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来!”林十一起身给贾云海添酒,“文文?你闺女啊?多大了?”
“谢谢林大哥!”贾云海弓身点了下头,“嗯,我闺女,今年18了!”
“18
?”林十一惊讶的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冬子,对老虎说,“你弟弟比你厉害啊!”
“哈哈!”贾云海摇了摇手,“屁!就是结婚早。我哥结婚也不晚,可先上了几年学,这孩子就比我晚了。”说着拍了拍老虎的肩膀,“要说厉害,还是我哥。人家可是一连生了俩小子啊!”
贾云溪看了看儿子,难得的有了点儿笑意。
“还得说,多亏了我哥啊!”贾云海冲淋十一举了下酒杯,林十一也举杯回应,“要没他,老贾家就绝户了!哈哈!”
贾云溪皱紧了眉头,捏着酒杯磕着。冬子心里也不舒服,因为自己已经不姓贾了,小伟也危险。
林十一抿了口酒,“那你闺女明年就考大学了,属牛的?”
“嗯,属牛的!”贾云海提起孩子表情也轻松多了,“长的象我,就是身体不太好,学习一般。嗨!所以说我愁啊!一个女孩不上学还能干啥,我得给她备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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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冬子跟爸爸回楼上睡,林十一主动送贾云海回家,路上提起工作的事儿。
“啊?林哥,你做药的买卖?”贾云海眼睛一亮,“那我可就张嘴了,你能帮我批点儿鹿胎益母丸吗?”
“行啊!”林十一笑了笑,“谁用啊?要多少?”
“嗨,我也不瞒你,我闺女用!”贾云海拍了下车门子。
“闺女?”林十一转头看他,“这是小姑娘吃的吗?”
“哎呀,也不知道是中什么邪了,这孩子从今年开春儿例假就没断过,一直不停的流血。看了多少家医院了,说是经漏。吃这个药还有点儿用,血也少点儿了,就是慢啊!孩子也没啥不舒服的,就是脸白。唉,能不白吗?这血不停的流,咋补也跟不上啊!”
“经漏?”林十一望着前方想了一会儿,“那孩子是啥时候生的?”
“嗯,二月十六的,中午12点!”贾云海说完拍了下大腿,“她妈还给她少了好几个替身儿呢!”
“呵呵,这替身儿可不能乱烧啊!”林十一拍了下方向盘,“这样,你三天后去总店取药吧,提你的名儿就行!”
“那就谢谢林哥了,你可帮了大忙了!”
“客气!” 一个礼拜后,冬子告诉林十一,说二叔同意给爷爷奶奶合葬了,而且还出了一半的费用。
“爹呀,你猜为啥?”冬子一脸神秘的问林十一。
“为啥?”林十一没抬头,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因为啊,我爷给他托梦了!”冬子眯着眼睛说着。
“托梦?”林十一筋着鼻子靠在床头看孩子。
“啊?不对,是给文文姐托梦。说我爷伸手跟文文姐要吃的,还要衣服,要房子。说自己住的又冷又破的,让我二叔二婶儿给他送钱去!”冬子坐在床边眉飞色舞的比划着。
白离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子西瓜。
“白离?”林十一抓了一块,“托梦还能说话?”
白离撇撇嘴,哼了一声出去了。
“反正啊,我爸这回是放心了,终于可以给爷爷奶奶合葬了!”冬子也拿了一块西瓜,“爹,你信我爷托梦吗?”
“不知道!”林十一口齿不清的说着,“你二叔说是就是吧!”
“那我爷咋不托梦给我爸呢?”冬子冲林十一眨了眨眼睛,“我爸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并不怎么高兴,他说,你爷咋不想见我呢?肯定是怪我呢,临死都没赶回来!”
“啊?”林十一张了张嘴,心说,这人的心思也太多了,人家鬼要帐的事儿他也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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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选好了,只是冬子奶奶的坟已经找不到了。当年葬在娘家阎家的自留地里,可时过境迁,这地已经几次易主,还开了两条乡道,怎么也找不到确切的位置。
贾云溪找来了当年知情的唯一见在的老姨,还有林十一和冬子,一起到老家上领察看。
阎老太太看看天,又看了看两边儿的树,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指着面前一块苞米地,“老虎,我看就这儿!你看那边那棵老榆树,那是当年姐夫种的,就这儿没错了!”
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这就是奶奶的坟?
贾云溪插着裤兜,无声的望着那片苞米杆儿,一阵风吹过,吹乱了众人的头发,苞米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动。
林十一抱着膀靠在路边的杨树上,摘下眼镜,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儿。
“老姨,”贾云溪干脆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抬头问老太太,“我妈是为啥没的呢?”
老太太也拎了下裤子,蹲下来,“二姐是痨病啊!总是咳唆,后来,腰都直不起来了,睡觉只能侧躺着。”
林十一看俩人一时半会儿唠不完,就冲冬子招了招手,“冬子,跟我四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