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愣愣的坐在那，看着林十一，他听得震撼，却看不到爹的脸上有任何心酸的表情。
“爹？那，那兰哥，你是说，兰哥就快死了？”冬子结结巴巴的问着。
林十一垂下眼睛，慢慢的说：“我头十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时我还看不见他脸上有什么标记。想是那时候他做钵的时间不长。照你刚才说的，他应该是快了！”
冬子抓着床单抠着，林十一慢慢把他的手拉开，放在自己手里握着，“儿子，没什么可难过的，这样的事儿到处都是啊。我想啊，郁兰这么做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因为，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的，灵是很难操控他的心智的。”说着，把孩子搂过来，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其实，这就是个等价交换，灵拥有了他的身体，他换来一些物质生活。就象去市场买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儿子，你可能会觉得这个菜卖的太贵了，放弃身体出卖生命，有些不公平？呵呵，我想啊，郁兰一定觉得很值得。儿子，这是人家的得失经，你是不会了解的！”
冬子闭着眼睛靠在爹的肩膀上安静了一会儿，抬头问，“爹？你说他那个灵是啥呀？”
“嗯，”林十一眯了眯眼睛，“应该是个蛇吧！”
“蛇？”冬子眼睛睁的圆圆的，“爹呀，你见过？”
“算见过吧！”林十一仰头靠到床头上，闭了会儿眼睛，“记不清了，反正他头上那个疤肯定是没错儿！”说完又睁开眼冲孩子笑了笑，“都叫蟒仙啊，不是一般的蛇啊，应该快有你粗了！哈哈！”
“爹！”冬子撇撇嘴，这个爹吓唬完自己还能笑出来，“爹呀，那，那个蟒仙是女的吗？”
“女的？”林十一翻了翻眼睛。
“啊，就是母的。”冬子想应该叫公母，可看林十一还是一副吞苍蝇的表情，就接着解释，“我妈说，都传兰哥的仙儿是女仙儿，因为他留长发，穿裙子！” “啊！”林十一表情终于恢复了，摸着鼻子想了一会儿，低头笑了两声，“就算是个女的吧！”接着按了按孩子的脑门儿，“你管那么多呢，他是男是女跟咱都没关系！” 晚上，城西的房子里，白离对着镜子刷了20分钟的牙，还在继续盯着镜子动作着。 “白离？”林十一进来后，拍了拍那个红衣人，“再刷就露牙本质了！”说着，他直接拽下白离手中的牙刷，按着他的脑袋晃了晃，“想什么呢？快点儿漱口，给我倒地方！”
白离神色木然的漱了口，像个木偶似的转身就要出去。
林十一扯着他的腰带把他拉回来，“我的妈呀，您这脸还没擦呢！”说着，直接拽过条毛巾，胡乱的给白离擦干净嘴边的沫子，放下毛巾，又帮他把松开的睡袍系好。再抬头看，白离的眼睛还是目光呆滞，找不着焦点。
林十一皱了皱眉，把他拉过来抱住，“白离？”
怀里的人没出声，身体也没反应。
林十一撇嘴，继续叫，“离哥哥？”双臂也使劲的晃了晃。
还是没吱声，不过身体好像抖了抖。
林十一眯了眯眼睛，细声细气的，“离～离～”
“小林？”怀里的人不适的扭了扭。
林十一松了口气，拉开白离，拍了拍他的脸，“回魂了？至于吗你？你看我都多大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离抿着嘴角点点头，“小林，别的我不担心，可你……你每隔两个月就有一段时间体质虚弱，我……”
“那能怎么着？”林十一放开他，自顾自的开始洗脸刷牙。
“小林，”白离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这次过去了。可你得答应我，下次的那个月里，你去哪儿都得叫上我！”
“嗯！”林十一一边漱口，一边点头答应着。
“答应了？”白离看到镜子里的人一个劲儿的点头儿，“哪怕你吃饭剪头，会友外宿也要带着我！”
“咕噜……”林十一吐了一口水，回头惊讶的看着他，“啊？白离，你不是最讨厌见外人吗？啥时候转性了？”
白离拽过条毛巾，给他擦着嘴，“你要是不带我，就哪儿也别去！” 林十一咧着嘴抢过毛巾扔掉了，自己推门走出去，边走边说：“你想跟就跟，我还能限制得了你？”
白离慢慢捡起地上的毛巾，咬了咬嘴唇。 林十一窝在床上看书，白离进来时扫了一眼书皮儿，“白蛇传？”说完，冲着那书就一挥手，书应声飞出了房门。
“白离？”林十一先是叫了一声，后看白离一脸暴怒的表情，两只琥珀色的眼珠直冒金光儿，“好，不看，不看行了吧！哎，没见过这么迷信的动物！啊～”没等他嘀咕完，腰间就被狠狠的掐了一把。
林十一扁了扁嘴，老实的躺下，扯过一条夹被抱着，直接睡觉！他越来越喜欢像老虎一样抱着被子睡觉，因为那样皮肤出的汗不会粘在身上，直接被被子吸收了，而且很有安全感。
“咔嗒”一声，林十一觉得光线暗了下来，应该是白离关了灯。然后，有个力量在跟自己抢被子。他抱着被子闭着眼睛说：“白离，那不有被吗？非抢我的？”
没人搭话，怀里的被子被一点一点的抽走，林十一没办法，谁让力气输给人了呢，“白离，这个给你，你再给我拿一条！”说着就闭着眼睛，敞开怀抱等着接另一条被子。
“嗯？”林十一觉得有个重量倚了过来，双臂一合，柔软光滑，纤细温热。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