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一慢条斯理的吃着菜,静静的看他狼吞虎咽。
这时,大姐端着一碗汤,直接递给老虎,“小老弟,这是大姐送你的!可不是谁都有的,尝尝?”
老虎正吃的有点儿噎的慌呢,赶紧低头喝了两口,“嗯,挺鲜亮!”说完抬头问,“啥汤啊?”
“三阳开泰!”大姐摇头晃脑的说着。
“三羊开泰?”老虎眨眨眼睛,“羊肉汤?”
“不是那个羊,是阴阳的阳!”大姐比划了个字儿,看老虎又灌了两口,这才抿嘴笑着说:“这个汤不是哪天都有的,材料凑不齐就没法做!”
“材料?”林十一皱皱眉,隐约觉得不好。
“就是啊,牛鞭、羊鞭、鹿鞭……”大姐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
“噗!”老虎一口汤全喷在了炕上!
77
冬子终于以自己要回省医院的家为借口,把李羽哄回去了。刚刚1点,早上吃的晚还不饿,冬子窝在小卧室里,靠在床头看着爸跟爹的照片。爹说,爸太疲劳了,严重睡眠不足。冬子也知道,一来一去只住一宿确实有点儿赶,他有点儿后悔自己没跟去了,不知道爸吃的是啥,顺不顺口。
他放下相框,抱着枕头,慢慢闭上眼睛。这几天,每晚都能梦见小瑞,真实的好像连续剧,让冬子特别眷恋这张床,不知道,午睡会不会梦到他呢?冬子把脸埋在小瑞的枕头里,用力呼吸着,好像气味儿越来越淡了。冬子闭着眼睛,默默的想着,时间会抹平一切吧,更何况只是一个已经不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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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在药室的天井里晒太阳,一边往嘴里塞血滴子,一边哼几:“黑子,我这绷带啥时能拆下去啊?还得当几天睁眼儿瞎啊?”小瑞委屈,一觉醒来,眼前黑乎乎一片,啥时候是谁给自己缠的,自己全都不记得了!
“主子,是火护法给您包的!还嘱咐着,必须缠够七七四十九天!”黑发的松鼠精站在一边,端着盘子应着。
“白离?”小瑞躺在软椅上,伸长胳膊抻了个懒腰,又打了哈欠,“嗯,等他来了,让他给我解开!热乎乎的!”
“主子?”黑子低头叫着小瑞,“主子,别睡了,好不容易醒了,咋也得挺过了十五啊!”
“不睡觉干啥?”小瑞百无聊赖的晃着胳膊,“眼睛也蒙上了,想不睡都不行了!就是小林见着了,也拿我没招儿!哈哈!”
“主子,您给我讲讲外面的事儿啊?还有啊,是谁伤了您,好大的胆子!”黑子放下盘子,给小瑞披了件罩衣,是件偏襟儿的长袍。
“外面?”小瑞摸了摸鼻子,“没啥,跟以前一样,反正啊,我就天天跟小林打游击,只要他看不见,我就蒙头大睡!”说着,小瑞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唉,我啥时候变的身啊,咋这么长的头发呢?”
“啊?主子?您不知道?”黑子张张嘴,“您要是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嗯?”小瑞想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蒙上了一层窗户纸,怎么看也看不清,“算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变了更好!唉,黑子,帮我把头发拢拢,烦死了,总往脸上沾!”
“哎!”黑子转进屋,出来时手里拿了根青布条,帮小瑞把头发拢在一起,系好。
“唉呀!这不是跟没拢一样吗!”小瑞坐起来摸着散乱的发梢,“你不会把它……把它……”小瑞说着说着,忽然呆住了,眼前出现一双手,灵巧麻利的给自己编着辫子,“黑子,你给我编上!”
“编?”黑子挠挠脑袋,“主子,我也不会啊!咱谷里的人都散着头发,也就火护法,有时会系一下。我还没见过谁编辫子呢!”说着又摸了一把小瑞的银发,“主子,这么好看的头发,干吗扎起来呢?”
“不是你?”小瑞蒙了,黑子跟自己少说也有200年了,不是他又是谁呢?“好像是,这样!”小瑞摸索着头发,慢慢分成三份,“先分一下,再……再一顿绕乎!”小瑞边说边绕着,不一会儿,手里的头发就绕成一团乱糟糟的死结!
“主子,不对,快停!您这不是糟贱头发吗!”黑子拉下小瑞急躁的手,一点点把打结的头发解开,“许是看不见不方便,等眼睛好了再编吧!”
小瑞鼓着腮帮子生气,倒底哪儿不对呢?他闹心的的抓着自己的衣服,长拖拖的,还有肥大的袖子,“黑子,没有衬衫吗?给我件T恤也行啊!”
“衬衫?T,T恤?”黑子傻傻的站在那儿,看了看自己的灰色长袍,“主子,这都是什么呀?”
小瑞咬咬牙,站起来把身上的长袍前摆系到腰间,露出里面白色的灯笼裤,青色浅口布鞋,“出去逛逛!”说着,一边往外冲,一边撸胳膊挽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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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不错,小瑞仰头沐浴着,眼前是一片暖暖的金黄色。他站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声。
“别跑!”耳边传来黑子的厉喝,过了一会儿一个尖细的声音叫着:“你敢打我?我告我爸去!叫我爸放火烧死你!”
小瑞撇撇嘴,原来是那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火狐,白礽(reng二声)大伙儿都叫他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