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观点我不敢苟同,历来统治者虽然扬清贬贪,但他们认为还有比清和贪更重要的东西,康熙皇帝说过一段颇为耐人寻味的话:‘为官之人不取非义之财,一心为国效力即为好官。或操守虽清,不能办事,无论谕旨批驳于部驳之事,积年累月,概不完结,似此清官,亦何裨于国事乎?’可见,康熙认为能不能办事,是最重要的,在今天看来,评价一个封建官吏,首先应该着眼于他在历史发展中或社会改革中所起的作用。像明朝的张居正,《明史·张居正传》上记载:‘自夺情后,益偏恣。其所黜陟,多由爱憎。左右用事之人多通贿赂。’不能算作一个清官吧,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否定他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改革的历史作用。我不是说清廉不值得肯定,但在封建时代清不清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与其他问题jiāo织在一起的,单独抽出贪与不贪这一方面是说明不了本质问题的。应该说,在封建社会,相当程度上是无官不贪的,但是究竟把哪个贪官抓出来,这就要服从皇权统治的需要。你不忠于皇帝,那我就把你抓出来,你就是贪官。和珅是贪官,乾隆皇帝是知道的,但他认为和珅是心腹,所以不抓他。乾隆死了,嘉庆要抓他,也并不是真要反贪污,而是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另外,当时国库空虚,抓了和珅也可解燃眉之急。所以才有‘和珅跌倒嘉庆吃饭’的说法。”郑卫国颇有见地地说。
“卫国,按你的说法,不管清官贪官能gān事就是好官啦?肖鸿林、贾朝轩、袁锡藩哪个不能gān事?别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古训,让我说反腐败力度还应该加大,不用重典不足以遏制腐败逆流!”石存山义愤填膺地说。
郑卫国无心与石存山争辩,只是摇头苦笑了笑。
“存山,法律也应该讲人性,”顾怀远争辩道,“明朝初年朱元璋曾经从重从快地反贪污腐败,可以说用了非法制手段。这一方面有当时形势的需要,元朝末年太腐败了,有了这个教训,朱元璋就用严刑苛法来惩治贪污腐败,杀了不少贪官,贪污腐败之风一时有所收敛。但这完全是离开法制轨道的,是‘法外之法’,是不可取的,太残bào了。现在有的史学家为朱元璋辩护,那是毫无道理的,酷刑太可怕了,‘剥皮实草’,把人皮剥下来用草填充进去,然后把它挂在衙门口,朱元璋确实gān过这种事。此外,朱元璋还使用过‘pào烙’、‘钩肠’、‘刖足’、‘凌迟’等酷刑。‘凌迟’要割三千多刀,如果规定的刀数还没有达到,受刑人就死了,刽子手就要反坐。这些做法简直就是‘国家恐怖主义’,朱元璋这些做法在很长时间内给人留下非常严重的‘jīng神恐惧症’。晚年,朱元璋有所醒悟,将酷刑都废除了,这段历史从反面告诉我们:反腐败一定要在法制的轨道上来进行,离开法制轨道的反腐败或许可以收到一时之效,从长远看,终究会给历史留下一声长叹的。”
“让我说呀,反腐败斗争说到底,仍然是一场权力与权力的较量,呼唤一点清官意识,维护一点清官形象,不仅是当前反腐败斗争的需要,也是老百姓衷心的愿望。领导gān部要是都能通过清官这面镜子照照自己,以明得失,对清除腐败现象还是有好处的,但是清官他们不代表未来,在健全的民主、法制社会里,人们凭借民主和法制来保护自己,而无须只靠清官,因此,进一步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才是当务之急!”丁能通画龙点睛地说。
“还是局级领导看得高,望得远啊,通哥,净和你高谈阔论了,差点忘了一件正事,怀远跟我说,你有个女朋友写了一本很不错的长篇爱情小说《天堂雨》,我特意买了一本看了,写得不错,能不能帮我和金冉冉搭个桥。”郑卫国嬉皮笑脸地说。
“gān什么?”丁能通警觉地问。
“通哥,你别误会,我可不是看上她了,我办了一家影视公司,想买她这部小说的影视拍摄权,怎么样?”郑卫国笑着问。
“卫国,林娟娟做酒店、房地产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搞影视公司了?”丁能通疑惑地问。
“生意人嘛,哪里有商机就往哪里盯。”郑卫国搪塞地说。
“不会这么简单吧?”丁能通意味深长地问。
“通哥,你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复杂。”郑卫国无奈地说。
“卫国,影视圈的水要多深有多深,一部戏选好了行,选不好可是血本无归呀!”丁能通提醒说。
“这么说,通哥对《天堂雨》拍成电视剧没有信心?”郑卫国反诘道。
“这就看功夫用在哪儿了,如果功夫在诗内,绝对是一部好戏,如果功夫在诗外,就不好说了,现在有好多挂羊头卖狗肉的草台班子,打着拍戏的名义,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山水之间!”丁能通话里有话地说。
“通哥,什么事让你一说就复杂了,那你说醉翁之意应该在哪儿?”郑卫国较真儿地问。
“在哪儿你心里知道,卫国,我毕竟长你几岁,又都给肖市长当过秘书,虽然他腐败掉了,但你我还活得好好的,要学会珍惜,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现在虽然不在官场gān了,但是看得出来,你仍然留恋官场,其实,商场上更能体现男人的英雄本色,卫国,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位有成就的儒商,而不是红顶子商人,从古到今,商人与官打jiāo道,最后倒霉的都是商人,钱再多也斗不过权的!”丁能通语重心长地说。
ai611�52、真相
席散时,石存山本想和丁能通单独说几句,突然接到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电话,只好匆匆走了,顾怀远上了郑卫国的奔驰去北都大饭店洗桑拿去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缓缓开了过来,正是罗小梅在北京国际车展上买的那辆。
“亲爱的,上车吧!”罗小梅摇下车窗温柔地说。
丁能通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心上人了,或许是路易十三的作用,他心里欲火攻心,上车后丁能通心中爱意无限,忍不住捏了一下罗小梅的小鼻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秦都吃饭的?”
