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一默默的听着,老虎的评价太客观了!
“你长的还可以,如果能扔了那副破眼镜,倒也能算上五官端正!哈哈!”老虎又笑了一会儿,“有房有车,有钱有样,唉呀,一句话,是个前途远大的黄金单身汉!”
林十一有抽了口烟,想着,白离的话咋就那么主观呢?“老虎,你说的这些,我在别人那儿都听800遍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新鲜的?我是你什么人呢?”
“啊?”老虎挠挠脑袋,皱着眉,好像自己也很烦恼这个问题,“是朋友?嗯,你是我哥呀?”
“我不是你哥!”林十一拍了下方向盘,忽然有点无力,“老虎,你的生活不需要哥!”
“啊?咋不需要呢?”老虎撇撇嘴,“林哥,你要是烦我了,就趁早告诉我!我也好准备准备!”
“准备?”林十一愣了,“准备啥?”
“准备找个替补的呗!”老虎闭着眼睛哼几着,“时间太多了,一个人胡思乱想容易发疯,有个人说说话就好多了!”
林十一被那个“替补”气的脸发青,“我就是个陪你说话的?”
“也不是!说话的对象也挺多的,可没有这么舒服的!就象家里人,呵呵。”老虎还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一兵也能陪你说话啊!”林十一小声嘀咕着,拨下了雨刮器,已经下小雨了。
“嗯,一兵是个有趣的孩子!”老虎睁开眼睛,眯着林十一的侧脸,“可不是啥话都能说透的,有代沟啊!”
“代沟?”林十一眨眨眼,总是听老虎孩子,孩子的叫这个一兵,他还不知道这人有多大呢,“多大啊?”
“29!”老虎看林十一张了张嘴,就笑着说:“看上去更小!”
林十一彻底鄙视自己了,连一个30不到的屁小子也能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
“哥,听他那些见闻,特有意思。可有不明白的,还不好问他!人家孩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是人都该知道似的!”老虎捏着太阳穴,看着林十一问:“哥,就我刚才说的那个热线电话的段子,那个三秒一次郎我明白。可那送奶工是啥意思啊?好像比那个早泄还严重!”
“哼!”林十一撇撇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老虎就是太老实了,“那个三秒一次郎要是叫早泄,那送奶工就是早早泄!”
“早早泄?”老虎翻了翻眼睛,“这,早个什么程度啊?”
“送奶工是咋工作的?他是把奶放到门外,再敲敲门说:送牛奶了!对不对?”
“对呀?”老虎还是不明白,这跟早泄有啥关系。
“他是根本没进去,就把奶留在了外面!”林十一只好又解释了一句,说完还撇了撇嘴。
“没进……”老虎念叨了几个字,就明白了,抱住头开始大笑。过了会儿,才喘着气问,“哥,咋能有这样的呢?要说硬不起来的,我信!为啥有没进去就射的呢?”说完又笑了起来。
林十一抿着嘴角安静了一会儿,“可能是想的太多,太久了!一见面就硬了,等到真上了场,就已经在想像和兴奋中完成了一切!”
“哦,也对啊!”老虎摸着下巴望着雨丝发了会儿呆,“我特别喜欢石榴花,可每次养都不成功,总也等不到开花。前些日子,我们主任给我一盆儿已经打骨朵儿的石榴,把我兴奋的啊!我就天天不停的浇水、松土、施肥!还特意要了硫酸亚铁给它补铁!唉,后来,还没开花呢,就被我折腾死了!我们主任说:水多了涝的!肥多了烧的!你到底是爱它还是害它啊?”
老虎叹了口气,这才转过来冲林十一说:“哥,我是明白的,对着自己的至爱,激动、兴奋都是正常的!就象我啊,看着石榴就不知所措,恨不得天天捧着它睡啊!可它还是去了!”
“喜欢石榴?”林十一回头看他一眼,“哪天去买一盆儿开花儿的!”
“不用了!”老虎摇摇头,“哥,你信一个人能爱上东西吗?”
“东西?”
“我看过一个外国人写的小小说,写的是一个人爱上了一只鸟儿。可鸟儿的心都在天上啊,终于有一天,鸟儿飞走了,那个人还是天天等在窗前!”老虎敲了敲满是雨水的车窗,“那人说,这只不过是一场不般配的恋爱罢了!”
“不般配?”林十一看着来回摆动的雨刷,念叨着老虎的话,前方的路模糊不清了。一时间,他有点怀疑,自己真的能走到向海吗?真的能拉着老虎去看星星吗?就算到了又怎样呢?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到了就要回来,那以后呢?还不是一场不般配的恋爱!
72
雨越下越大,拍在风挡玻璃上“啪啪”直响,雨刮器的工作已经不起作用了。好像已经开进了一个叫坎字井的地界,国道两边都是甸子地,零星有几户人家。路面很窄,勉强走两排车的样子,中间既没画线,也没隔离。
“哥,这都看不清路了,咱们别走了!”老虎看着对面开来的,紧贴着疾驰而过的车,不禁打了个哆嗦,“哥,那边儿有个小棚子,到那儿停会儿吧,等雨小一点儿再走!”
林十一扫了一眼手表,十一点了,应该是一半儿的路了。他想说,他可以看清路和对面的车,可也知道老虎不会相信的,就只好点了点头,打着转向靠边儿,拐向路旁的一个砖房。前面的空地上,满铺的红砖,上面是防雨油布支的一个小棚子,可能是遮阳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