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可这是人家发明的,有能耐你也穿啊!”李羽踩了两下脚上的鞋,“就说这钉子鞋吧,如果你没有,或者你那双不合脚,你能叫别人都脱下来,跟你一起光脚跑?”
“啊?不能!”冬子撇了撇嘴,还是没理可讲啊!
“这都正常!只要人家武装的是自己,你就永远没权力反对,除非……”李羽托着下巴眯了一眼场中的预备起跑,好像有个人往前探了小半步。
“除非啥呀?”冬子拉着他的胳膊问着。
“除非你这手伸到了别人那里,”李羽挥着手晃了晃,“那就必须教训他了!”
“别人那?”冬子看着场中,有跑的有跳的。
“就是啊,自己不够高,可以踩高跷;但不能去砍人家的腿!”李羽碰了碰冬子的脚,指着场里说:“你可以吃药,可以换装备,那是你的自由;但不能给别人使绊子,这就叫无耻了!”
“小羽哥,怎么说吃药就是作弊,作弊就是不对!”冬子还是坚持着自己对药的刻板印象。
“不对吗?”李羽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冬子一会儿,“林冬,有些事儿要看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有效果的,哪怕苦肉计也是好方法!”
“苦肉计?”冬子撇了撇嘴,“那也太下作了!”
“下作?”李羽低头垂眼的沉默了一会儿,“这只是各凭本事罢了,林冬,每个人的条件和思维不同,手段和方式也会不同,”李羽抬头看了看场中,“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给对手使绊子,吃药,换鞋,哪怕自残呢,都是的公平竞争!手段不分贵贱,关键看结果。”
第一天的比赛结束时,三班已经进入了绝大多数的决赛,有的已经破了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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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决赛更是精彩,可下午第一枪就出事了!
大果子被背回来的时候,右小腿上全是血,仔细一看是三个洞。原来是一百一十米栏的决赛,被对手踩到了腿!伤不重,就是血乎乎的看着吓人。
大果子的眼镜被撞飞了,眯着眼睛,抽着嘴角,手到处乱抓着。冬子按着他,校医过来给他清洗伤口,“果子哥,你别动啊!”
正说着,林绍强满头大汗的冲进包围圈,“大果子?是不是那个姓孙的山炮干的?他故意的?”
大果子马上抓住林绍强的衣服,“不是,是跨栏倒了,我先摔的,他没来得及收住脚,不小心踩上的!”
“哼!我就知道!”林绍强说完就要往外冲,冬子拉也拉不住,这时别的同学也很气愤,叫嚷着要去寻仇。李羽正巧去检录了,根本就没有能压事儿的人了!
正闹哄着,就听大果子叫了一声“给我停!”冬子吓了一哆嗦,从没听过他的这种声音,象根儿铁丝儿抛到了空中,刺穿了每个人的耳膜。
“林绍强!你就呆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大果子还是眯着眼睛,身上还穿着满是尘土的红色运动背心短裤,细胳膊细腿儿在初秋的空气中有点儿发抖。腿上包扎的纱布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
“果子?”林绍强小心的碰了碰那个腿,咬了咬牙,“你等我收拾他……”
“哪儿都别去!”大果子又叫了一声,抓着林绍强的胳膊,“我腿疼!”
“啊?”林绍强急忙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挠着包扎周围的皮肤,“好没好点儿?”
“嗯。”大果子抿了抿嘴角,冬子看他好像笑了一下,“我有点儿冷!”
林绍强马上脱下自己的运动服给大果子披上,还回头叫,“衣服!”马上飞过几件大大小小的衣服!
冬子见人也散了,就捡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下了,然后就听大果子又说:“绍强,我有点儿饿了!”
林绍强马上四处搜吃的!
过了一会儿,“绍强,我渴了!”
“水!”林绍强又冲后面挥手,接着扔过来几瓶各式各样的饮料瓶子!
“绍强,我眼睛看不清,你给我讲讲场里的情况!”
冬子听到大果子这个要求,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然后就听林绍强清了清嗓子:“场里径赛这边儿是女子1500,和4X1接力的决赛!咱班是萧米的1500,保二争一!田赛是铅球和三级跳,咱班有个大力水手你没忘吧?哈哈,这铅球是稳赢啊!还有……”
冬子只好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比赛,不时的扫扫那个一边给人揉腿,一边不停讲解的人,心想,这人谁啊?以前咋没见过呢?
后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男子4X4少了一个人。最后冬子就被连拖带拽的下了场。还好,三班已经领先了60多分了,他可以轻装上阵。
说倒“装”,哎呀!冬子挠头了,总不能穿长衣长裤吧?正愁着呢,李羽拎了一个塑料包装,拉着他跑到二楼的团委活动室,“快!快换上!”
“这,这哪来的啊?”冬子拎着衣服发呆,这是一套崭新的白色套装,袋子还没开封呢!
“我刚领的奖,200米!”李羽伸出两根手指冲他晃了晃,“快点吧!”
冬子只好开始脱衣服,解开了外衣扣子,刚想抬头让李羽出去,就见又伸过来两只手,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快点吧你,救场如救火啊,还没检录呢!”