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并没在蝶溪的轩蝶小斋里度过,怕被她见到自己的窘迫,作为皇帝不该有的懦弱,于是我选择了别的女人,是母亲为我挑选的皇后人选中的一个。
在食不知味的宠幸后,我穿好衣服,走下龙床,夜色很晚,我却没有睡意,布慢天空的黑色,美丽的星星们,我却提不起劲来观看。是为了不想回到从前。
女人在我的身后翻转,我转过头去,想着到底是自己被满足了,还是对方,不觉冷笑,然后把一直在门外的江顺叫来。
“把她带下去,朕要好好的想想。”独自站在窗前,我幽幽的目光说着别要靠近,江顺服从与我,叫醒了女人,命别的太监把人带走。
女人离开的那一瞬间有点彷徨,大概以为自己把我惹怒了,心里哧笑着,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皇帝正想着什么,揉起肩膀,我寂寞地坐着。
“陛下,加件衣服吧。”江顺总是最关心我身体的人,是啊,对已经不是男人的他来说,我是他的全部,几乎可以成为生命。
回头,我看着他,保持着沉默。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吐气,放轻松的样子。“陛下的身体可是天下最为关心的事情啊。”
“可是朕并不想保护。”
“老奴不懂,老奴只知道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宫里的人都会伤心,天下没了陛下那简直如同没了父母,容老奴不会说话,陛下可以惩罚老奴。”
“呵呵,江顺啊,你并不老啊,还没母亲来的老呢,她都想当奶奶了。”
“太后只是关心陛下无后……”
“朕会早死吗?”
“老奴说错话了,奴才该死,圣上是万岁,当然不会死。”
“你篇朕,朕是会死的,只是你们害怕罢了,不敢说实话,因为我是皇帝。”站起来,我看着天际,思绪飞去很远,我是皇帝,是朕,这个位子的主人,不能下来了。
“皇上……”
“你退下吧,朕不想见任何人,朕要独自一个人想想。”
“……”江顺看着我的背影,不语。
“退下,别惹火我。”我,不想在这个夜里做皇帝,不想叫朕,想做自己,没有负担的自己。
“奴才知道了。”他退下了,世界只留下我一个,没人说恭维的话,没人给我彷徨的眼神,不是极度忍耐的身体,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一个人,好象哭泣。
“你这个笨蛋,夙风根本不算什么,莫姬那女人也根本不算什么,记忆,你不是决定忘记了吗?”我低头,对着垂下的纱帘叫着,念叨着。“根本不是你的错,你指责什么?你不是决定忘记的吗?你不是决定活的坚强吗?蝶迦还在你的身旁,还有夜晟在呢……帝淮匡,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杀死亲生妹妹的凶手……你不配做皇帝……”
月是魔,让我成魔。
我是魔,心魔,无度空间的魔。
“你确实很白痴很笨蛋很无能很不算东西。”
我回头。
“但是即便如此……蝶迦那丫头也不会怪你。”月下走来的人,顶着风瑟,春冷,走来。
“你怎么来了?”
“白痴哥哥发人来疯了,做弟弟的当然要来看看,顺便戳戳他的老底,千栽难逢的机会。”来人掏着耳朵,在他可怜有软弱的哥哥面前截我的老低。
“调侃够了吗?今天你也人来疯了?”我自当不是什么会让别人看笑话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软弱痛脚之处,想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