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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前几日得到两本东山魁夷的原画集,细读之后被里面清淡行云般的文字深深吸引,那同是淡色的风景画也是把我的眼球,我的心给抓了去,其间的美丽,毫无俗气的、瑰丽存在,在我为之倾倒的同时,也起了贪心,所以截了一段他的圆山镶入文中,望读过的人见谅,实没那份飘渺清淡的心写出同样的味道啊……
第九章
君如意被我抓走已过了七天,朝野因此一片混乱,他们不知道为何我要抓走刚刚举行完婚礼的新郎,想问但惟恐触及龙颜的彷徨,我看在眼里,却假装没有看到,依旧履行着皇帝的责任——天下我独大,什么都不知的井底蛙。
直到第七天,作为丈人的诚王再也把持不住,刚喜洋洋地嫁了女儿,但新郎却被抓走了,能不急吗?
“陛下,对于探花君如意被抓……”
“那是朕的事情,爱卿不用多在意。”近日事务繁忙,我正撑着头有点烦地翻着桌上一本本的奏章。
“可是……”
“好了。”抬头,我努努嘴。“这件事情朕会给众大臣交代的,退下吧,朕累了,多余的等晚点在看。”
“这个……陛下还请三思,那君如意终归是朝廷承认的探花,要是没个理由就被抓进了天牢,百姓该如何想?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军部侍郎,还请陛下三思而行?……”诚王突然跪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在指责朕做的决定吗?”要离开的身体蓦地转过去,低头,眯眼,冷冷得道。“难道说朕做什么打算还要与你这亲王禀报不成?”
“臣……臣,并非此意,只是为江山社稷,为百姓……”
“更为他是你女儿的丈夫吧,如果朕是昏君也不是你能管的,诚王叔父。”懒地在看,摆驾离开。
然而,离开后,我选择去的地方却是天牢重地。
为了不让大臣知道我曾来过这里,故意又换了件便服,这里不算陌生,作为皇帝我并没为过谁前来过这里,只到是这七天,我前后第三次前来。
“我没话说,你想如何就如何好了。”还没进,里面的人就先声夺人的回我。
昏暗的天牢,并没因为它属于刑部的最高机构,而华丽舒服多少,依旧是稻草粗桩老鼠喳喳的叫声。
“你难道听不懂我说什么?关我啊?那就不要来问我想不想出去。”又是一声肆呖的叫吼,显然是它的主人发疯前的预兆。
天牢很潮湿也很肮脏,肮脏的不止是环境,更肮脏的是里面的人,君如意被关在两旁都关着一大堆人的单独牢房中,但并没因为是单独的而不受旁遭的骚扰。
军部侍郎与王爷女婿也不足以让他受到别人的捆扰,然而……就在我靠近前他的边上还有无数双的手臂朝他伸着,一双双都是饥渴,欲望的手臂。
“你报仇了,帝淮匡,帝蝶迦你们报仇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如同上两次前来,第三次他的声音最后变成哭泣,当我站在他的面前,牢桩的外面。
“朕有要你出去的,但是……夜晟之死还没查清楚。”忽然安静的四周,那群原本还饥肠辘辘的犯人在看到我来了后变回原来的虚弱,天牢不乏一些过去的臣子,即便过去我年幼无知,但是听我的话依旧可以知道我是谁吧。
“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背光的地方,有人说出的声音仿佛将死一般,枯寂地毫无滋润的味道。“我说过,我没透露过,他的行程路线不是我透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抓我。”突然抬起头,那是一张半好半坏的面孔,离的远,甚看不清楚。
我知道,七天,他的面具自不能保持完好,皮肤掉了一半,露出了他原来的面貌,上次来就看到仿佛带着龟裂的面孔,极度丑陋。
“朕不相信你。”要我如何去相信,这个夙风的人。
“你……”
他突然沉默下来,身子骨都缩进的角落,上面小小的窗口射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稻谷上,镣铐在他的脚踝形成盈弱外的坚固。
“我没做,真的不是我做的。”
“说你被陷害了吗?那你要如何来证明?让朕相信呢?”
“无凭无据你把我抓起来,难道这就是你的王法?”
“有何不可,目前你最让朕怀疑,不是吗?”
“那你又为什么过来?施舍你的仁慈?让我知道过去我给你的残忍你却用仁慈回我吗?把我关在这里,看这群似人不是的东西对我露出色欲的面孔,你就开心了??”他突然站起来,不知道是打那里找来的力气,冲到我面前,只夹在木桩中间,对着我撕声地叫着。“折磨我你就会快乐,你不是说过去你不要记起来,那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你说啊??逼疯了我你会快乐吗?你这变态,你的心被鬼吃掉了吗???”
“你看你现在的德行,怎么跟个女人一样?”
“是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正常的,除了你再找不出别人来。”恢复了一点点理智的君如意,开始嘲讽我,极度冰冷的。“你的心真的被鬼吃掉了。啐,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其实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啊。”
月下,是突然抬起变得明显的面孔,他声嘶力竭的声音还在我的耳里回荡,但变的清晰的面孔却让我心有一愣,这一愣让我忘去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他声音里的疯狂,忘记两旁牢房里萎缩着身体但露有狰狞目光的牢犯,忘记角落中隐藏着的牢头,忘记天上的月,忘记从脚边大胆穿过的老鼠们。
漂亮,很漂亮的半张面孔,是跟月光一样高贵淡漠傲气的面孔,如果说整张是英俊,那半张的话就只是柔弱的纤细了。
我本就是个爱美的人,月下的这张如月的半张面孔居然可以让我忘记它是君如意的。
一晃神,在回神,听到的是君如意更加尖锐的声音。
“你那是表情,帝淮匡我是男人,别连你也露出跟他们一样的面孔来,我不会为你的后宫而存在的。”
不会存在?我回神,看着又恢复高傲的面孔,头发正因他刚刚的举动落下一半,正好遮去君如意的面孔,如月素华,倘若天上月正歇息其上,恬静素净,月息,现在我才意识到为何他有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