫不及待的拿过画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我喜欢。”
“你能帮我裱上么?”
“可以的,但是要价钱的。”
“没问题!”
女孩从偌大的背包里取出了还未开封的裱框拼在一起后将林吉琛的画像装了进去。
“你真自恋,自己裱自己的画。”
“我送人的。”
“哈?那你真的很自恋诶!”
“我一直都很自恋的,啊啊哈哈哈哈。”
付钱给了女孩,林吉琛提着画直接去了快递公司………
……
“白董,您有一个快递。”
“哪儿寄来的?”
“xx市。”
“有署名么?”
“是匿名的。”
“拿进来吧。”
秘书小心翼翼的举着包裹轻放在了茶几上,白迉放下手上的工作好奇的看着还未撕开的东西。转过头来示意了秘书可以离开,待到秘书离开后,她拿着剪刀慢慢的剪开了外面的包装。
落入眼帘的正是林吉琛惟妙惟肖的样子,白迉微微皱眉后又好笑的捂住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笑着又哭着,百味杂陈的情绪一拥而上。
白迉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夏晴空的电话,夏晴空的语气平淡,白迉表明意思后,她才勉强的又说上了几句话。二人约着下班了,在白迉家里见一面。
牟谋离开后的日子,夏晴空的确是没有离开夏氏,夏父的意思很清楚,一天不放下这些权利那么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夏家的人。离开公司后,夏晴空行尸走肉般的走进自己的车里,麻木的朝白迉家驶去。
白迉已经回到家里,看着林吉琛的画考虑着该挂在哪里。知道夏晴空的身影出现才打破了平静。
“晴空。”
白迉已经知道了牟谋离开的事儿,她伸手抱着夏晴空,复杂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夏晴空也微微翘起嘴角。
“看上去的,你的心情很美丽。”
“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白迉拿起林吉琛的画朝着夏晴空晃了晃。夏晴空会心一笑,眼神里满是羡慕与祝福。
“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司暂时交给白迩,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这个人的确值得你拥有,去找她吧。说起来,我真还把一些事儿给忘了。
早前,林吉琛从你那个拐来的五百万,她一分钱没有动。怕夺不会所有的股份,她拿那些钱全买了白氏散股,一直让我保管。
现在我觉得该还给你了,记得告诉她,所有资产已经不止五百万了。她这人真好。”
难道从夏晴空嘴里听到夸人的话,白迉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晴空。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
“或许都是爱情在作祟吧。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弃之不顾呢?去把她带回来吧,一直单着也不是办法。”
“先别说我,你跟牟谋怎么办?”
“我知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苟同她那无知的做法,既然她要离开,我又怎么会强拽着她不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