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 作者:钟晓生(上)【完结】(55)

2019-02-24  作者|标签:钟晓生 江湖恩怨


  昨天晚上沈家刚刚遭遇劫难,沈飞琦的这番话简直是字字血泪。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高轩辰方才的推断确实显得十分离谱。
  蒋如星和纪清泽都默默点头,唯有高轩辰冷笑道:“未必吧。持剑当真只有坏处?一点好处也没有吗?那你们家怎么不早点把剑送人,或者昨晚就让谢黎把剑折了拉倒呢!”
  沈飞琦:“……”
  他一下被问住了,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持有“霜”剑自然是有好处的,对于他们家而言,“霜”剑是一种家族身份的象征,保有虚名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其他的实质x_ing的好处。但这是对沈氏后人而言,对其他人就未必了。
  还没等他理清楚思路,这回高轩辰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他摸着下巴道:“不过用花剑杀人的那个家伙是谁?没听说啊?这要是为了炫耀,也炫耀得忒失败了些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推测了半天,似乎隐隐约约得到了一些线索,可这些线索又不够明晰,并不能助他们推测出整件事情的全貌来。
  蒋如星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那花剑,到底被折了没有?”
  “没有吧。”“不好说。”
  沈飞琦和高轩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没有的是沈飞琦,模棱两可的是高轩辰。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沈飞琦再一次不能理解高轩辰的想法:“剑要是已经被折了,那后来出现的那把花剑是怎么回事?”
  “赝品?你不是也备了一把赝品么?那人大可以用赝品出来耀武扬威嘛。”
  沈飞琦:“……”
  他终于发现他跟高轩辰思维的不同点在哪里了。
  他作为“霜”剑的持有者,他承认这把剑曾经给他们沈家带来一些好处。但在收了一天的尸之后,他现在对于这把剑的畏惧之情已经远超敬重。他向来不爱在同伴的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因此此时端坐在这里,看似已从昨夜的劫难中缓过神了,事实上他今天早上亲手把一具具尸体上的门生腰牌摘下来的时候,他无比悔恨,恨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要争,为什么不让谢黎把这该死的剑给折了!不,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更早之前,就亲手折剑!
  正因为这样的悔恨,他自己只想“藏”,再也不想“露”。并且也不由自主地用这样的想法去揣摩别人。为了让其他人放弃夺剑而谎称剑已被折断,这才是合理的行为;明明手里没有剑,却要假装自己有剑——这一百个说不通!
  可这条路说不通,他亦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说法来解释后来持“花”剑的人的想法。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说,也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花”剑到底被折了没有,杀害行远镖局众人的是谁,他们一概都不清楚。若想弄清事实的真相,便只有找知道真相的人去问——比如谢黎,比如行远镖局的幸存者。
  他们讨论了半天,越来越糊涂的蒋如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高轩辰摆摆手,道:“唉,算了,不争了,咱们也争不出什么来。”
  沈飞琦亦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_u_e:“是啊。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天色已晚,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而他的朋友们亦尚未从昨晚的乱局中恢复过来,此时伤的伤,疲的疲了。
  沈飞琦关心道:“如星,你哪里难受么?可需要些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去。”
  蒋如星忙道:“不必管我。你还有那么多是要处理,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沈飞琦感动地吸了吸鼻子,握住蒋如星的手道:“多谢你,如星你真好。”
  高轩辰眼见沈花匠旧病复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率先起身出去了。他一走,纪清泽也跟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客房走,一路上与匆忙的沈家门生们擦肩而过,都是沉默。
  走到住处,高轩辰在门口站定,道:“回去了?”
  纪清泽见四周无人,上前一步,低声道:“我还想和你说会儿话。”方才高轩辰才刚刚坦诚了身份,就叫沈家的侍女打搅了,还有许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沙哑,像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似的。高轩辰也被他弄得局促起来,做贼似地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盯着,他才伸出手拉住纪清泽的袖子,同样小声道:“那,去你屋里吧。”
  纪清泽紧绷的嘴角松懈了几分,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两人刚一坐下,纪清泽就要动手去揭高轩辰脸上的面具。他左右看这张脸不顺眼,还是想看他从前的样子。
  高轩辰按住他,不叫他乱动:“别闹。让别人看见怎么办!”
  纪清泽嘴唇用力,好似有些生气,憋了片刻才道:“那你别出去让人看。”
  高轩辰好笑。他现在在纪清泽的房里,怎么不出去?难不成今晚他就睡在这里了吗?
  纪清泽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板着脸,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又要去揭他的面具。高轩辰哪里会怕他装腔作势的样子?不甘示弱地去捉他的手。
  两人正要闹起来,突然外面又响起敲门声,高轩辰连忙向后一跳,纪清泽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谁?”纪清泽冷冷道。
  “纪公子,少主命我送热水来给公子洗漱。”
  纪清泽皱着眉头,好似要拒绝。高轩辰忙道:“进来吧!”
  外面的侍从这才推开门,送来了浴桶和热水。沈花匠在这些生活琐事上一贯很细心,纪清泽昨晚从战局中带剑脱身,在外面躲了一天,身上都是血和土灰,连澡也没洗过。沈飞琦知道他一贯很爱干净,唯恐他过得不自在,百忙之中还让人备水为他洗澡。
  侍从将洗澡水灌满,又问道:“高公子,你的……”
  “哦,先放我屋里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们弄完了就出去吧,我和纪公子还有几句话要说。”
  侍从领命退下了。
  浴桶里呼哧哧冒着热气,让整个房间水汽氤氲。虽说他们的谈话被人打断,但从浴桶进屋的一刹那开始,纪清泽的眼睛就跟沾了胶似的黏在桶上放不开了。
  高轩辰好笑地用手指搓了搓他手背上一块血渍,搓下一道泥灰来。他道:“趁着水热,你赶紧洗洗吧,可难受死你了。”
  纪清泽确实已经拒绝不了洗澡的诱惑。他战起身,轻轻道:“你别走。”
  约莫是热气蒸的,高轩辰老脸也跟着发热,嘴上却大大咧咧道:“大家都是男人,又不是没看过!我不走,你洗,你边洗咱们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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