“我就知道你得刨根问底,告诉你吧,王汉生请何市长的秘书吃饭,人家看见你了。”
罗小梅慢慢地踩着油门,法拉利车缓缓离开秦都鱼翅庄。
“你的耳目可真多,看来我这辈子逃不出你的手心了!”丁能通充满柔情地说。
“你以为我是如来佛呀!”
“你就是如来佛,我也不想当孙猴子,我宁愿当猪八戒!”
“为什么?”罗小梅咯咯笑着问。
“猪八戒比孙悟空懂女人!”
“猪大哥,这么说,你很懂女人喽?”
“小梅,不知怎么了,这些天每次做梦都能梦见你!”丁能通深情地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通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快过年了,还会是什么日子?”丁能通无所谓地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都忘了,还说天天做梦梦见我!”罗小梅噘着小嘴佯装生气地说。
“哎呀呀,该死,小梅,年前太忙了,我一点也没有想起来,你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丁能通愧疚地说。
“我不要鲜花、不要生日蛋糕、不要山珍海味,也不要别人来祝福,我只要你!”罗小梅动情地说。
“那我们总得找一个地方好好过过生日吧!”丁能通过意不去地说。
“到我家,我只想和你厮守在一起!”
“你在东州买房子了?”
“我在水岸花都买了套别墅,就在离黑水河不远的山坡上,风景特别美!”
“小梅,水岸花都是东州最有钱人住的地方,太张扬了吧!”丁能通善意地提醒道。
“通哥,钱是我凭本事挣的,有什么张扬不张扬的,我看你现在活得过于谨小慎微了,林语堂在《生活的艺术》里写过一个小故事:有一个人要离开地狱投生到人间,他对阎王说:如果你要我回到人间,必须答应我的条件。阎王问:什么条件?那人说:我要做宰相的儿子,状元的父亲,我的住宅周围要有一万亩田地,有鱼池,有各种花果,我要有娇妻美妾,她们都需好好爱我,我要满屋珍宝,满仓五谷,满箱金银,而我自己要做公卿,一生荣华富贵,活到一百岁。阎王说:如果人间有这样的人可以做,我自己也要投生,不由你去做了。通哥,连阎王都羡慕人间的荣华富贵,何况人了!”
罗小梅说话的样子娇态可掬,优雅的体香在车内缠绵缭绕,沁人心脾,丁能通早就被罗小梅特有的体香搞得神魂颠倒,哪还有心思管罗小梅的钱是怎么来的,他现在只想和罗小梅在一起做鸳鸯蝴蝶梦。
当罗小梅的法拉利车缓缓驶过水岸花都大门时,随后开过来一辆红色宝马跑车快速超过了法拉利,红色宝马跑车停在了不远处一座二层别墅前,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娟娟和房成高,想到郑卫国求自己给他搭上大明星小玉女的关系,丁能通不禁暗自叹服林娟娟,好一个厉害的女人,竟会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小梅,房成高经常来这儿吗?”
“房成高是林娟娟的钱袋子,当然不能白掏钱了!”
“房成高又不是开银行的,他怎么会是林娟娟的钱袋子?”
“亏你还是驻京办主任呢,谁不知道房成高管着几十个亿的社保基金。”
“那可是老百姓的保命钱,谁敢动?”
“通哥,看来你真是落伍了,用社保基金搞投资,总得想办法让钱生钱吧。”
“你是说房成高把社保基金贷给了林娟娟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市长是主管市长都同意了,还让我出面以钼矿公司的名义做了担保。”
“贷了多少?”
“十个亿。”
“这十个亿林娟娟用来gān什么?”
“投到国际会展中心的项目里了。”
“乖乖,小梅,这样的保你也敢担?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丁能通担心地说。
“通哥,国际会展中心那么好的项目,资金收回没问题。另外,林氏集团在香港huáng河集团的帮助下正申请在香港上市,一旦上市成功,说不定资金会提前收回,没有把握的话,即使何振东出面我也不会担保的,傻哥哥,今晚我的心情好得很,千万别让我扫兴,不然我可要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